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在通州府待了多时,身上能有这般气息之人要么久居高位,要么久居沙场,所以眼前这个人必定不是普通人。
而单看那人那双深不可测的瞳孔,只怕此人非富即贵!
苏霁月在床上低低朝他行了个礼道:“多谢二位公子相救。”
楼宸浅浅勾了一丝唇角,冷漠得很:“你不必谢我们。说起来,你我还曾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夫人可还记得两个多月前年三十那一日,在通州城你曾遇到过的一个疯男人?”
那一次的事情的确印象深刻,他这么一说,苏霁月立刻便想了起来:“你是……”
“我就是那个疯男人。”
瞧见苏霁月满目诧异,楼宸勾起淡漠的笑来:“夫人觉得不像?”
苏霁月看了看他,但见此人衣着华贵,面容俊美,身姿高大挺拔,与那日的形象确实大相径庭。但那双眼睛……深邃之中透着染尽沧桑的忧虑,与那日的眼神很像。
苏霁月顿时摇了摇头:“不,你们是同一个人。”
“哦?”她这么说了,楼宸倒是有了几分兴致,“你能认出?”
苏霁月摇了摇头:“我只是能看出你们二人的眼睛里装的是同一种东西,求之不得,失之诛心。”
楼宸眯了眼睛,忽的又勾起唇角,依旧笑得淡漠:“当日我便说过,夫人的声音很像我一位故人,没想到夫人不止声音像,这洞悉人的本事与她也是极像。”
这才是莫不知对她疼之护之的原因吧?
但即便一模一样又如何?她终究不是她!
苏霁月看了他一会儿:“那故人是公子的夫人?”
楼宸神色一凝,别开眼去。一旁的云深感觉上前,想要避开话题:“夫人,你可觉出哪里不舒……”
“是”
云深的“服”字还未说出来,那一头却忽然被楼宸打断。
他转眸过来,眉目沉沉:“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夫人懂么?”
苏霁月顷刻垂下眸去,好片刻嘴角才绽开一抹苦笑:“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么……”
她不懂,她只知道,人生是要自己去过,那些来过的人去过的人,既然已经不存在了,为何还要去多想?
“我不懂。我只知道,人生,要为自己而活!”
楼宸看了看她,唇边勾起一抹薄笑。
不相同的两个人,他又在期盼什么?
终是沉默站起身来:“夫人且好生养着,若有何事,吩咐云深与三娘便是。”
说完,他便迈步,走了出去。
光芒字门外而入,他的背影一点点没入光影之中,苏霁月脑海中忽然一个恍惚,怔怔看着那背影出神。
为什么……她刚刚竟觉得那背影……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