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的功夫,迦若已经不见了,我蓬头垢面地在人群中穿梭,见大家看我的眼神非常异样,一低头,才发现自己还穿着睡衣呢,急急忙忙揪着衣服跑回家里换衣服,幸好迦若下去了,我不用再遮遮掩掩了。
只是换上了衣服,我有有些愣住了,干嘛呢?今天是周六,正是朋友聚会、恋人恩爱的时候,我的死党宫晓瑜估计还宿醉未醒,恋人,早就飞到金子做的贵妇窝里去了,我能干吗呢?
收拾好了家,我想起来家里的存粮都被乐图给吞了,只能认命地去超市买东西,想了想乐图可怕的饭量,我以后不会养不起它,它可时刻惦记着吃了我呢,等哪天一定要引乐图去把那个乌龟王八蛋吓死!
我走路去了小区里面的一个中型的私家超市,这个小区生活很方便,茶米油盐都能在这个超市买到。
走进超市的时候,我瞟了一眼柜台,今天不是那个喜欢说笑话的中年老板,而是一个老太太,老太太佝偻着身子缩在柜台里面,垂着头,只能看到一个稀疏花白的头门顶。
我拖了一个带轮子的购物筐就进了超市,先拿了几大包方便面,鸡汤蘑菇、红烧排骨、老坛酸菜、西红柿打卤……各种口味应有尽有,我要撑死乐图那个丑东西!然后是大米小米用来煮粥;青菜豆腐,拌个小菜;大腿棒骨,正好熬汤,挑挑拣拣,很快就把整个框子装满了,我拉着框子去结账。
这次大概又要花二三百块钱,我的钱啊!
一瞬间心很疼。
“大妈,给结下账。”我费劲把购物筐拿上了柜台,心里头嘀咕,看这老太太岁数也不小了,还能看清价格吗?
可没想到老太太根本就没听见,连头也不抬。
我只好耐着性子加大了音量说:“大妈,结账!”
可能这次老太太终于听到了,慢慢地抬起了头。我却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这张脸,看上去好可怕。
灰褐的颜色好像一张树皮,脸上的纹理也是皱巴巴得惊人,皮肤松弛地堆叠在上面,让一双眼睛看起来特别小,几乎都没有了眼白,眼瞳却不是黑的,而是浑浊的黄褐色,好像没有眼瞳一样,看上去特别恐怖。
“结……结账,”我感觉我口齿都有些不清了,在老太太昏黄的眼珠的注视下,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浑身发凉的感觉。
老太太看着我没出声,突然地,裂开嘴无声地笑了,几乎跟皮肤一个颜色的嘴唇裂开来,露出了黑洞洞的口腔和紫红色的牙床,口腔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似乎还在轻微地蠕动。
很害怕,又觉得有点恶心,可人老了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人老了,是不是看上去就觉得很凄凉?
我压着心底的恐惧,依旧和颜悦色把东西一样一样从购物筐里拿出来,等着老太太扫码。
老太太伸出来手,我松了一口气,终于要开始结账了,赶快付完钱赶快回家。
可是,那只手却伸到了我的眼皮子底下,一张枯树皮一样皱巴的手,手背上不满了深褐色的斑点,手指头上都是灰黑色的裂纹,指甲很厚,里面黑乎乎的,好像全是泥。
这是?
我愣了,抬头,看老太太还在盯着我看,昏黄的眼珠子像一对死鱼眼,一动不动。
“大妈,您……“
老太太的手又抬了抬,还凑在我身前,她黑洞洞的嘴又张开,发出两声嘶哑的声音,却听不清是什么。
“什么,您说什么……“我竖着耳朵听,听了半天,总算听明白了,老太太说的是”饿“,饿,怎么回事?在超市里看柜台会饿?这样一个老太太来看柜台,肯定跟老板是亲戚关系啊,怎么会饿?
我有些慌神了,那张皱巴巴的老脸看上去真得让人不舒服,我从购物筐里拿出一包火腿肠说:“大妈,要不您吃了这个,先扫码,我付钱,您看行吗?“
老太太又冲着我笑了,虽然,她的笑容一点都不好看,也没有老人的慈祥,可我却松了一口气,可能,这老太太就是有点老糊涂了想要要点吃的。
我将火腿肠放到老太太的手上,刚要再说几句话,那火腿肠却“啪嗒“一声,掉到地上了。
怎么掉了?
我俯身去捡,却猛然一个激灵,刚刚,我明明是把火腿肠放在了老太太的手上,就算老太太没有拿稳,火腿肠也应该是从手掌边缘摔落,而不是,那么直直地掉落下去,掉到了我的脚上。
难道说,这老太太根本就拿不住火腿肠,或者说,不能触碰?
脖子后面瞬间就麻麻的,我保持着弯腰的动作不敢起来,额头上渗出一滴冷汗,正不知所措的时候,耳朵边上响起一个声音说:“抱歉啊,去了趟厕所,来,我给你结账。“
我保持着弯腰的动作斜着眼睛向身后看去,一双男人的脚步快步地赶过来,似乎,就是超市的那个中年老板。
我抬起头,柜台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来姑娘,我来结账。“老板麻利地拿着东西开始扫码,我却觉得后背正在向外渗冷汗,我犹豫了半响,总算期期艾艾地问了句:”老板,刚才,刚才这边是不是有个老太太?“
“老太太?“老板头也不抬,语气有些吃惊说:”是不是咱们小区的,我刚才不在,有人来了?“
哦,可能使我们小区的,有些糊涂的老太太?
我竭力用这个说法说服自己,付了钱,拎着东西正要出去,一不小心把柜台后面的一个东西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