凌晨跑到武林盟主房内还能安然无事的人,恐怕也就唐茗一个了。
她摘下了帷帽将它随意的搁置在一旁,然后顺手将屋内的烛台给点亮了,明亮的烛光均匀的照亮了整个屋子,也让两人之间再也没有了视线的阻挡。
萧朔一路看着她做完这些,她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伤,还是和原先一样,这些日子他不是没有试图去寻找过她,只不过白灏将她藏的太好了,他根本无从下手。
值得庆幸的是,她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我觉得站着说话不太方面,要不我们先坐下?”他的目光并未让她感到任何的不自在,因为在这之前白灏看她的眼神比这更为的专注,她已经有些习惯了。
“好。”萧朔点了点头。
在这尴尬的时间段,茶壶里自然是不会有热水的,虽说坐下了,但是也没有茶可以喝上一口,于是唐茗便酝酿了一下,开门见山的问道:“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她没有说话的时候,萧朔猜想过许多她那段时间消失究竟发生了什么,而当她问出这样的问题,则是直接的印证了他的一些猜测。
至少可以肯定的是,那段时间她是无法接触到外界的,想必白灏是将她带去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而她逃了出来。
那么她应当也是不清楚白灏的所作所为的了。
“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他垂了垂眼,似乎是在考虑要怎么与她说,“各派掌门相续被杀,今日已经是第七个了。”
因为如今的发展已经和原著大不相同了,所以虽然有了一些猜测,但是唐茗还是有些不怎么能够确定,“凶手是……”
萧朔看了她一眼,虽然并未直接说什么,但是她却明白了。
唐茗可以说她从未见过白灏去修炼那本修真秘籍,难道他在她没有看到的时候,已经学有所成了?这个速度没有外力的协助,实在是令人不敢置信啊。
想来当初得到秘籍的洞**里,肯定不光有一本修真秘籍那么简单,亦或者那修真秘籍里面有能够加速修炼的方法。
“你可知这世上曾有以医术而出名的一族?”
听到萧朔突然这么说,唐茗茫然的摇了摇头。
她并非真的是这个世界的人,在说就算真的从小到大生活在这个世界,也未必能了解到那么多听上去就很神秘的东西。
萧朔给她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关于因为一张藏宝图而惹祸上身的故事。
其实光是听萧朔的那句开头,她便已经猜到一些了,那所谓以医术闻名的一族,必然是和白灏有那么一些关系的,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事情不光是和白灏有关,竟然还和藏宝图有关。
“那一族拥有统一的姓氏,所以我倒是从未将白灏和他们联系在一起,现在想来他应当并不姓白。”萧朔说道,“当年为了夺得藏宝图而产生的杀孽太过浓重,无数人因此而被毁了一生,只是大部分的人都没有报仇的能力,便只能不了了之。”
“却没想到,被夺走了一切的人最后却得到了秘籍,然后以他们做梦都想习得的武学了结了他们的性命。”
这么说唐茗倒是明白了,大致的意思就是,白灏原本是出生在一个特别了不得的医学世家的,但是因为家族中有人手持藏宝图,而遭到了名门正派的污蔑暗算,所有族人全数丢了性命,只有他活了下来。
所以他才会那么想要得到藏宝图,目的便是为了用那些人最想得到的东西来为那些死去的同胞复仇。
唐茗试探性的问道:“白灏想要复仇的对象还有哪些?”
“怕是剩下的全部。”萧朔叹息了一声,这位年轻的武林盟主思及此事也不由的露出了些许尴尬,“虽说事情发生之时我尚且年幼,但倘若我的调查没有错的话,当初那事件的参与者似乎是整个武林。”
“那一族的价值远不止一张藏宝图,你明白吗?”他似乎不想再细说了,话说到这里便打住了。
唐茗想起白灏那在外界流传的几乎已经逆天了的医术,当时幸存下来的他应该只是一个小孩,到如今也能有如此造诣,可想而知那一族里得有多少世间所不知晓的秘密。
“有仇报仇有怨抱怨,这其实并没什么可说的,不过他想要毁的并不是那些与他有所仇怨的人,而是那些人所努力守护的门派,掌门被杀自然很快便会有接替者,而那接替者却也并未被放过。”
旧的掌门死了,新的掌门上任不到三天也被杀了,次数一多,已经没有人敢坐上掌门之位了。
萧朔的眉宇之间带着挥不去的忧愁,唐茗明白他的这种担忧,毕竟一个没有掌门的帮派是持续不下去的,而没有帮派的江湖就不是江湖,再这样下去,光凭白灏一人就要将这武侠文就要变成普通的古言文了。
唐茗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他微微一愣,随即便笑了,只是那笑容到底还是没有当初来的那么轻松了,“说起来,这些日子有一个人一直在找你。”
他的话题突然一转,唐茗都没能反应过来。
“你曾同我说,夜麟昱说他对你毫无兴趣,可是现在以我看来似乎并非如此。”他说这话的时候十分仔细的观察着她的表情,想知道她对此有何反应,“他觉得定是我将你藏起来了,这些天一直来找我要人。”
“一直找不到你,他似乎都快疯了。”
萧朔从未夸大过其词,他既然这么说,那么就说明夜麟昱真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