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知道,娘知道。”
“娘,你快想想办法。现在凤珺戎回来了,爹爹向今上谏言退婚,让女儿取而代之的想法肯定就收回去了,女儿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不能功亏一篑!”
“你邀几名闺中密友香山小聚,将那小蹄子也带上。小聚后,你自行回来,把小蹄子留在山上,到时候娘找人要了她的清白,且看她会不会羞愤自裁!”
嘶,好狠。
群臣暗惊,然更令他们惊讶的还在后头。
原以为少女再恶毒,也不至于如此没有底线。不想须臾后,那少女竟然赞同的点头,更甚是提醒道:“娘,多找几个人,这一次,可不能让她逃脱了去!”
“娘亲知道。”
“哼,那十三箭她可以死而复生重夺宠爱,就且看失贞十数人后,她能有何方法令其完璧归赵!”
语落后是一阵桀桀笑声。
群臣搓搓手臂上泛起的鸡皮疙瘩,哪怕不知真假,哪怕只当做这是宫人戏言,都足以令他们惊悚万分。
残忍。
简直就是残暴。
无法想象一个女子若真的存了这样的念头,该是何等的可怖。
群臣支耳聆听,迫切想要知道下文,却不想这模拟重演戛然而止,黑幕刷地一下被重重拉开,陡然射进来的明亮光线让群臣忍不住眯了下眼,待适应了光亮之后,映入眼帘的,却是凤张氏惊恐万状神情。
那样的表情,好似自己竭力隐藏的阴私被人猝不及防地揭开,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惊恐。
“难不成这模拟重演的历史是真的?”
群臣中有人暗自嘀咕。
亦有人观察完凤张氏又去观察凤家轻歌,但见她不知何时已脱离四皇子的怀抱,脸色比凤家主母还差劲。
短暂的僵硬过后,凤轻歌只觉肩膀一痛,这一痛,如同解开了某种魔咒,重新夺回了身体的掌控权,不再僵硬得连一丝一毫的声响都发不出。
甫一得到自由,她就抱头发狂了般尖锐哭喊:“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没有!”
这话没头没尾的,群臣听得莫名其妙。
凤珺戎自入殿内一直刻意保持着的笑容终于放了下来,走到如今这一步,再保持轻松愉悦的情绪反而容易让人起疑。她冷下了脸,一步一步走向凤轻歌,轻盈的步伐却似踩在凤轻歌的心尖上,重若千钧,凤轻歌兀自抓着头发低头乱叫。
着实被第二幕的重演内容震撼到的轩辕忱,不知不觉地松开了护住怀中的凤轻歌,如今见凤珺戎靠近凤轻歌,即刻回神,他大步向前,将人一拦:“凤珺戎,你想做什么?”
“让开。”
凤珺戎冷喝。
轩辕忱不,“你以为不痛不痒的几句对白就能诋毁歌儿澄清自己?想得太简单了。告诉你,吾一个字都不信!也不会让你有机会靠近歌儿,伤害她的!”
“不到黄河心不死,简直愚蠢脑残加傻逼。”凤珺戎冷哼,轩辕忱听得莫名其妙,忽又听她说:“十一皇子来帮忙。”
“好好好。”
轩辕奕乐得不行,一点儿都没有被召唤的不悦,也不需询问是什么忙,便乐颠颠地熊抱住轩辕忱,整个人挂在了轩辕忱身上。
凤珺戎:“……”
她只是想让轩辕奕将轩辕忱扯远……
围观的群臣:“……”
轩辕忱额上青筋蹦现。
轩辕奕扬起阳关灿烂的笑容,“戎,不,凤家贵女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四皇兄本殿拦着,你尽管放心放手地去做去说。”
语气豪气冲天。
然凤珺戎一丝感动也无,她尴尬一笑,绕过缠抱在一起的轩辕忱和轩辕奕,欺近凤轻歌,如珠玉落盘的清音充满压迫性地响起:“没有,没有什么?没有在凤珺戎趁凤将军坟前悼念先妻之际,以四皇子相邀为引,诱使凤珺戎月下竹林相见?!”
“没有!”
陡然近距离听见仇人的声音,陷入狂乱的凤轻歌挣扎的动作一滞,借着心中的恨意找回了一丝理智和勇气,她怒然抬首,往日里温柔的玉面小脸,此刻被浓重的阴云覆盖,阴森可怖得吓人,那眸光充满嗜血的狠意,似乎要将凤珺戎撕碎成万段。
轩辕忱看得一愣,扒下强粘在身上的轩辕奕的动作一顿,寡绝的容颜瞬息闪过不可思议。
凤珺戎无视之,紧接着逼问:“没有在竹林四面埋伏,凤珺戎一现身就下令放箭?!”
“没有!”
“没有嫉恨凤珺戎备受宠爱,找寻地痞流氓欲悔其清白?!”
“没有!”
“没有记恨凤珺戎荣宠加身,挑唆老太君棍杖伺候?!”
“没有!”
“这难道你没有做?!”
“没有!”
“难道你没有亲手做?!”
“没有!”
哗啦一声,群臣倏然骚动起来。
激将法。
战役久拖未决时,一方战军常破釜沉舟使用刺激性的话使敌军将领出战,继而伺机而动,一鼓作气歼灭敌军的常用战术。于战场行之有效的方法,被人广为传之后,为普罗大众频繁使用。
而今凤家珺戎利用凤家轻歌的自尊心和逆反心理,步步紧逼,激起凤家轻歌不服输的情绪,将其潜在的真心话诈了来。
没有亲手做?
那就是有做。
群臣惊得纷纷交头接耳,皆对凤家轻歌的真实面目感到给一阵可怖。
轩辕忱怔怔地脸色狰狞扭曲的凤轻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