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自己实在是太丢人了,竟然在一个还算陌生人的人莫微凉的面前喝得醉醺醺的,然后回来借着酒劲求迦若……
后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想不起来了呢?
迦若他……可能答应我吗?
我锤了锤麻木的头颅,发现自己是躺在地上的,就在窗边下,室内阳台上,大概是昨晚我晕倒的地方。
我的地位是不是太低了?
竟然连把我弄到沙发上也懒得弄吗?
我失望地坐起身来,正好看到床上的迦若。
迦若好像是一种斜靠在床头坐着的感觉,明明他没有下半身,可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一双修长的腿随意地蜷伸着,可不过只是眨眼之间,那个感觉就不见了。
“迦若……”我迟疑地开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昨天晚上,迦若可有答应我?
迦若的身子一探,手已经抚上了我的额头,他冰凉的指尖点在我额头上的魅莲,低声说道:“这个种子,我只带出来一颗。”
“所以……”
“所以,若不是你,就只能是别人,我就要将种子取出来。”
“好啊,好啊。”我连连点头,迦若的意思似乎是有些松动了,愿意去找别人代替我?虽然这几天的经历对我来说就好像在悬崖旁边走路一样,一不小心就会摔得粉身碎骨,无论是哪一个普通人落到我这种境地都不会好过,可我也不过死一个自私的人,我不能控制迦若去找谁,我只想赶快从这种境地中摆脱出来。
“嘎嘎,不知死活的丑东西、”乐图的破锣嗓子又响了起来,“真是不知死活。主人,既然丑东西不愿意,你就把种子取出来吧,咱们重新找一个,最好找一个e罩杯,主人再把我当成吊坠送给她,我就……”乐图陷入了很黄很暴力了的sè_qíng联想中。
不知死活?
什么意思?
乐图这个色兽的嘴虽然比茅坑还臭,可它似乎是从来没有说过谎话,当然,叫我丑东西这句不算,难道这魅莲种子取出来对我还有什么影响吗?
“迦……若……,这个种子,要怎么取?”
迦若的手指还停留在我的额头上,尖尖细细的冰凉,那手指明明没有指甲可给我的感觉好像一把尖锐的刀子一样,似乎随时都能够在我的额头上宛一刀,将那血红色的魅莲给挖出来。
迦若的手指无意识地动了一下,声音低低沉沉的:“它已长成了花苞,若成种子……”
“需要它开花结果吗?”我这样想着,是不是时间太长了。
“嘎嘎,丑东西还不算笨。”乐图这色胚虽然长得难看嘴巴又臭,幸好是还愿意接我的话给我解释明白的,它说:“开花结果倒是不错,只是丑东西,催生魅莲开花结果,要得是你血肉为祭,而且过程痛苦无比,等你死的时候,肯定眼歪鼻子斜,脑袋肚子开个大洞,那些汤汤水水地流了一地……啊呀,好恶心!”
我越听手脚越凉,血肉为祭?是说要用我的命去催生这朵魅莲吗?
可乐图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接着呱燥:“等你死了,魂魄也会被魅莲给吞噬了,你也就干干净净再也没有烦恼了,不用担心办不好差事被主人惩罚了……”
我感觉自己期盼的心情很快凉下去,化成一团飞灰了,我一屁股坐到地上,愣愣地看着迦若。
迦若他,会用我的命去催生魅莲吗?
可就算这样下去,我又有没有命等到魅莲开花结果的那一天……
迦若似乎不知道我的心里在转什么念头,他收回了手,璀璨的紫色眸子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似乎在说,我选择催生魅莲也可以。
我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怎么能可以?我还想好好活着呢。
我硬逼着自己笑了一下,可我想我的笑容一定是比哭还难看的,我说:“那个,我就是问问,问问……”
我沉默下来,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不想再接触鬼怪亡魂之类的,它们,应该是没有心的。就算是叶子,活着的时候纯真善良还跟我关系不错,死了之后不也想要我的命吗?还是我在帮她的情况下,迦若说让我给他引来厉鬼,我能一次次在厉鬼手底下逃得性命吗?
我有这么幸运吗?
我若是幸运,是不是就不会碰到迦若了?
那场诡异的车祸……迦若倒地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我一无所知,却被缠入了泥淖一般的境地里去,这些林林总总的东西和未知的未来缠得我要喘不开气了,却只能在这个泥淖里越沉越深,是不是有一天,我会被闷死在这里?
我情绪低落地坐在那里,乐图已经飞到了半空中:“丑东西,做饭去做饭去,我要吃小鸡炖蘑菇……”
我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根本一动不想动,我现在就是一种进退不能的境地,进……也许很快会死。退,可能立刻就死。
这么想,我好想死定了。
我向迦若看去,一眼就看到了他胸口处的空洞,迦若也是没有心的,所以他根本就不会理解我作为一个有心,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的心情吧。
“丑东西——”乐图飞到我耳边大叫一声,吓得我一个哆嗦,乐图已经凶悍地喊了起来:“什么情况,什么情况,大爷不是让你去做饭吗?丑东西傻了?还是想催生魅莲啊?”
最后这句说的阴测测的,这色胚分明是想威胁我。
连个兽也能威胁我了?
我捂着耳朵,感觉被乐图的声音震得耳朵嗡嗡响,我得多倒霉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