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没有门脸,完全敞开的铁匠铺里,从年轻到中年,甚至老年的男人们,或者该说是壮汉们,他们不是在鼓动风箱,就是抡起铁锤,一下一下用力砸着。
他们大多没有穿上衣,眼神坚定专注。
汗水不断从他们被火光照得橙黄发红的脸庞滴落,顺着那些或粗壮巨大,或紧实排列的肌肉流淌。
他们的每一次动作,都要发动全身的力量倾注完成,悬挂汗滴的肌肉随着每一个全力以赴的动作扩张,伸缩,扩张,伸缩,在嘈杂规律的金属声响中,男人特有的力量,美感,满溢的雄性张力完美展现。
整条街道,是属于力量,金属,汗水,肌肉的世界,是属于男人的世界。
然而就在这些肌肉暴突的强壮大汉间,在街道的尽头,那间最大的铁匠铺里,一个女人在挥舞比普通铁锤大两倍的巨锤,丝毫不逊色周围大汉的高大身躯,仅被短至大腿的黑色皮裤和金色胸带包裹,古铜色的肌肤被火光照映,汗水仿佛是炙热喷香的熟肉流出的蜜汁一样,积蓄在胸前高耸深邃的沟洞中,每一次手臂的挥起与下落,便带起两股浑圆微微晃动,令几滴蜜汁滑动掉落。
略显杂乱的金色长发被高扎成爆刺式马尾,看起来像是一簇尖锐细长的金叶在微微摆动。
与成熟充满魅力的身体相比,女人的脸精致秀气,一道刘海划过右脸,厚实的嘴唇,上挺的鼻子,细长的眼眉,两道金色眼影下,金色眼瞳中的坚定与专注,绝不输这条街道里的任何肌肉壮汉。
这真是太棒的女人,恐怕所有人看到她时都会这样想,无论观者是老是少,是男是女。
震撼中的三人都很快明白,为什么旅馆的年轻伙计会说来看她,一定是对的。
就算没有达成目的,能看到这样美丽强大的存在,就已经是一件幸事了。
因为那双坚定的眼和傲人的高耸,亚瑟想起母亲。
“真是有意思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我就饿,很想吃肉。”
对于亚瑟的话,两位同伴不知道该怎样回应。
亚瑟咽掉口水,笑着走上前。
“嗨,你好呀,你就是最强铁匠吗?我叫亚瑟,我想请你修剑。”
女人慢慢抬眼,看清人后,她先是哼笑,然后放下大锤,把手中通红的铁剑放进冷水冷却。
热铁翻滚凉水的声响,和迅速窜起的白烟让亚瑟感到更饿,更想靠近,甚至得到眼前这个女人。
“我的价格可比一般的铁匠铺高。”
低沉慵懒,充满磁性的声音传来。
亚瑟觉得眼前女人和铁匠铺的金属声响,和炙热的温度,还有汗水淋漓的场景太相配了。
不知不觉中,亚瑟的喉咙微动,又做了吞咽的动作。
“没问题,只要你能把剑修好,价钱随你开!”亚瑟说得豪爽,甚至有些得意,他第一次感到有钱是一件多么痛快的事。
看了看少年与他身后的两名同伴,女人伸出手,说道:“先让我看看。”
“嗯!”亚瑟高兴点头,忙将母亲送给自己的剑稳稳地递了过去。
“剑不错。”只一眼,女人就看出这是一把好剑。
在她拔剑出鞘,仔细看后,她的神色开始转变为惊讶,甚至是震惊。
锐利的金瞳最后定格在剑柄处的红宝石上。
女人反复细看,又过很长时间后,她将剑收回剑鞘,抬头对亚瑟说:“这把剑我修不了。”
亚瑟的笑容顿时消失:“你说不能修是怎么回事?”
女人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和挥舞巨大铁锤时完全相反,当她看一件在自己手中逐渐成型的武器时,她的眼里充满热情,像炽烈的火焰,像闪耀的星辰,与流淌蜜汗的舞动身躯相契合。
但当她的视线自武器和工作转移,看向其它,尤其是人类时,那双眼就像瞬间失去色彩一样,毫无生气,连充满力量的身躯也懈怠下来,懒散地向下坠着,再显不出任何力量与活力。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这把剑,原本就是你的吗?”
“诶?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是这把剑的第一个主人吗?”
亚瑟微微摇头:“不是,我不知道在我之前这把剑有多少主人,我只知道它一直是妈妈的佩剑,后来她转送给我。”
“妈妈……”女人低喃,眼中似乎闪过什么,一瞬即逝,“如果是你母亲的佩剑,那就说得通了。我再问你,这把剑你用得顺手吗?”
亚瑟马上回答:“当然顺手呀,虽然从小练剑的时候大多用普通铁剑,不过偶尔还是会用这把剑做一些额外的练习。开始旅行后,我也一直在用这把剑,从来没有觉得不顺手。”
女人继续道:“这把剑确实是一把好剑,不,该说,这把剑已经是剑中的极品。但是,对你而言,这把剑只能是二流。”
“为什么这么说?”亚瑟皱起了眉头,他不想听到任何关于尤莲达不好的话,哪怕是她的佩剑。
“因为这是一把为某人专门设计打造的女剑。”
“女剑?”
“应该就是为你的母亲打造的吧,虽然是女剑,但比一般的女剑要重,剑身也更宽,很容易和男剑混淆。如果是没有经验的铁匠,估计看不出区别。”
亚瑟低头拿起剑左瞧右看,突然发现,自己对这把用了许久的剑,似乎一点也不了解。
“可是,我并没觉得它哪里不好啊。”
“你现在还小,体型和剑的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