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太子决定就好,毕竟是令妹的身体,旁人也无权就如何调养指手画脚。”
“凤小姐说得极是。”公子越认同地点头,继而说道:“只不若本宫怕十一公主因当日酒楼一事对凤小姐心怀芥蒂,倘若十一公主知晓本宫是因为求你不得才转而找了她,本宫担心,依十一公主的性子,恐怕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啊。”
凤将军和公孙宜犹若鸭子听天雷,头顶着巨大的问号,满头的雾水。谁来跟他们解释解释,这两人到底在说什么?
什么酒楼?什么十一公主?
好端端为什么会扯上十一公主?
唯有凤珺戎一人能听出公子越的弦外之音了。要么乖乖随他去就诊,要么等轩辕汝上门纠缠,二者任君择其一。
凤珺戎敛眸不悦:“你威胁我?”
“凤小姐哪里的话?本宫不过是道出实情而已。至于十一公主会如何行事,那根本不能由本宫做主。”
不能才怪。
就轩辕汝先前那般表现,就算公子越叫她跳水她都能眼也不眨地跳下去,若他真给轩辕汝施展点美男计,把轩辕汝迷得晕头转向,随后调转矛头指向自己,那她就没好日子过了。
这一招,够绝,够不要脸。
凤珺戎冷冷地瞪他,妥协的话说得咬牙切齿:“听闻南楚公主公子妩乃南楚第一美人,饱读天下丛书,被人称颂为淑女,另作书女。本小姐早想一见,还请南楚太子安排个时间,替我俩穿针引线。”
“那治病一事……”
“举手之劳,”凤珺戎胭脂红唇里挤出几个字。
那便是同意的意思了。
公子越浅笑如风,“如此,本宫先行谢过凤小姐了。”
凤珺戎不想理他。
她立马就收拾了东西,辞了凤将军,又故意拖延时间送走本不想多做交集公孙宜,这才慢悠悠地跟着公子越上了马车,踏上走向驿站的路。
同乘一车。
一路的沉默。
凤珺戎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
她算是看明白了。
公子越上门求医,意在其他。只是,为何会被他盯上?
凤珺戎凝眸暗思。
朴实无华却底蕴暗藏的马车行到半路,忽然一阵颠簸,左右晃动了下,凤珺戎一时不察,身体跟着歪斜了些许。
“小心。”
公子越短促地喊了一声,稳住身体后立马伸手欲要扶正她的身体,不想手指才刚触碰到凤珺戎的衣角,就被她一掌拂开。
“别碰我。”
冷硬的声音霸气潜藏,其中透露而出的无形的气势非久居高位之人不能拥有,叫听惯了她或清丽或慵懒或冷凝声音的公子越微怔了一下,心底迅速划过一抹异光,讪然地收回手,道:“抱歉。”
随后朝着车厢外去驱马的车夫道:“怎么回事?”
“回主子的话,前方路段危墙塌方,两个在墙角乘凉的乞丐被压死了,碎石也散落了一地。”
“嗯。”
公子越应声。
无需他再多话,马车自发听了下来。两名车夫自发下车,蹲在地上清理起路面上的碎石,连颗手指头大小的石头也不放过,统统拾起丢向道路两侧,确保马车能够平稳行使。
周遭看热闹的百姓指指点点,在塌方的地点围了大半个圈,或惋惜或兴奋或摇头地看着压在石墙下的乞丐,等到官府派人来收尸了,这才纷纷意犹未尽地散去。
车轱辘的重新转动起来。
公子越开口打破安静的氛围:“自古良禽择木而栖,君子明智,不立于危墙之下。凤小姐天子聪颖,不知对此言作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