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白虽然也喜欢仙器灵剑,但是他与云子意相比有个优点,就是不喜欢好高骛远,凡事只要不牵扯到他的大师兄,他就不会多想。一如现在,玉阳门说什么三品灵器、九品灵器,他都不在意,叶秋白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下一场对手是谁?我要怎么才能打得过他?”
神思一闪之间,鹤轩真人的训话已经完了,那充当赞礼官的弟子便道:“品剑大会现在开始——”
“行了,都别多想了。”萧衍之道,“你们俩谁先比?位置呢?”
叶秋白与云子意同时低头看着手里的玉牌,云子意是丁组一百三十,叶秋白却是甲组四十四号,是叶秋白先比。
叶秋白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萧衍之,而萧衍之只是对他笑了一笑。
那笑容仿佛就是一颗定心丸。
叶秋白道了声“我去了”,便往比试的台子去了,台子上站了个白袍青纹的玉阳门弟子,拿着玉牌念道:“甲组第二十二台,风澜派宋良材对阵幽明派叶秋白。”
话音一落,围观之人纷纷哗然。
幽明派?可不就是那个用青色请帖参赛的门派么?却不知有什么三头六臂,竟然能得到凝水峰峰主的赏识!
叶秋白在旁边也是心中一惊,不由得皱眉起来。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第一场就对阵同他们有旧怨的风澜派实在是太巧合了,两千多人,怎么就是风澜派了呢?而且周围这议论纷纷的架势,若他曾经得罪的是玉阳门的大小姐,被如此议论纷纷还算是有理由,风澜派的千金而已,叶秋白是不知道风澜派有多大,但看周围一个字没提,也知道没什么了不起的。
到底是谁将他们幽明派的事拿出来嚼舌根?
“愣着干什么?”萧衍之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说:“上台去,对手等着你呢。”
叶秋白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足尖一点,上台去了。
“幽明派叶秋白?”裁判问道,伸出手。“请将你的玉牌交于我检查。”
叶秋白将玉牌交出,只觉得底下的人全都将目光投了过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全都冲进他的耳中。
“看他衣着,果然不是什么名门大派出来的,穷酸得很,凝水峰既然将他们幽明派奉为座上宾,为何连身好点的衣裳也不给送?”
“衣裳虽破,人却长得甚是俊秀啊!”
“哈哈哈!”众人都暧昧的笑了起来。
叶秋白只觉得脸皮发烫,好在他有个特制,便是如何害羞发窘,也绝不脸红,除非将手捂在他脸上,否则的话根本不知道他已窘得脸上能炼丹了。他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问道:“玉牌,可以还回来了么?”
“请收好。”裁判将玉牌还回,道:“双方点到为止,以坠落台子或倒地不起为胜负。两位,请吧。”
叶秋白也道了声“请”,走上前去,对着宋良材抱拳。
“哼!”宋良材冷笑了一声,恨声道:“叶秋白,今日撞到我手上,着实是你倒霉。你们幽明派三番两次将我小师妹惹哭,此次若是不好好教训教训你,只怕小师妹不肯与我干休。我奉劝你一句,若是识相,现在便自己认输下台去吧。”
作为回答,叶秋白瞥了他一眼,将手中的剑拔了出来。
“噗……”周围的人全都大笑起来,“哎哟!这是哪个穷乡僻壤里出来的?难道连十块下品灵石都出不起么?这锈迹斑斑的……还是块生铁剑!好歹弄个白口铁嘛!”
“你看他从哪里上来的?他那三个同门……”
人群的目光在叶秋白与萧衍之等人身上来回,叶秋白手上一柄破剑,萧衍之手上一柄三文钱买来的折扇,倒也是登对,无处不寒酸。云子意被看得脸上都快挂不住了,低着头不敢四处看,也不敢叫一声大师兄,只盼着待会儿自己上台时别给人这么指指点点的。而台上的叶秋白却懒得理这么许多,一手剑鞘一手剑,扬眉喝道:“请赐教!”
他话音未落,一剑已出,对面是修炼之人,他不敢托大,一出手便将灵气灌注在了剑上。但宋良材又岂是好相与的,当即一剑划出,剑气有如滔滔江水,席卷而来。孟采姗是个菜包子,宋良材作为大师兄可是要撑住门楣的,断不是空有的花架子。叶秋白一与他动手便察觉到了中间的差距——他一剑架过去,宋良材竟然毫不费力地将他的剑挡了回来,若不是他基本功极为扎实,只要一招便给挑飞了剑。
“不能托大,先探查清楚。”叶秋白迅速地给自己下了个判断,当即剑式一转,变攻为守,在台面上游走起来,不敢再与宋良材硬碰硬。
宋良材也察觉出他的变化,不禁嘲讽道:“剑修一道最忌讳退缩,叶秋白,你现在退了便是败象已露,还妄想强撑么?难道当真要我动手么?”
“你现在不就在动手么?”叶秋白淡淡地说,“有本事,就将我撂下台子去,你既然知道剑修一道最忌讳退缩,又怎么好叫我弃剑?”
宋良材万不料他竟然如此不客气,当即被气得头顶冒烟,冷笑道:“好!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我风澜剑法的厉害!”
他说完便收心凝神,将风澜剑法一招一式地使了出来。叶秋白从未真正与修仙之人动手过,第一次遭遇绵密汹涌如波涛的剑招,这剑招中还带着澎湃的灵气,一时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每一次都只能险险地擦身躲开,左支右绌。
两人一进一退,快捷无比地在台面上绕圈圈,始终不曾真正动手,只看得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