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个并非白莲教徒的侍卫张景中过来问他们在说什么,唐景羽马上说道:“陛下竟然如此平易近人,对百姓如此和蔼,我们是万万想不到的。”
“确实如此,谁能想到陛下这么平易近人呢。”那侍卫也感慨一句。
他们又说了几句,因此时天色已晚,已经快要天黑了,带着老婆孩子向周王府赶去。他们明日天不亮就要上值,晚上可要早早的休息。
可刚走几步路,就见到前面聚着一小堆人,不知在围观些什么。唐景羽等人好奇之下也都走了过去,看到里面一个身着长衫的书生拉着一个身着劲装之人不撒手,不停说着什么,身旁还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于是问围在最外面的一人道:“这位兄弟,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哎,那个书生牵着那个小孩的手从路拐角的一家店走出来,正说着什么也没注意,就从拐角处拐出来一辆马车和几匹马。车夫和骑马的人虽然尽力躲闪,可还是不小心撞到了小孩。”
“不过因为已经尽力闪避,小孩并没有撞怎么样,驾车那户人家也愿意赔点而钱,这事本来就应该这么过去了。”
“可谁知这书生都是榆木脑袋,非要让这家的主人出来赔礼。就留下的这个家里的护卫,一看就是本事很大的,这样的人家总不出那几户勋贵或者王爷,怎么会打理这两个书生?驾车就走了,只留下这个护卫处理剩下的事情。这下子可就好像捅了马蜂窝似的了,这书生没拦下马车,就拉着留下的护卫不撒手,非要问他是哪一家的,要上门去论理。”被他们询问的人说道。
“我看这人就是要讹人。不过是擦破点皮,人家也答应赔钱,还答应赔好几十两银子,还不依不饶的,哼。”另外一人说道。
“人家是读书人,或许就是争这口气呢。”
“屁的读书人!穿着人!不然就是两个酸子罢了。”众人纷纷说道。
知道了事情缘故的唐景羽也没心思再看热闹了。这样的事情不要说在京城,就是山东也总有,不稀奇。他对向井予和张景中说道:“别看热闹了,已经这么晚了,该回去了。”
他们二人答应一声,就要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回去。可这时向井予忽然说道:“哎,唐大哥,这父子二人咱们好像见过。”
“对,是见过。我想起来了,那一日你们投入周王府,就是他们问路。”张景中说道。
唐景羽等四户人家来到京城那一日正是张景中把守大门,唐景羽也想起那一家三口,顺嘴问道:“他们当时是问去哪里的路?”
张景中正要回答,忽然从不远处传来喊声:“二叔,二叔。”他们转头看去,就见到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年轻书生正向这边跑来,后面还跟着几人,其中一人身穿锦衣,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贵公子,他身旁的人看起来像是这贵公子的下人。
年轻书生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见到他二叔拉着一个劲装大汉不撒手,一愣,随即走过来问道:“二叔,这是怎么回事?”
“你来的正好,诫儿,这人家里的主家撞了你弟弟,但自己跑了,只留下一个护卫。我要问出他们家的主家上门论理!”中年书生说道。
被叫做诫儿的人正要问问事情的经过,适才跟在他身后的那个贵公子已经走了过来,也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中年书生正要再说一遍,忽然那贵公子身旁的一个下人脸色大变,俯身在他身旁说了几句话。这个贵公子也面现惊讶之色,待听了中年书生的话,想了想,躬身行礼道:“于先生,这个护卫是我家的护卫,适才没认出来得了下人的提醒才认出来。车里的人大约是我的兄弟。我在这里先替兄弟向于先生赔礼了。”
“即使是公子的兄弟,那我就不问到底是何人了,免得见面不好说话。但请公子回去后一定告诉那位公子,以后出门切不可如此莽撞。”
“虽然贵府的公子身份高贵,但当今陛下处事公正,今日没有将犬子撞坏乃是天幸,可若是撞伤甚至撞死了路人,即使是贵家也会被受到陛下的处罚。魏国公府的公子就受到了陛下处罚,那还是在战场上为朝廷立过大功之人。所以切莫莽撞。等明日为贵府的公子上课时,我也会提到此事。”中年书生说道。
“这个中年读书人听起来像是那个公子家的教书先生。公子身份高贵?这个公子是哪家的?能够用魏国公家做比?”向井予有些好奇的自言自语。
“你不认得他?是了,你们来京还不久,出门的时候也不多,也没跟随殿下拜访过各家勋贵。这人可是先郑国公的独子,名叫常继锋,而且在外失散多年,当今圣上继位后才由常府二老爷找回来。”
“因是先郑国公独子,所以常府的二老爷、三老爷都十分珍视,曾想将郑国公的前程传给他,但被陛下驳回;可即使不能承袭爵位,他在常府里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十分受宠,年纪小的继字辈都有些嫉妒,在他刚来常府的时候经常欺负他,被长辈狠狠教训了几次才不敢了。”张景中说着津津乐道的八卦。
“这么受宠,可却很有礼貌啊?一般受宠的人不是应该很骄纵么?”向井予不解的说道。
“大约是因为在平常人家里待了几年吧,这个常府的少爷虽然极受宠爱,但却并不骄纵,反而对下人很好。京城的人都说他是常府除了大少爷常继宗之外最好的人,甚至有人说他比常家大少爷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