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宴后,一连几日数道指婚的圣旨接连发出,送往各个皇朝勋贵府邸,一时间满城热闹非凡,充满了喜庆之意。
凤珺戎已有婚约,无需再指婚。
公孙宜,温芮希,澹台沁等她熟悉的几位贵女成了这次指婚大流中的漏网之鱼。
一切于凤珺戎来说,似是毫无变化。唯一不同的是,她身后跟了一块牛皮糖,怎么甩也甩不掉。
晨曦初上。
袖香就递来帖子,“小姐,十一皇子又来了。”
袖香也是无奈,这一连几日,十一皇子日日登门造访,送衣服,送首饰,送鲜花,送糕点,手段层出不穷,行为极其高调,生怕旁人不知他中意小姐,也不管这样做会给小姐带来轻浮的骂名。
说好听点叫执着,说难听点叫任性。
袖香苦恼地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凤珺戎也是,一听到轩辕奕来就头疼,她抚额抽搐:“说我头疼,不见客。”
话音刚落,就见一道青色人影不顾木笔的阻拦,我行我素地闯了进来,抓着凤珺戎的手紧张地问:“戎儿生病了吗?发烧还是脑热?严不严重?我这就去帮你唤御医。”
轩辕奕一袭青衫,眸光灼灼。
“怎么办怎么办?这个时辰,凤御医上朝了么?戎儿你等等我,我去把他抓回来给你看病。”
凤珺戎头更疼了:“这个时辰,你怎么在这里?”
笨蛋哥哥要上早朝,难道身为皇子的他就不用?
轩辕奕一听,嘿嘿直笑:“戎儿这是关心我吗?”
为什么寻常的问句都能被理解成关心?
凤珺戎抓狂。
袖香木笔也无语。但是看着被缠得头疼不已的凤珺戎,心中又是好笑,向来都是小姐让别人抓狂,如今,小姐也遇到对手了呢。
凤珺戎放弃跟轩辕奕交流了,木着脸对袖香说:“袖香,你把这人打包丢出去。”
“小姐?”
那可是皇子。
袖香欲言又止。
“丢。”凤珺戎斩钉截铁。她不想再看到这块牛皮糖,一点都不想。
袖香领命,朝轩辕奕躬身说了句对不起,就在轩辕奕咿咿呀呀的挣扎下,点了穴道,同木笔联手,将人抬了出去。
“戎儿还生着病呢,我很担心啊,还有还有,我还想跟戎儿聊天培养感情呢,放下我,你们放下我,可恶,我一定要学武,我一定要学武,戎儿,你教我武功……”
当做垃圾被运走的轩辕奕一路喋喋不休。
袖香木笔两人则在将人扫地出门之后,砰的一声,将院门紧闭,再不让人进来。
回到房间,凤珺戎还是抚额头疼的模样。
木笔逗趣道:“小姐好不容易开了朵像样的桃花,真要这么辣手摧花把它掐死吗?”
袖香打她:“哪里来的像样?没听闻十一皇子最是放荡吗,见着美人就调戏,依我看,还不如四皇子呢。不过仔细说来,两位皇子半斤八两,一个行事出格,一个行事fēng_liú,受伤的都是小姐,还是都不要选好了。”
人走了,凤珺戎也就不头疼了,她放下手,趴在桌子上,眼神溜向袖香:“你说轩辕奕行事fēng_liú?怎么回事?”
“小姐有所不知,”袖香笑言:“京都中最不能惹的小霸王有二,一是八公主轩辕汝,仗着皇帝宠爱,飞扬跋扈,刁蛮任性。二来嘛……”
见两人听得起兴,袖香故意顿了一下,惹得两人连连催促。
“快说。”
“别卖关子,快说。”
袖香仿照说书先生的模样,摇头晃脑,振振有词道:“这二来嘛,就是方才被丢出去的十一皇子轩辕奕,仗着母妃是贵妃,外祖又是军政大家,到处祸害女子,见着美女就心动追求,真真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据那种烟花之地都有他的红粉知己呢。”
“啊,这样啊。”木笔张着小嘴不敢置信。看不出来那样清俊的十一皇子,私底下竟然这样放荡不羁。
凤珺戎倒是挑眉。
与轩辕奕接触不多,但也足够让她知道,轩辕奕并非袖香所说的那般浪荡。
那晚轩辕奕虽然言语放肆,但将玉佩塞入她手中的动作,以及上树之后的所有表现,皆是十分规矩,那样的恪守礼仪,绝不是一个浪荡游子会做出来的。
不过,这与她无干。
凤珺戎这么一想,思绪直接转到另外一方面去了:“我说袖香,你能将京中人物给我列个图表摹个图像出来吗?或者直接将名册给我也好啊。万一再遇到不能带着你的场合,你家小姐我也好知道谁是谁啊。这种两眼一抹黑的感觉,可不好受。”
“额。”袖香迟疑。
凤珺戎无奈,也不知道袖香的私心到底是谁纵容出来的,只能重复提到:“像百花宴遇到的人,没见过的,我一个人都不认识,对方的脾性底气一概不知,还得费心摸索。”
“虽然我不怕一万,但是万一真的出现难缠的人物呢?这次是没遇上十分难缠的,再有下次,你家小姐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朝堂不比江湖。
江湖中一言不合就开打,还会有人拍手叫好。但是朝堂必须恪守礼仪,循规蹈矩。回了将军府,她就默认了要遵循这规矩,默认了会为府中人的脑袋克制住言行,不再如江湖中那样肆意随性。
而明明凤隐阁就藏有皇朝重要官员及亲眷的名录及喜好,粗略扫一眼她心里就有底。只是袖香……
心存私心的袖香听言,第一反应是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