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从昨天种过的那块地种起,小雨依葫芦画瓢,像昨天那天,一个坑一个坑地挖着,放种子,填土,没多大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地。
但今天因为有了锄头,挖坑什么的,就容易了许多。
趁着休息的当儿,喝几口清甜的溪水,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干劲十足,继续抡起了锄头。
劳作期间,还不忘跑去添添柴禾,以及查看锅里的情况。没多大功夫,那一锅突突地跳着、浓白喷香的肉汤,让小雨觉得温暖极了,动手想装起两碗汤凉着,一会儿好喝。
突然出现的李少洋,坐在那儿,就这么看着小雨,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看着她添柴凝思的样子,竟看痴了。
小雨不知李少洋就在身后,起身端着汤想放在石桌子上,看到李少洋盯着自己出神的样子,因干活而红扑扑的脸,这会儿似是要滴出血来了。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呃,我去拿些盐巴来,”说完转眼就进山洞里取去了。
躲在里面好一会儿了才出来的小雨,端了一碗调好盐巴的骨头汤,递给李少洋,指尖瞬间的接触,让小雨像触电似地猛地缩回了手,这一举动,却惹得李少洋闷笑出声。
“笑什么呀,快点喝了先垫垫,剩下的汤,我一会儿加些大米,熬些骨头粥,”有得吃就不错了,李少洋哪敢有意见。
看小雨有些恼了,李少洋正色道,“你看着办吧,你煮什么我吃什么,呵呵。”
“等吃的大爷,难道还敢有意见吗,”小雨记恨他刚刚取笑自己,小声地嘀咕着。
“你说什么?”
“没呢,快点儿喝,喝了就出去,省得来人了,让人怀疑,,等天黑了你再进来,”小雨催促道。
李少洋知道她说的是实情,就不再逗她了,老老实实地低头喝汤,“哇,太好喝了,”喝了一口,李少洋忍不住惊呼出声,“太好喝了!”这汤没有平日的肉腥味,只有醇醇的肉香,入口竟舍不得咽下,吞下之后却通体舒畅,李少洋禁不住多看了小雨两眼,“你是怎么做到的!”说着,又忍不住喝了一大口。
“有那么好喝吗……”小雨喝了一口,眼睛猛得瞪大,再喝一口,眼睛都瞪圆了,除了几粒盐巴,自己可是什么都没放呢。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难道,是因为这溪水,这溪水喝着就特别的清甜,现在拿它炖汤更是一绝。”这一发现,让小雨又一次乐得心花怒放,有了这源源不断的溪水,还愁自己以后做不出好喝的汤吗?
实在好喝地停不了口,二人忍不住一人喝了两大碗,才不得不摸着浑圆的肚子,放下手中的碗。之后,小雨把李少洋撵出山谷,自己又开始播种去了。
当小雨感觉到累时,就停下歇息会儿,喝点儿溪水,恢复体力,继续工作,直到李少洋的再一次出现,小雨才知道,自己埋头苦干期间,外面已天将黑了。
在李少洋的提示下,小雨知道外面天已擦黑,晚饭时间到了,就生火,淘了些大米,下到中午剩的骨头汤里一起熬着,没多久,醇醇的米香,伴着香浓的肉香,飘荡在整个山谷中,令久未闻肉香的二人不断地咽着口水,似乎都忘了,二人午后刚喝过两大碗。
吃饱喝足,在小雨想起身劳作之时,李少洋叫住了她,“小雨,我想,我想再吃个灯笼果……”说到这,李少洋竟脸红一片。
他是想到,吃过灯笼果,自己全身疼得直冒冷汗,甚至要在小雨的帮助下才能洗澡什么的,想想就让他脸红。
可自己吃过灯笼果,知道灯笼果也许对自己的腿有所帮助,这是自己最后的希望了,即使届时需要小雨的帮助,会让自己和小雨很尴尬,他还是忍不住开口。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只有自己站起来了,才能更好地利用这个山谷,才能给小雨更好的生活。
小雨二话不说,伸手从树上摘了两个灯笼果下来,拿到溪边洗洗干净,一个递给李少洋,一个自己拿着。
“等等,我觉得你还是回床上吃吧,一会儿又疼了,躺着也会好受些吧,”想到他昨天难过的样子,小雨忍不住提醒道。
“嗯,好,”李少洋深深地看了小雨一眼,心想:也许她不是心疼自己,也许他只是怕到时候自己疼痛难忍时伤到她了。
吃过果子之后,今天的小雨可轻松多了,虽然皮肤表面仍冒出一层细细的深色汗液,却不像昨天那样黑油油的,肚子也不那么疼了,可她还是悠哉游哉地去了趟茅房,出来以后,果然是一身轻松啊。
可当他看到躺在床上的李少洋时,就乐不起来了,那双有形的剑眉,被狠狠地挤在一起,额上渗出的汗珠,似乎比昨天更甚,那双颇为锐利的小眼睛,时而闭着、时而睁开,盈满了痛苦、还有隐忍。
这样的李少洋,让小雨忍不住伸出手,握住他:“你这么痛,我们以后就不吃了吧!”
“不,痛,代表我的腿还有希望,放心吧,这点儿痛我能忍,”说着,深吸了一口气,又闭上了眼睛。
如果说,昨天的痛,是被打断骨头的痛楚,那么今天,就是那种接骨的痛,比断骨更痛上几分。
不知过了多久,李少洋那对打结的剑眉终于松开来了,整个人满身大汗,像是虚脱了,小雨速速倒了碗用溪水烧开的水,一勺一勺地喂他喝了下去,他才缓过气来。
缓缓地睁开眼睛,虚弱地对小雨说,“谢谢你,小雨!我感觉自己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