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受伤了,那个…对不起。”过了许久,方以晨才低低地说着。
“没事的,习惯了就没什么了。”傅轻风略微冷淡的回答他。
“……”
傅轻云随便吃了点也上了楼,路过傅轻风房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停了下来,想了想踮着脚走近了些,屏住呼吸静静听着房内的谈话。
方以晨紧握着的手微微沁出了汗珠,深深吸了口气后深情地凝视着傅轻风,“轻风,从十三岁那年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每次我们见面你总是对我很冷漠,我越想对你好;你就越是躲避我。那个时候我总是想不通,不过今天我明白了。因为在之前我从来都不知道在你心中存有这么多的伤痛,所以,请给一次机会让我保护你好吗?”说完,方以晨满脸期待的看着傅轻风。
面对方以晨的突然表白,傅轻风显得特别的紧张和不安,脸也变得惨白惨白的,最后勉强地对他挤出一个笑容:“以晨学长,你是跟我开玩笑的对不对?”她将信将疑的问着。
“没有,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方以晨急切地想告诉她自己长久以来的真心。
门外的傅轻云听后心“咯噔”一下跌倒了最低点,仅存的一丝希望也在渐渐消失,像游魂似的一步步向自己房间走去。“不用说了,你对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姐姐的感受,如果她知道了该有多难过,你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吗?”傅轻风生气地质问他。
“你是拒绝吗,轻风?”方以晨黯然地垂下头,喃喃地说着。
“我能说得只有这些,做事不能只为自己着想。我和你不一样,我做每件事都要考虑身边人的感受,就算没有姐姐我还是一样会对你说对不起,希望你能明白。”傅轻风委婉的拒绝他,然后在心里暗暗吐着气。
“是他吗?”方以晨抬起头深深地看着她问,“你是因为他才拒绝我的,对吗?”
傅轻风没理会他,径直向门外走去,路过方以晨身边的时候手臂上传来阵阵温热,还有一双真挚的眸子深情的凝视她。“真的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方以晨不甘心地追问着,瞳孔转变成忧郁的深色。
“我说过,做事不能只为自己着想!”傅轻风无情的推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耳边传过轻轻的风声,方以晨看着那个背影渐渐远去,只能垂头丧气的走出房间。
“以晨!”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
方以晨回身看去原来是傅轻云,笑着对她说:“刚刚接了家里的电话,我妈说有急事找我,所以我要先回去了。”他对她说着随口瞎编的谎话。
“好,那你快点回去吧!”傅轻云平静地对他说,眼里闪过些许失落。
“那我先走了。”方以晨说完匆匆转身下了楼,寂静的楼上只听见鞋底和阶梯发出的摩擦声渐渐弱了下去。
刚刚她和妈妈在楼下才接到以晨妈妈的电话说邀请她们明天去家里做客,可他却告诉自己家里有急事,尽管这样她依然没有揭穿他的谎话,站了一会儿,她又重新回了房间。
傅轻风从房间出来闲着无聊便向花园那边走去,随手掐了朵茶花一片片剥着花瓣玩,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了下来,心里不经意闪过一个念头:如果她假意答应方以晨的表白,说不定就可以报复姐姐和继母,但真的那样做了,她和她们又有什么区别呢?想到这儿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看着草地上随风摇曳的倒影眼皮不自觉地越来越重……
宁海如回到家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傻傻地发呆,透过水晶花瓶仿佛又看到了十一年前的往事:
女儿秦风满脸泪痕的跪在她的脚边,“妈,虽然我们有错,可孩子是无辜的,求求你让我生下这个孩子吧!”
“我怎么就生下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女儿,大学还没毕业就怀了别人的孩子,而且…而且那个人还是个有家室的人,你让我以后下去怎么面对你爸爸?”她生气地推开女儿,无情地对她说:“明天必须去医院把这个孩子打掉!”她的话是那样的决绝。
“妈,不要啊!他答应我,会跟那个女人离婚的。妈,孩子是无辜的啊……”跪在地上的秦风用力地哀求着一向疼爱她的母亲。
“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呀!”宁海如痛心地看着女儿,心底最脆弱的那跟神经被深深地触痛着,最终还是妥协了。
秦风因为未婚先孕被学校勒令开除,就在那年的夏天她们离开了宁海市,回到了滨县老家养胎,必尽未婚先孕不是件光彩的事。
离开后她们过的很开心,虽然日子清苦了些,但秦风肚子里的小生命还是健康的成长着,她们非常开心地做着迎接新生命的各项准备,就是这样平静的日子在半年后一个冬日的午后被一个突然到访的年轻人打破。
傅长天满脸憔悴的出现在秦风母女的面前,一声清脆的响声划破了寂静的空气,秦风手里的瓷碗应声而落。
傅长天再也忍不住这大半年来的相思之苦,上前紧紧拥住秦风,许久两人才相视而笑。傅长天欣喜地看着秦风隆起的腹部,“这是我们的孩子吗?”他的声音是颤抖的。
“傻瓜,那你以为呢!”秦风娇嗔地拍着他的胸膛,把脸深深埋在里面,享受着这久别重逢的温馨。
宁海如没有阻止他们的见面,对未出世的孩子来说他有权利选择拥有父亲,她也希望自己的外孙能有个完整的家庭。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