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业的脸色已经几近透明,他整个人靠在安图斯的身上,目光却好像盯着遥远的地方,并不看安图斯,好像没有感觉到有人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个洞似的。
“我的小奴隶,你忘记了吗?你已经死了。”安图斯抬起头,他的眼睛还是乌黑的,牙齿上沾满了血迹,伸出舌头舔在季业的唇上,低声沙哑的道,“你离不开我的。”
说着安图斯直接用手将季业脖子上的那个碍眼的银色十字架扯了下来扔进一边的马桶里。顺便将季业抱着裹进他的黑色斗篷里,他慢条斯理的解开季业衬衫的纽扣,像是在完成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季业像个玩偶被他摆弄着就坐在洗手台上,他的背抵着冰凉的镜子,看着高大的男人正好和自己平视,他的身上还带着雨水的味道,像是从千万里之外赶来的样子。
安图斯将季业安置好,尽管有很多种方法来给他的小附庸换血,但是他还是最喜欢用做.爱的方式,每次只有完全进入他的身体的时候,才会觉得自己那颗上下跳动的心才会稍微安稳一点。
吸血鬼不懂什么情爱,每次都没有前戏直接深入,他好像更喜欢这种粗暴的方式,就像当初季业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季业闷哼一声,无言的承受着,他能感觉到体内的血液都顺着他们之间的联系的纽带更换了一次。这一次那些血液里还有不少温热的感觉,安图斯又杀人了……
“安图斯,你有没有想过,我不需要你这样续命?”季业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听见远处有脚步传来,每次传输完他的五感就会被放大,之后慢慢减弱,直到刚刚他的眼神模糊近乎失去视觉。
“我亲爱的小附庸,这不是你能决定的。”安图斯帮季业清洗好身体,一颗颗细致的扭上纽扣,穿好衣服。他现在的心情还不错,至少这一次他的小附庸很听话。“好好玩,不过终究是要回家的。”
安图斯像是一个劝告孩子的父亲,摸了摸季业的头,终于还是没忍住在季业的唇上狠狠的烙下痕迹,“即使死后,你也只属于我。”霸道的吸血鬼给自己看中的猎物烙下印记,这是独属于安图斯公爵的强大印记,没有人可以觊觎。
“有一天,你会发现你错了。”季业的声音不大,但是落入安图斯的耳中,他只是当笑话,笑笑穿上自己的黑色斗篷。
厕所的门被敲响,周南的声音从一墙之隔的地方传来,“阿业,你在里面吗?怎么,不舒服吗?”
安图斯的目光有一瞬间的变化,但终究不发一言的从空气中化作破碎成黑色的阴影不见了。
季业跳下水池,强大的恢复力让他没什么感觉,甚至比往常还要更有力气些,当即回答道,“没什么,我马上出来。”
“没事就好,马上就上台了。“周南听着季业的声音很有精神,才放下心来。化好妆换好衣服才发现季业已经消失了一阵子,紧张的他连忙到处找,后来听人说季业进了洗手间才稍微放下心来,但还是隐隐的担心季业身体。
季业打开门,看着周南一脸关切的站在门口,再想起安图斯临走的眼神,他的目光暗淡下来。
周南见季业低着头,还以为他是第一次上台紧张,他搂住季业的肩膀,笑道,“阿业该不是害怕吧?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人难免紧张,不过如果是阿业的话,我相信一定行的。”
“南哥,你为什么那么相信我呢?”季业认真的反问让周南有些发蒙。
周南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相信季业,就是那种没来由的相信,相信他生来就会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相信他生来就是巨星。他思考了半响,终于认真的答道,“大概是因为你的头发是银色吧,你是比巨星还要闪亮的月亮呀。所以,不要怕,我们都会陪着你,我呀,一直被粉丝叫做太阳,开始我想日月配对还不错嘛。不过今晚,我只是你身边小小的陪衬的星。”
季业感觉自己冰凉的心好像一下子恢复了温度。南哥真的是很温暖的人呐,所以才会一直被安图斯放在心里的某个角落里,妥帖收藏不让任何人碰触吧。这样的人,自己连嫉妒都做不到,只是这样的人怎么会喜欢自己呢?季业自嘲的笑笑,搭上周南的肩膀,两人相视一笑,走了出去。
演唱会的开场很喧闹,台下不少观众气愤的叽叽喳喳。为了保护七月几个人的安全,徐姐特意请了最好的安保公司来负责这场演出的安全,将观众席安置在离舞台数十米远的地方。
但是黑暗中登台的季业几个人还是能听见远处观众的谩骂,大多骂着不要脸,这样道德败坏的垃圾团队还敢开演唱会,即使歌唱的好有什么用,不知道是不是抄袭的呢?组员居然内部争风吃醋,简直是社会的败类等等……
很多时候粉丝就是这样,公司炒作着卖腐是大家喜闻乐见的,但是这样的事被证实之后又会觉得恶心。人总是把自己想的太宽容,其实心里的黑暗面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季业几个人不在乎的对视一笑,周南走到最前的摇椅上坐下,调整好麦克风的架子,一边的季业背着吉他,庄华也抱着吉他和他对立而站,杜辰抱着贝斯作最后的检查,徐陵坐在架子鼓前面用脚数着倒数的拍子。
全场黑了下来,观众一下子陷入沉默。就在这绝对安静的时候,一束亮光打在季业的头顶,醉乡民谣式的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