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怎么说的来者,当看到朋友失败的时候,你会难过。当看到朋友成功的时候,你会更难过。约翰虽然还不至于因为一个小小的准将嫉妒克拉克,但想到自己忙活了这么老半天,最大的那块蛋糕缺掉到了比人嘴里,心里总归是有些不舒服的。
但事已至此,约翰也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幸好克拉克是自己人,要是便宜了个不认识的外人,那才真叫郁闷呢。
“约翰,现在才11点,你是直接去吃饭还是去我办公室坐坐?”克劳福德问道。
“去办公室吧,好几个月没来了,先和大家见见面。”说完,约翰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刚才在停车场,没有见到参谋部的吉祥物——停车管理员布莱恩特军士长。
“老布莱恩特哪去了?停车场管理员换人了吗?”约翰好奇地问道。
“老爷子在沃尔特-里德(陆军医院)呢。上周他在西侧停车场被一个新来的上尉给撞伤了。”
“伤到哪了?严重吗?”
“还好,只是尾骨骨折而已。据说当时他正蹲在地上给停车线上油漆,那个上尉没看见,就直接撞上去了。得亏是倒车,速度不快,伤得不是很严重。”
“这可真够背的。那个倒霉蛋叫什么名字?”
克劳福德当然知道约翰说的倒霉蛋不会是老布莱恩特,而是那个上尉军官。相比于尾骨骨折的受害者,肇事的冒失鬼才是真正倒霉的家伙。
要知道,布莱恩特军士长不仅曾是潘兴将军的司机,还是目前参谋部里资历最老的超级大前辈。1894年入伍,在古巴、墨西哥、菲律宾和欧洲都打过仗,这份资历搁到越战后,绝对是陆军总军士长的不二人选。
即使在没有设立总军士长职务的今天(美军是从1966年开始在各军种设立总军士长的,这个职务相当于士兵们的工会主席,地位与军种副参谋长相当),老布莱恩特也是深受参谋部上下爱戴的“布莱恩特爷爷”。就连马歇尔参谋长见了他,也尊敬有加,一般都会主动示意对方不必敬礼。
这个上尉得倒霉成什么样,才会刚来参谋部不久,就把这位老爷子撞进了医院。可想而知,今后这家伙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好像叫什么法兰西斯-杜德,上个月刚从菲律宾回来的。”克劳福德笑着说道:“这家伙现在在参谋部可有名了,大家都叫他闪顶(门球术语,通过撞击使他球停在预定位置)小子。”
约翰也乐了,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更有意思的事。这个叫法兰西斯-杜德的“闪顶小子”不会就是巨济岛事件中的那个视察联合国军战俘营的倒霉指挥官吧。
要真是同一个人,那这家伙的运气可真是衰到家了。在太平洋战场上舍生忘死,数次负伤,好容易到朝鲜战争快结束的时候,才熬到了第八集团军参谋长(准将)的位置。结果在去巨济岛战俘营视察的时候被一帮朝鲜战俘当人质给扣押了。
虽然杜德最后被释放了回来,但因为给免费赠送了朝方一次宣传战的大胜,他随即就被解除了指挥职务,同时降阶为上校,转年又被勒令退役。最后还是上司范弗里特念旧情,为他说了好话,陆军部才在1977年恢复了他的准将军衔。不过那时候杜德都已经郁郁而终四年多了。
约翰打心里同情这位命运多舛的倒霉上尉,但也仅仅是同情而已。在战争这一充满偶然性的领域,有多少“名将”因时运不济而折戟沉沙。像法兰西斯-杜德这样倒霉的,不是第一个,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约翰可没有这么多菩萨心肠,杜德对于他来说只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而已。他就是再倒霉,约翰最多也就是感叹一下,丝毫没有要插手改变其命运的意思。
上了四楼,进入了作战计划处的办公区,约翰立刻就被几个老同事热情地包围了。最近一年来,作战计划处人员变动非常大。大部分老同事都已被调离,偌大的办公区里基本上都是些新面孔。为数不多的老人见到几个月没在处里露面的约翰,都格外高兴。
特别是惦记华盛顿饭店大餐很久了的帕卡琳娜,一见到约翰她就奉上了一个大大的拥抱。“见到你真高兴,长官。对了,米勒呢?”挽着约翰的胳膊,帕卡琳娜开心地问道。
“他这次没来,还在路易斯安娜呢。”约翰一直都很喜欢帕卡琳娜这个性格爽利、快言快语的小美女,很自然地就跟她开起了玩笑:“你对他是不是有意思啊,这才分开多久就想他啦。”
约翰原本以为帕卡琳娜会不好意思,孰料她却叹了一口气:“我下个月就要离开华盛顿了,这次见不到,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面呢。”
“离开?你要去哪?”约翰有些不解地问道。帕卡琳娜不是一直在作战计划处干地好好的吗,处里上上下下都对她挺满意的,为什么要走呢?
“我们的帕卡琳娜要升职了,以后她可就是帕卡琳娜少尉了。”克劳福德替她解释道。
原来如此,约翰都忘了,上个月国会才通过法案,将陆军妇女辅助队的规模扩大到25000人,好把更多的男性军人从非战斗性文职工作中解放出来,参与到战斗中去。帕卡琳娜这是要借着妇女辅助队扩编的东风,从士官转为军官了。
“恭喜你,帕卡琳娜。去处定下来了没有?”约翰由衷地为这个小姑娘感到高兴。
“还没呢。我还要先要去得梅因堡(艾奥瓦州)的训练营接受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