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爷,您劝劝王爷吧。”朱楹一个姓曹的贴身侍卫对同朱楹一起返回京城的萧卓说道。
“是啊萧老爷,您劝劝王爷吧,可不能让王爷做这样的事情。”另一人也说道。
“你们不要再求我了。”萧卓看了他们一眼,苦笑道:“你们以为我没有劝过王爷?可王爷不听我的,我能有什么法子?”
就连朱楹的侍卫都觉得自家王爷的所作所为并不妥当,他萧卓作为金融业的专业人士,岂能不知?而且他与朱楹一道返回京城,被陛下知道了定然会被责怪,他也不愿受这无妄之灾。可他也劝过朱楹几次了,朱楹就是不听。
“我也与殿下说过了,殿下的所作所为不合陛下定下的规矩,让一般商户做钱庄的差事陛下可不会愿意。可殿下不听,我也没有办法。”
“可是现下在苏州城里,也只有您能够劝说殿下了。”曹侍卫又道。苏州当地人就不必多说了,地位不够,与朱楹过往也没什么关系,劝说不得;他们这些侍卫与朱楹的关系倒紧密,但没有人做过商人,也不知晓允熥定下的规矩,只是感觉朱楹的做法不对,但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只有萧卓地位足够又是专业人士,能够劝说。
“诸位侍卫,我实在是无能为力。”萧卓说了这句话,见三四个侍卫仍然盯着他,又道:“苏州与京城也相距不远,可否从京中请人来劝说殿下?”
他们沉默起来。京城中确实有人能够劝说王爷,苏州也确实距离京城不远,快马不过一日,但他们现下却不可能将这些能够劝说朱楹的人请到苏州。马上就要过年了,任何一个位高权重的人离京都会引起众人注意,陛下也会了解缘故,这样朱楹在苏州正在做的事情就会立刻被陛下知晓,而这又是他们竭力避免的。
“都在这里做什么?”现场正寂静一片,忽然从身后传来声音,他们忙转头望去,就见到朱恒实左手反手握着刀柄,正站在他们身后。
“见过朱指挥使。”众人纷纷行礼道。朱恒实虽然只是一个指挥使,但很受允熥信任,何况他从来不搀和任何狗屁倒灶的事情,只是训练将士、指挥打仗,武艺高强过往又立过战功,大家也都敬重他,是以真心实意的行礼道。
“你们都是王府的侍卫,有些人论官衔不比我低,不用对我行礼。”朱恒实又道:“但你们聚集在这里,即不去保护安王殿下,又不在屋里休息恢复体力,并不妥当。”
“我们正在商议如何劝说王爷。”为首的曹侍卫对他的话不太满意,出言道。
“这不是你们应当做的。”朱恒实又扫视了一圈,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沉声说道:“你们是侍卫,要做的就是保护安王殿下,而不是想着如何纠正殿下的错误。那是王府长史或藩国王相的差事,不是你们的差事。”
“可现下长史不在,典簿等属官也人微言轻,我们不为殿下考虑,还有谁为殿下考虑?”一名侍卫心里不服,不由得又道。但曹侍卫却若有所思。
“在其位谋其事,不在其位不谋其事,身为侍卫,当好侍卫就好,不要操心管束其他。”朱恒实又说了一句,也不再搭理他们,径直从他们中间穿过,走出府邸。
刚才说话的侍卫心里更不高兴,正要再说什么,被曹侍卫拦下了。“不必再说了。”
“曹大哥,”
“就算辩赢了朱指挥使,又有什么用处?何况,朱指挥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曹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其他侍卫惊讶的看向他。
“此事确实不是我们能管的。”曹侍卫说道:“昨日已经派人快马返回京城,今晚就能返回。书信一至就送到王爷手上;我这就去拜见苏州锦衣卫掌事之人,求他将王爷做下的事情拖延几日再奏报京城,其他的,就不要多管了。”
“苏州是天下有数的繁华大城,而且与京城不同。可昨日与今天上午因为关心殿下此事,你们都并未去街上瞧一瞧。现在,想瞧瞧繁华景象的就出门去看看,但一定要在午时之前回来。”
“小孙,你跟我去找锦衣卫张千户,其他人都散去吧。”
……
……
“什么时候,京都能够像苏州这样繁华,日本百姓就能和江南的大明百姓生活一样富裕了。”看着城内繁华的街道,朱恒实有些感慨的说道。
他已经十多年没回过日本了,但常常与往来大明、日本的商人交谈,又询问刚刚投军的武士家乡的情况如何,知晓日本的几个主要城池虽然比从前繁华了些,可仍然远远比不上苏州城,更不必提大明的京城了。
朱恒实就这样在街上转着,也几乎不买东西,偶尔停下买些吃食尝一尝,虽然苏州城不小,但他仍在午时之前绕着整座城转了一圈。
这时时候已经快到午时,朱恒实最后瞧了一眼城正中繁华的景象,叹了口气,转身就要返回朱楹下榻的府邸。他既然现下负责统领将士护卫朱楹,就要认真负责,绝不能因为一直没有人行刺朱楹而疏忽大意。
可他刚刚转过身来,忽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一条小巷子中走出来。他仔细瞧了瞧,认出了是谁,贴近叫了一声:“唐老弟。”
“啊!哦,是朱指挥使。”这人被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看了两眼才认出来是朱恒实在叫他,下意识就要行礼。
“慢!”朱恒实急忙说道:“不要行礼!”他们此时在大街上,百姓虽然能够看出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