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珺戎的不吭声造就了庙内的沉默。
庙外,电闪雷鸣不断,振聋发聩,好几个瞬间,袖香和木笔都觉得庙外的世界正处于危险边缘,随时都可能爆炸。
两人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朝凤珺戎靠拢,哪怕知晓自家主子被万恶的蛊王损伤了筋脉,连带着武力值大不如前,但那漫不经心的从容仍旧给了她们无边的安全感。
三人抱团取暖,气氛酣然。
直到庙外不远处陆陆续续响起了尖锐的惊吼声,打破了这短暂的安宁。
木笔身形微动,起身就想要去探查情况,凤珺戎一把拉住她的手:“不要节外生枝,坐下。”
木笔眨眼,收起自己的好奇心,乖乖落座,但还是忍不住问:“听这音色,不下二十个青年壮汉在尖叫求饶求救,声音的穿透力太弱,应该不是绿林中人。那就是平头百姓?谁这么丧心病狂,大暴雨夜的追杀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
“左右跟我们无关就对了。”凤珺戎凝神静听了会儿,半眯着眼说了一句。
木笔见她兴致缺缺,也就换了询问的对象:“袖香袖香,你说呢?”
袖香也了她一眼,神情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江湖不间歇的打打杀杀早就是家常便饭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做什么一惊一乍的。”
她哼了声,继续说:“就算是闲得发慌,也请不要问这种愚蠢的问题好吗?”
“袖香你又骂我。”
木笔委屈极了:“我这不是看这破庙的气氛实在阴森恐怖,找点话茬说说吗,太过死寂的气氛,我怕。”
最后两个字说得瓮声瓮气的,听起来快要哭了,袖香伸手猛地盖住娇俏的小脸:“很好,你赢了。”
凤珺戎好笑,庙外不远处的尖吼慢慢停歇,她收回外放的注意力,透过猛然炸开的电闪带出的短暂光明,看到木笔微白的脸色,像是真的被吓到了。
笑容顿了顿。
须臾,她开口:“话茬啊。”
凤珺戎沉吟了下,在袖香和木笔期待的眼神中,笑眯眯地说了一句另两人不那么期待的话:“既然觉得无聊,就来谈谈你们姑爷这几年的丰功伟绩吧~”
袖香木笔收回期待的目光。
凤珺戎随手打落掉到肩膀上的八爪蜘蛛,抱拳好整以暇道:“说吧,我听着呢。”
木笔打着哈哈:“奴婢忽然觉得乏了,主子,要不,咱们闭目养神歇息吧?”
袖香也说:“夜深了,主子好好歇息,明早还要赶路呢。”
“这暴雨指不定明天都停不了。”凤珺戎随口说了句,若有所思地感受着袖香和木笔的异常,“你们到底瞒了我什么?为什么一遇到你们姑爷的问题,就开始支支吾吾转移话题?”
“没有没有。”
袖香木笔两人连连摇头。
凤珺戎挑眉不信:“你们姑爷有别的女人了?”
“没有没有!”
三丈之内根本就没有异性敢接近。
“你们姑爷谋朝篡位了?”
“没有没有!”
但是比谋朝篡位了还恐怖。
凤珺戎想了想,把最坏的可能性说了出来:“你们姑爷余毒未消被祸害成病痨了?”
“没有没有!”
姑爷不祸害人肯定是对方祖上攒了好几辈子的功德。
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袖香木笔都只会摇头,弄得凤珺戎皱眉都想发脾气了,虽然她想让轩辕燮亲口告诉她这几年他是怎么过来的,但是……她忍不住。
忍不住想要探听他的消息了。
这是一种奇妙的状态。
听到他的消息,就会不自觉的开心。
但是袖香木笔不配合,甚至还睁着无辜的小眼神阻挠她找凤隐阁暗卫询问。
生气了。
凤珺戎皱眉,不悦之情显露于面上,正待呵斥,耳旁传来三两道极轻极轻的呼吸声,脚步声浅显如浮云,如果不是些微的血腥气暴露了他们的存在,她或许不会这么快察觉到。
功力深厚。
凤珺戎眼神微闪,瞬息之间脑海中掠过数种想法,轻轻拍了拍袖香和木笔的手,示意她们收敛气息。
但是来不及了。
三名陌生人已经站到了她们的脚下,站在最前头的人提着灯笼,泛黄的烛火闪烁着昏暗的冷光,袖香木笔暗暗惊奇:外头风雨凶残,这人竟然能将点滴星火保护得滴水不漏,能力啊!
惊奇过后,这才借着朦胧的烛火辉芒,打量三人之中明显占于主导地位的少年。
不过瞬息,袖香木笔倒抽一口冷气。
惊异的眸光流转于凤珺戎和少年之间,表情不可思议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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