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蔚赶到南门的时候,局势还能够挽回,既然做好了坚守城池的准备,那么壕沟鹿角什么的,总是要准备齐全的,四座大门之内,层层叠叠修筑了许多壕沟,双方正在你来我往的进行火枪的射击,李蔚到了此处,抵抗的将领喜出望外,他大声喝道,“李将军来了!”
“李将军来了!”“太好了!”一个满脸黑的黑旗军士兵大声的说道,“有法国人的克星将军在这里,什么人过来都是死!”
黑旗军军心大振,火枪齐发,把法军打死了几个,法国人的气焰顿时消退了不少,李蔚瞧了瞧地形,咒骂道,“这些没卵子的越南兵,这么轻飘飘的把城门给丢了,这个时候只有有人还在城门上,咱们还要这么苦战吗?哎哟!”他一个低头,尘土飞扬,嗖嗖嗖几声,他面前的防守土墙上激起了尘土,李蔚响亮的骂了一声国骂,“反而让法国人居高临下的把我们当成靶子打了!”
半塌的城墙变成了一个小山包,法军们站在碎石块和砖头上,举起火枪朝着下面的黑旗军们射击,所幸被炸开的豁口不算大,法国士兵射击的扇形范围不算广,李蔚是经历过和法军的白刃战的,现在这个时候绝对不可以和法军近距离的进行白刃战,和洋人们正面拼刀术,只能优先使用火枪,“给我打!别他娘的在乎损耗了,只要把这些法国人拦住了,什么火枪弹药都不是事儿!”
“头儿,”原本在这里主持战事的将领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猫着腰躲着上面射过来的子弹,走到了李蔚的身边,“这里的法国鬼子越来越多,我们怕是顶不住啊。”
“顶不住也要顶住,你如果不是和越南人一样的笨,就知道我们这里败了,其他城门上的兄弟下场如何!”李蔚毫不客气的喝道,他朝着豁口前面呀呀呀鬼叫冲下来的领头法军砰的一下扣动扳机,那个人应声而倒,其余的黑旗军士兵不畏惧上面射击下来的子弹,站起来,把那些意图冲下来的法军尽数射死,南门原本不是最重要的,但是如今这样的事故一发生,南门就成了最关键的要害,这里守得住,万事都好商量,只要和法国人顶住,磨时间耗兵丁的死亡率,黑旗军士兵都是烂命一条,几个人换一个法国人的性命也是值得的。但,若是这南门守不住,让法国人进了城,猝不及防之下,其余几门上的同袍们就要腹背受敌,到时候就算想要全身而退也不可得,到时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搅成了乱麻,这就绝对不利于人数较少的黑旗军,这个时候只能是顶住!
起码要给其他两个城门的守军争取到撤退的时间!
站在孤拔的位置上,刚好可以瞧见红河水上的兵船,正在有条不紊的朝着北门射击火炮,虽然似乎过了很久的时间,但是孤拔掏出怀表一看,距离开始进攻也只不过是两个小时,太阳高悬,显然快到了中午,这样的情况下,能够持续激战这么久,实在是让孤拔太惊讶了,更为惊讶的是传令兵来报:“南门的抵抗很激烈,我们无法进入到城市内部!”
“法兰西的士兵不应该战胜不了这些乡下猴子,”孤拔缓缓起身,解开了自己的披风,“我亲自前往南门督战,必要的时候,”他从亲兵手里接过了一把长柄的火枪,枪头有着明晃晃锋利的刺刀,“我必须要身先士卒!”
“将军大人,我反对这样的危险的行为,”副官抗议说道,“您是统帅,不可以去冒险。”
“不冒险就会失去巨大的收获,”孤拔把披风丢给了副官,“现在不需要任何战斗指挥,需要的是一个突然增强的砝码,这样胜利的天平就会朝着我们倾斜,我需要做的就是这个。”
“将军大人!”传令兵突然小跑着过来禀告,“北门那里,我们的军队和军舰之间出现了几百人黑旗军!他们展开了厮杀!”
“这大概就是他们最后的招数了,”孤拔点点头,“想要混进我们的士兵之中,然后让军舰上的火炮无法射击,但是他们的招数没用的。我决定了,他打他的,我打我的,只要我们攻入了城门,那么他们会成为夹心饼干的。好了亲爱的副官,你就在这里保持联络,有胜利的捷报,请马上派人告诉我。”
刘永福紧张的看着在城门下厮杀的黑旗军,这是城内唯一一只可以派上用场的后备力量了,果然,为了防止误伤到自己的士兵,法军军舰上的炮轰暂停了,城下面厮杀成了一片,他紧张的看着臣下,只要打退一处的攻势,那么自己就可以集结兵力,一起堵到南门去,把法国人赶出去,山西城就绝不会有闪失。
一定要坚持住啊,刘永福心里默默祈祷道,他的手心全是湿漉漉的汗水,“报!大帅!”传令兵单膝跪地,“南城门守不住了!”
“什么!”刘永福大怒,“李蔚这个废物,为什么会守不住!”
“法军的主帅亲自前来督军,法国鬼子气势大振,李将军抵挡不住,法军已经进城了。”
刘永福眼前阵阵发黑,法军入城,这对于人手不够还分散各处的黑旗军是十分不利的,那么也只好是,“鸣金收兵!”刘永福无奈的合上眼,“让城墙上的兄弟们都退下去,我们和法国人来个巷战!”
城墙上的黑旗军潮水般的退了下去,北门外的黑旗军也退回到了东门,一下子城墙上就再也没有守城的力量了,那个拿着望远镜的副官大喜,“上帝保佑法兰西,将军阁下的计划成功了!”
蚂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