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恭候。”钟小狸漠然勾起唇角,黎昕玥见了,冷哼一声离去。她会演戏,那还不是仗着嬷嬷给她的那个香囊。虽然一个香囊说明不了什么,但至少可以表示嬷嬷和她是有那么一点关系的。人生在世不管走哪里,有点关系跟没关系那可是天壤之别,而今日这场事件,若非仗着这层关系,她还真不敢演得那么过火。起码,她是名正言顺掰断了别人的手又给人家接上,这些嬷嬷是看在眼里的。而她那一些控诉不过就是为了让嬷嬷对她的庇护有了有力的依据,至少她不能因为这样一件事拉嬷嬷下水。而很显然,嬷嬷虽然是向着她的,但更多的却是想息事宁人,毕竟管理一批秀女不力的话,那也是会被上头怪罪的!她如此夸张的一闹,事情沸沸扬扬的若是传了出去,嬷嬷自然也不好交代,所以这也才有了嬷嬷“息事宁人”之举。她钟小狸自懂事起便混迹翼江百姓之中,人心那可是摸得透透的,这点经验都没有,老爹也不可能放心把她丢宫里来,整个翼江,谁不知道她是她老爹的心肝宝贝?想到老爹,钟小狸鼻子忍不住有些酸。都离开翼江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当年她千方百计想给他物色个翼王妃,可老爹偏不让,如今这么大年纪了,她这个唯一的女儿一离开,老爹可不就成了孤家寡人一个?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钟小狸睡过去没多久就做梦梦见了老爹,说是他出事了,四女联系不上她,等联系上她的时候,她赶回翼江看到的只有老爹一口棺材,吓得她冷汗涔涔清醒过来,再没有睡意了。脚边有什么东西在动,钟小狸吓了一跳,这才看清是一团白窝在那里。小狐狸?它还敢来?梦境中的那丝躁动恐惧终于因为看见这只小狐狸而散去,她把小白抱了过去,却发现它一张嘴不停的四下寻找着什么,好像是饿了。“想吃东西?”她小心问了一句,身前的小狐狸立刻身子一软,在她怀里低低“嗷”了一声。钟小狸看了四周一眼,再看向它,这才小心翼翼起了身。永秀宫内四下安静,显然所有的人都睡着了。她偷偷进了膳房,却也只找到了一些糕点,可是小白对那些东西居然闻都不闻一下,还咬住钟小狸的裙摆,拉着她往外走。这小东西,又有什么破主意?“去哪儿?”钟小狸被它拉出了永秀宫,虽然说她们这些秀女不许在宫内随意走动,但好在眼下是晚上,没有多少人留意。小白不答,只一个劲儿的拉她往外走,钟小狸无奈,正好这会儿也睡不着便跟它走了。过了好几个通道,又经过了几个院子,眼前的景致忽然一下子就开阔起来,迎着月色,钟小狸这才瞧清它带她来的地方是宫中花园。“来御花园做什么?”她正十分奇怪的时候,忽见前头的亭中立了一个人,华服裹身,挺拔高大,钟小狸只看了一眼,顿时脸色一变,要往回走,可脚下的狐狸却分明要跟她对着干,硬是咬着她得到裙摆嗷叫了一声。这一叫,自然成功的吸引了那一头男子的注意。男人回过头来,俊美无俦的面容之上一双眸子透着清冷的微光,在看清她的一瞬,眉宇似乎拧了一下,随后舒展开淡道:“既然是小白带你来的,那便进来吧。”钟小狸恨不得一脚踹死脚边的小东西。等她迈着小碎步小心翼翼到了凉亭内,看见一旁的徐公公注视的视线当即别开眼恭敬立在那里行礼:“给皇上请安。”莫不知看了看她,眼前的女子不施粉黛,或许是因为夜起的缘故,头发也没有如白日那般收拾得利索,只是简单的在脑后挽了个髻,甚至连珠花都没带,可就是这样一张脸,在月光之下居然清丽得逼人。他想起记忆中的那个女子,也常是这般模样,不喜繁复的发饰和妆容,即便只是立在那里不动,也自成一道风景。莫不知有些失神的想着,鼻息中萦绕着若有似无的兰花香,他抬目再次看向钟小狸:“翼江王的女儿?”钟小狸眼珠子一转,也不知道这个皇帝是什么意思,唯有恭敬应道:“是。”莫不知随即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取过茶杯放到鼻尖轻嗅了一口茶香,漫不经心问道,“翼江地域大不好管理,翼王接手翼江之后也未听闻什么过人的事迹来,可自从十年前起,翼江忽然就政绩惊人,不止税收方面是其他地方的几倍,各行各业发展也是风风火火。朕起初以为是翼王为了政绩故意提高赋税,可派人调查过之后才知道,翼江不止是真的百姓安居乐业,街头连难民都没有,而这一点,连帝都未必做得到。”说到这儿,莫不知抬起头来看向她,“而这十年里,翼江最大的一个轰动点则是翼江出现了一位翼大王,听说无恶不作,烧杀抢掠样样精通,但凡翼江的达官显贵提到这位翼大王无不谈虎色变。可是奇怪得很的是,这翼大王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又是相当的高,所以朕很是疑惑,既然钟秀女是翼王的女儿,对这翼江之事想来是极熟悉的,你且与朕说说,这是何因由?”他说到前头的时候,钟小狸的脸已经要挂不住了,再等他说到后头,似乎并不知道翼大王就是自己,钟小狸心头一松,当即笑道:“皇上,这不是很简单么,翼江以前不好,那是因为放任贪官污吏和歼商勾结为非作歹,所以吧,有钱的会更有钱甚至富得流油,而吃不上饭的穷人也是穷得发抖,甚至于饿死冻死的不在少数。这翼大王吧,就组织了一个侠客帮,专门去抢劫这些贪官污吏和歼商,搜集他们的罪证逼他们交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