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允熥又在宣府待了几日,处置后续事宜。这一日他稍有些空闲时间,想起秦楠的死,这时又一眼瞥见秦松,忙把他叫过来安抚几句。他看秦松面色苍白,衣服空空荡荡的,惊讶地说道:“秦松,你怎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臣,臣”秦松想说什么,但每每说不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秦松,你虽然为秦楠的逝世感到悲伤,自己也要保重身体啊。”允熥忙道。 “臣知晓。”秦松答应一声。他当然明白。现在他的大哥死了,弟弟年纪父亲又腿脚不好,他真正体会到了秦楠身上背负的压力。所以在漠北杀死所有的蒙古兵后,他就想努力,肩负起整个家庭。 但人的感情又岂是能够轻易压下去的?若是能被轻易压下去,只能说明他对秦楠的感情是假的。所以秦松这段时日仍然常常难以控制自己,每日值守也神不思属。不过允熥和所有的护卫都知道他这样的缘故,也都很体谅他。 “那你回去休息吧,我这里也不忙。”允熥又吩咐道。秦松知道允熥的性子,就要行礼告退。 可这时允熥想起之前和秦楠开过的玩笑,说道:“秦松。” 秦松转过头来说道:“殿下何事?” 允熥说道:“孤之前和秦楠说过,等回京了给他做媒找个媳妇。现在他不在了,你年纪也不小了,万一,所以孤给你做个媒吧。” “殿下不必如此。”秦松大惊。 允熥却不理他,继续说道:“听说张伦有个女儿,年岁和你相当尚未婚配我让人打听打听张伦女儿的怎样,若是还好就说给你为妻。” 秦松说道:“殿下!” “就这么定了。”允熥坚定的说了一句,且说完就吩咐他退下。秦松本还想再说什么,但允熥却已低下头来,秦松只能退下。 第二日一早朱橞找到允熥,对他说道:“允熥,我使人打听了,张伦的女儿性格温顺,知书达理,人又聪明,是个合适人选。” “那就好,我使人把张伦叫来。”允熥一边说着,一边吩咐小宦官去传张伦。 “你可知晓,因我打听张伦之女,弄得大家都以为是我想娶侧妃,我是怎么解释都不信。”朱橞又道。 允熥笑道:“十九叔不必着急,马上就能解开了嘛!” 不一会儿,张伦来了,对允熥和朱橞行礼说道:“臣见过太子殿下,谷王殿下。不知二位殿下有何事宣召臣?”说着,他惴惴不安的看着朱橞不会是说要纳妃的事情吧,我可不愿女儿入王府。朱橞让他看的浑身不得劲。 “孤听闻你有一女,年方十七尚未婚配,可是?”允熥说道。 张伦更加忐忑,答应一声:“是。” 允熥道:“巧了,孤手下的属官秦松,今年才二十岁,也未婚配。孤今日做个媒,张卿以为如何?” 张伦愣住了。二位殿下确实是要做媒,但却是给手下人做的。 不过张伦马上回过神来,殿下亲自做媒,自家女儿又没有定人家,谁敢拒绝?马上答应道:“臣无异议。” 允熥也知他不敢拒绝,笑道:“那就这么定了。孤与陛下说,明年调你回京,到那时再走六礼。你下去吧。” 张伦答应一声告退,出了大帐。他在回去的路上还想着这件事。张伦思来想去,觉得秦松这人自己接触过还算不错,又没有多少乱七八糟的亲戚,也颇得允熥信任,倒是一个合适的女婿人选,也就放下心来。 允熥这边把秦松叫过来。“秦松,孤已经给你保了媒,保的是张伦之女。放心,孤让人打听了,是个性格温顺,知书达理的。” 秦松没料到太孙殿下动作这样快,一时哭笑不得但也不敢推绝,只能行礼道:“臣谢殿下。” 京城皇宫谨身殿,老朱正在批折子。忽然李进忠小跑着进来,说道:“陛下,皇太孙殿下的折子。”说着把折子递给老朱。 老朱一下子接过奏折。李进忠注意到,陛下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老朱接过奏折,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才起开密折的密封,然后打开奏折,看了起来。 他看到第一句话,放松了心情,说道:“总算是平安回来了。”然后继续读着奏折。不时的小声嘀咕着什么。最后对李进忠说道:“去把翰林院编修卢原质叫过来。” 李进忠答道:“是,陛下。”然后转身出去。 文华殿,薛熙瑶看允熥给他的信看到一半,突然惊呼道:“殿下还曾”话还没有说完,就昏了过去。一旁的人赶忙叫太医过来,一边告知老朱。 老朱闻言马上赶了过来。这时熙瑶已经醒了,老朱忙安慰她道:“允熥并没有出什么事情,并且事情都过去了,你可一定要保重。” 熙瑶说道:“陛下,孙媳知晓了。”她抚了一下肚子,他知道老朱最关心的是什么。 等到允熥把这一战的后续都处理完毕,已经是十一月底了。他已经没有时间去按照原来的计划巡行了,为了能在正旦之前赶回京城,不得不改变行程,从宣府南下保定,然后沿着后世的铁路线赶到开封,在开封与周王朱橚和二代秦王朱尚炳会面。 离开开封后,他继续沿着后世的铁路线来到襄阳,在襄阳上船到武昌,在武昌与楚王朱桢和湘王朱柏见面。在武昌待了一天就又上船,顺流而下往南京赶去,总算是在腊月二十八赶回了京城。这基本上接近于正常公文的传递速度了,可见允熥有多赶时间。 允熥放弃了好多想去的地方,比如嵩山少林寺、湖北武当山等。不过他后来想想,这些地方都是宗教的地盘,贸然前往不是什么好事,不去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