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出不对来了。今日赴宴,又有几人是冲着这酒菜来的?别看她们姐妹俩就能占了一桌子丰盛的酒菜就以为是占了便宜得了高看了。今日来时,史鼎还特特交待,要多讨好贾敏和林黛玉等,也要和诸位亲戚夫人打好关系,如此这般他将来求职也好,或是豫哥儿将来在族中有人帮衬也好,都能行个方便。

是妹妹求着她想出来见个市面散散心,她惯来也倚重妹妹颇多,又想着自己算是终生有靠了,妹妹也是这般年纪了,多见见人也好觅个良缘,便带了她来。谁知她竟一言不合得罪人,如今又带累得她也一同坐于这小厅中,席间只余她们姐妹二人带着个抱孩子上不得桌的丫鬟,竟似被隔离了一般,什么也做不了,更别提与她人交际来往了。

尤二姐心中苦闷,却见尤三姐喝了杯中酒,竟将酒杯砸于地上,“砰”地一声脆响,唬得尤二姐忙拉住她手,苦求道:“我的好妹妹,你这又是怎的了,且消停会儿吧!你难不成真想叫人把咱们赶出去才高兴么?”

尤三姐却不以为意,冷笑道:“怕他们作甚?明明是他们林家仗势欺人辱人在先,为富为官不仁,我倒要看看,她们是否当真不要这脸皮敢赶了我们出门!若真如此,我反倒要叫世人看看这清贵人家是个什么样的待客之道!”

尤二姐见她这般,都快哭了,差点儿没跪下叫尤三姐祖宗:“算姐姐求求你了,快别说了!”真怕她将桌子都给掀了。要知道当年在宁府时,尤三姐摔了、砸了、绞了的东西也是为数不少,脾气早就养大了,太大了!

尤三姐见尤二姐当真红了眼眶,豫哥儿也被吓到了直哭,而林家的丫鬟只是捧进来一盘子酒杯,收拾了地上的碎片,一句话没有,更没有半个主人家出面,连主事的姑姑也没来问一声,摆明了随便她砸,人家不想理会她,只能是气苦不已地偃旗息鼓。

尤二姐见妹妹终于消停了,松了口气,可她也是真怕了,她本不如三姐胆大,如今有了儿子,却不得不为将来考虑。史鼎年纪毕竟也大了,如今不做什么差使,将来帮不到儿子什么,儿子最终还是要靠族中长辈兄弟。而她进门闹得史鼎与原配和离,原配所出的那两个女儿和女婿是指望不上了,不下绊子就不错了。可她在史家族中却也是没处立稳的,再四处树敌得罪人,可怎生过上好日子?

这一刻,尤二姐是真的有点儿怨上尤三姐了,偏这么多年来她挑来挑去,谁也看不上,好容易相中一个姓柳的,偏人家又已娶妻生子,导致尤三姐如今二十有五,也未嫁出去。幸好大尉朝没有女子非嫁人不可的律法,但难道她真要养着自己这个妹妹一辈子不可?再一想她们姐妹当年与自家姐夫贾珍有过那么几段不清不楚,尤二姐难免猜疑万一史鼎也动了尤三姐的心思可如何是好?

当年她们姐妹对不起大姐,总自辩是迫于生计无奈,但事情临到自己头上,又是另一般心境了。

尤二姐想着还是要设法早些将妹妹嫁出去才好。

尤二姐想把妹妹尽快嫁出去,尤老娘也想。

这尤三姐就是个爆碳脾气,一不顺心,对她这个当娘的也是大小声不断。

尤老娘也知道尤三姐是怨她当年带她们姐妹上宁府叫人占了便宜最后却灰溜溜离开还差点没给连累了,导致她们姐妹俩蹉跎到这个年纪,为此还害她错过了她心里那颗姓柳的朱砂痣,让别的女人给捷足先登了。如今那人定居江南,连个具体的地址也打听不到,就算她有心想学尤二姐夺人夫婿上位也是无从入手难以成行。

可尤老娘觉得这怨恨来得实在是毫无道理,她们母女三人均没个一技之长,又都不愿意去那招收女工的工厂里抛头露面挣那几个辛苦钱,有个有钱的大女婿不投奔才是傻瓜呢。当时也是想着借着宁府的门第好给两个女儿说门贵亲,到时候不就吃喝不愁了?只是没想到那是个衣冠qín_shòu不说,最后还犯了事,可把她们给吓到了,好在没有连累到无辜的她们。

如今尤二姐也算是终身有靠了,虽然那个原配太黑心,和离时居然分去了那么多半的家当,可这日子过得还是比之前几年好得多了。等尤三姐再嫁了,有了两个女儿女婿的孝敬,想必她尤老娘的晚年也能当个富贵老太太了。

有史鼎夫人亲妹的头衔,这放出说亲的风声去,倒也有媒人上门来提亲来了。

只是这人选,很令尤三姐看不上。

尤三姐向来心气儿高,并不是个肯随便找个男人嫁了的,她当然最希望的还是能找个情投意合的如意郎君,譬如曾经惊鸿一瞥的柳湘莲。而若没有感情,至少物质上她不想亏待了自己。

尤二姐能够勾搭上史鼎嫁入史家,背后未尝没有尤三姐出谋划策,唯一失策的是,这史鼎的财产居然因为和离而被分走了大半,这让尤家娘儿三个一时间心中很有些落差。

所以,尤三姐觉得自己哪怕要嫁人,没有爱情,至少不能嫁得比尤二姐差了。可这上门求亲的,大多都是看着史家的关系,论身份、地位、家族,哪一样都不如史鼎,而且不是死了老婆的就算和离的,最年轻的都要比尤三姐大上十岁,年纪大的更是与史鼎不相上下了,这让尤三姐连见一面的yù_wàng都没有。

尤三姐兀自在这儿挑三拣四,殊不知一股暗流涌动下,没多久,竟连这几个提亲的也不登门了。

原来,林府摆筵当日,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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