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也是个倔强脾气,昂着脖子不服输,顶着季礼的气势回道,“是我说的,那又怎样?你们少林和尚敢说你们心里一点儿鬼也没有吗?!”
“哼!”季礼冷哼一声,五个指头竖起来,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
季礼的速度很慢,五根手指印在李德的眼里就像是慢动作回放,但是外人看来这动作又很快,好像只听见一声脆响,李德的头已经歪到一边,脸上多了五根红手印,他还没反应过来。
“你再说一句?”季礼的声音还是一层不变,但是听在旁人眼里犹如地狱恶鬼索命。
“你!我乃武当清和道人亲传第二十八代弟子,你敢打我!”李德气急败坏,伸手就想爪季礼的面门。
季礼动也不动,身如磐石扎根,只见他单手一栏一档就把李德的攻击化解了,还顺手又是一个大嘴巴子,李德的另一半脸上相同的位子出现了五个红手印,“我代你师傅教训你!打你又如何!”
“你,你!我爹是冀德候,你敢打我!”小侯爷的护身法宝无非两个身份,被季礼两个大嘴巴一抽,脑子一热就祭出了最后的一个身份。
但是季礼还是不为所动,他往前走一步,李德吓得往后退一步,“回去告诉你老爹,当年不让你进少林的就是我,我觉得这个决定无比的正确!”
李德心里一紧,他最后一块遮羞布被季礼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戳穿了,他之所以看见个和尚就狗急跳墙是有原因的。小时候他生性顽劣,父亲为了让他收收心,想将他送到少林寺学艺,他一听说那里都是和尚就哭着喊着不要去,但是没等他拒绝,少林那边就传来了消息,世家子弟不收,顽劣不堪者不收,少爷脾气的不收,他偏偏三样都占了。最后只能被少林寺扫地出门。
从那以后,李德就看和尚不顺眼,特别是他后来拜入了武当,更加看少林寺的和尚不顺眼了。但是他不肯承认,是小时候被拒绝的耻辱让他怀恨在心,而如今季礼一句话点破。教他又气又恼,羞愤难当。他的脸上疼得感觉火燎燎的,但是心里更像是爆发一个火山似的。
一边的清和道士也不管李德,他心里对着人傻钱多的徒弟原本也没有多少爱惜之意,要不是看他钱多位高可以撑撑场面,怎么也不会把这么一个不长眼的带出来。没成想这一下得罪了佛门的杀和尚,可以犯了大忌讳了。
清和道士一般盘算着回去就把武当里头几个捐钱进来学艺的世家弟子统统踢走,省得以后出门坏了武当的名声,一边维持着脸上僵化的笑容,走上前冲季礼拱拱手,“师叔,这回怎么是您来?”
“我来又怎么的!”季礼对外人说话从没什么好脾气,尤其是武当的那些假道士。
“没,没什么,只是想着师叔整日修炼佛法,怎么有空下山管这凡尘俗世了。”清和道士毕竟是几十年的老油条了,看着比他年轻十来岁的季礼,说低头也就低头。在武林上最重要的是辈分,其次的武功,再其次才是年纪。季礼的辈分和武功都高出他不止一个位面,他也不敢倚老卖老,反而他把姿态放得很低,季礼也不好在继续抽人大嘴巴子了。
“我下山来主要是来寻人的,参加大会倒是其次。师傅带了话说,魔教多少年没有动静了,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季礼话虽然是对着清和道士说的,但是目光扫视过整个大厅,像是真的在找什么人。
季业连忙往后躲了躲。这季礼怕是师傅派来抓自己回家的,武当的人怕季礼,他也怕,他怕季礼把自己抓回去,他就再也没有机会吃到肉了,想他下山快半年了,居然八戒中连一戒也没破,简直太失败了!
萧芒一眼就看出季业的心思,连忙将他拉到自己怀里,将他的最亮眼的小光头藏在怀里。季业就坐在萧芒的大腿上,双手怀抱着萧芒精瘦的腰身,脑袋埋在他的毛皮大衣里头,耳朵贴着萧芒有力的心跳,好像脸也跟着烧红了,心也跳得快了,连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
季礼一眼扫过去,没看见季业,倒是看见萧芒搂着个人,也没仔细看,又扭头道:“你二师叔下山历练,师傅不放心,让我出来找找。”
“季礼大师,阿弥陀佛。在下林州,是这次武林大会的主办人,大师既然来了,就等到大会结束吧,也顺便给我们做个评判。虚度大师久居嵩山,可能不了解情况,魔教歇息了十来年,近来各地都察觉到魔教教徒又开始活动起来,而且数量空前绝后,因此我们才未雨绸缪准备了这场武林大会。”林州等着一场闹剧收了尾,才站出来双手合十,对着季礼行了一个佛教礼节,态度工工整整。
“也行,我就在这儿等着,阿业那么喜欢凑热闹的人听说了肯定会来的。”季礼自言自语的一句话落在别人耳朵又是一番猜测。原来下山历练的就是少林季字辈的传奇人物,季业大师啊……
而角落里被点名的季业将头埋得更深了,搂着他的萧芒笑意也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