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谁打进了城里,此时都是一个好机会!”张辅随即大声喊道:“大明的将士们,攻陷多邦城在此一举!杀!”
“杀!”无数大明将士大声嚎叫着,又与安南人战在一处。
此时大明将士的气势重新超过了安南将士,一步一步的将安南人逼得后退,但安南人仍旧死命防守,虽败不乱,明军占了上风却仍旧难以一举将他们击溃。
张辅不由得看向其它正传来喊杀声的地方,期盼着其它地方的明军取得突破,从而攻陷多邦城。
可迟迟没有传来的这样的讯号。从各处传来的声音仍旧是激烈的喊杀声,并且汉话安南话兼有。
张辅看了看面前仍在奋力拼杀的两国将士,正要转过头对桑敬说些什么,忽然,他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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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怎么城池的南边燃起了大火?”徐景昌开了一枪将一个安南士兵打到在地,正要将脑袋缩回来,忽然就见到多邦城南边,冒起了冲天的大火。
“咱们大明的军队此时都在城池北边,就算是常继宗率领的先登军和投靠大明的安南人也在城西北,南边没有人呐!”徐景昌缩回脑袋,将刚才射在头盔上的箭矢拔下来,又道。
“大人,多半是有原本驻扎在城南的安南军队眼见多邦城要丢,临时决定反正。说不定这人和阮勋还有些关系,指望着阮勋到时候给他美言几句呢。”百户孙炳文说道。
“不用阮勋,我就给他美言几句!”徐景昌激动地说道。
他没法不激动。因为此时虽然他也带兵已经打进了多邦城,但也举步维艰。若是没有外力破局,恐怕难以攻陷多邦城。
在从树林采伐了几棵一人大腿粗的树拖到城门处后,徐景昌下令将枝叶修剪一下,又将树木分为几段,从战死的武将身上拔下铠甲让几十个士兵穿上,分别抬起一段木头就向城门撞去。“杜昂”的一声,本来门栓已经坏掉的城门就被撞开。
刹那之间,从洞开的门洞nèi_shè出无数箭矢,射向抬着木头的明军。
抬着木头的明军早有准备,马上将手里的木头扔到地上,自己也趴下,斜靠在木头旁。他们将木头扔到地上的时候故意倾斜了一些角度,使得从正面射过来的箭矢大多被木头挡住了;即使有越过木头的,他们身上也都穿戴了铠甲和头盔,大多数人无恙,只有少数几个受了轻伤。
等这轮箭雨过去,徐景昌带领其余的士兵冲到门口,抬手就是一阵排枪,打的对面惨叫连连。
徐景昌随即将手里的火枪背到后背,从腰间抽出朴刀就冲了上去。
此时对面的安南人被这一阵排枪打蒙了。由于之前明军攻克坡垒关等地时太过容易,张温和蓝珍、沐晟等人就没有让上直卫的火枪兵出场,是以这些安南士兵虽然知道在明军中有一支十分奢华的“钢盔军”,也知道他们是明军精锐中的精锐,人手一支火枪并以其为主要武器,但仍旧不知道排枪的威力,直到此时。他们就好像第二次鸦片战争中与英法联军交战的满清八旗一般,被打蒙了。
徐景昌当然不知晓对面的安南人为何会愣住,但这并不妨碍他此时砍杀敌人。他冲到他们面前,挥舞着手里的朴刀一把砍下一人的脑袋,又侧过身子削下另外一人的半边脑袋,红白色的脑浆四处飞溅,就好像一杯被碰到的果汁。其它士兵也迅速冲过来,砍杀安南人。很快守在门洞附近的安南人就被全歼。尤其是李三洲,挥舞着大刀疯狂的砍杀安南人,有几个已经跪地投降的安南士兵也被他砍死了。徐景昌本想留下几个活口,都没来得及说话,只得认了。
他靠在安南人用木头、条石和尸体搭建的阵线上,擦了擦刀上的血,又将背上的火枪拿过来,装上弹丸和火药用捅条捅实,拔下头盔上扎着的箭矢,又要出来向城内冲去。
可他刚一露头,头盔上就中了一箭,他忙将头缩回去,只听“霹雳啪啦”乱响,无数支箭矢射在了他前面的条石上。此时在陈源的命令下从城头赶来支援的安南士兵已经下来了,他们见到城门洞那里的守兵已经全军覆没,明军又要继续向城内打过去,马上张弓搭箭,阻止了明军。
徐景昌几次组织将士想要冲破敌军的封锁线,但都被打了回来,自己反而损失不小。对面的这些安南士兵都是精锐,又占据着制高点,他们只要露头就会有许多箭矢射过来,根本冲不出去。徐景昌发现,他虽然已经攻进了城里,但却仍旧不得寸进,局势比在城门外的时候还要恶劣。起码那时他还占据着主动权,而此时他们却被堵在了这里,欲进不得,欲退也不是那么好退的。
徐景昌尝试着招降对方,自己用汉语说了一遍“跟着皇军干,好处大大的”之类的话,又怕他们听不懂让会说安南话的人用安南语说了一遍,可对面除了谩骂之语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还有人大声喊道:“你们连跪地求饶的人都杀,我们就是投降了最后也一定会被他们全部杀死,还不如和你们打仗,即使最后打输了也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徐景昌只能苦笑。
不过他仍旧没有放弃取胜的希望。他瞅准一个机会,带领士兵们冒险露头打了一阵枪,打死了几个安南士兵,只是由于地形所限打不出排枪威力大打折扣。他将枪放下,正要将脑袋缩回来,就看到了南面燃起的大火。
他愣了一愣,脱口而出刚才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