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珺戎挑眉循着骚动的根源望去,一条清冷绝色的人影闯入她的眼底,身姿飘然若仙。
精致的眉眼登时一亮,凤珺戎惊叹。
她原以为轩辕燮的精致已算得天独厚世间罕有了,不想眼前和煦若春风的男人比之轩辕燮的,竟不相上下。
玄色的青年,剑眉高挑,斜飞入鬓,温润如玉的面容俊美若神祗,琉璃般的双瞳若千年寒潭一般幽邃,却又流动着醉人光辉,颀长伟岸的身躯就这般静立在甲板上,灼灼风华无出其右,连大自然的风儿也为他倾倒。
“这是谁家公子?”
贵女们倒抽一口冷气,神色呆滞。
面若冠玉雅致无双。难以想象世间经有如斯温柔的男人。只一眼,便足以令人着迷沉醉。温芮希脸色忽然就红了,心噗通噗通跳得欢畅,一颗芳心就这般沦陷了进去。
公孙宜亦是震撼,然而到底是心性纯真,只觉得对面的人儿漂亮得难以想象,就跟画师精雕细琢而出的人物集一样,一笔一画皆是温雅和柔软,心下赞叹之余,却又被温芮希异于平常的表现愣住了。
这……
“这是有人春心萌动了。”凤珺戎凑近公孙宜的耳旁低声调侃,公孙宜醒悟过来后,对凤珺戎的靠近滋生出些许尴尬的情绪。
她不自在地小小挪开了一寸。
凤珺戎笑笑,又凑了上去:“不是已经和好么,怎么还这般见外?”
“谁,谁和好了。”公孙宜红着脸嘟囔。
“对不起咯。”凤珺戎忽而正色,难得认真的神色郑重如斯,竟叫公孙宜一时间看呆了去,少顷耳边便传来她郑重其事的声音:“那日我确有其事才失约的,并不是骗你或者耍小性子。你若不喜欢,我给你道歉就是了。你若还是不接受,我们从此见面不相识,我凤珺戎绝不纠缠于你。”
朋友于她是宝贝。
她会珍惜。
但她只珍惜该珍惜的。
若不是公孙宜为她付出良多,她也不会轻易认同她,进而真心以礼相待。但若公孙宜无视她的真情,她也不屑纠缠。
读懂凤珺戎眼神的公孙宜心一颤,心头摇摆不定,“我……”
周遭的喧嚣仿佛被无形的光圈隔开了,光圈里,两个少女相对而立,靡丽绝伦的少女凝神等待着温柔女孩的答案。
风儿吹过,带来清新的草木花香。
时光胶着着宁静。
少顷又少顷,片刻又片刻,凤珺戎失望地垂头:“既然如此,我知道了。”
她转身抛却满船的喧嚣,扬手唤来袖香和木笔,领着两人走向画舫尾部,那儿牵挂着几叶可以送她们离传上岸的扁舟。
“小姐……”
袖香讷讷。
直爽的木笔显然也从凤珺戎的神情猜想出谈话的结果了,她跟在凤珺戎身后走了几步,待快要踏上通往扁舟的隔板时,气不过的扭头狠狠瞪了公孙宜一眼。
公孙宜怅然若失。
恰在此时,周身贵女们又爆出一阵欢呼,震回了公孙宜的心神,她愣愣地转眸望去。
但见两艘巨舫间相隔不过十数尺,头对头,尾对尾,整齐划一地并列而浮,随后两根结实厚重的踏木横贯在两艘巨舫间,仿佛链接两个世界的纽带般,将两艘画舫紧密相连了起来。
温润如风的青年翩翩行来,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这位公子是来找我们的吗?”
“像是呢,不知道是谁这么幸运,竟有幸被这样秀美绝伦的公子惦念。”
“不知羞。”
“你也别光说我呀,你自己不也是这么想的么。不知道是要寻谁呢?好期待呀。”
“总之不会寻谁也不会寻你。要我说,这艘画舫是温府的财产,若真要找人,倒是温姐姐最有可能了呢。”
几位贵女芳心萌动,叽叽喳喳地诉说着心中的雀跃。
温芮希只觉得如画的风景都随风远去,眼里心里都填满了朝她信步而来的秀丽男子,满脸羞红,欲语还羞:“公子……”
“咳咳。”
一道沉闷的轻咳声响起,恰逢时机地阻挡住了温芮希未出口话,温芮希蹙眉看去,一个容颜锋锐的火热身影跃入眼帘。
“本皇子就说越公子容颜倾城,足以倾倒众生。越公子总是谦虚不肯认。如今瞧见了吧,这位鼎鼎大名的温小姐都对尔一见钟情了,看你还好意思否认不。”
火红的身影身姿矫健,鬼斧神工的五官犹如刀削斧劈,深刻锐利又不失俊美,两片粉色薄唇勾勒出抹肆意邪气的笑意,若暗夜星辰耀眼无边,然他说的话,却叫温芮希心生暗沉。
她的双眸一眯,迎着灼灼烈日看向来人,背着光的身影因为逐步拉近的距离渐渐地瞧得清楚了。也正是这一份清楚,叫她想要斥责的话就这般噎在了喉间,卡得温芮希面色通红,“二,二,二皇子?”
这三字若晴空霹雳,将贵女们旖旎的神思给霹得魂飞魄散,纷纷双手曲起兰花指重叠在腰侧,同时略做鞠躬的姿势:“见过二皇子,二皇子安。”
“一群花痴。”
当朝二皇子轩辕昂毫不留情地话听得众贵女面红耳赤,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躲起来。
其中属温芮希最甚。
她想出言呵斥,却又畏惧轩辕昂邪狞的脾性,连呼吸不敢加重一丝一里,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恼了这个喜好折磨人取乐的皇子,不知不觉就葬送了自己的小命。
怎么偏偏就遇上了这个煞星。
温芮希又是畏惧又是恼恨。
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