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章暂留其任,专督辽南,水师事宜;即刻妥善处理大连军火之事,万不可落入敌手资敌!”
光绪帝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怎么这个老东西就跟牛皮糖一样黏在自己的身上,死活都撵不走。
“皇上圣明!”
孙毓汶和徐用仪高呼万岁。
颐和园。
一路风光游行,终于来到颐和园的慈禧,在夜宴前的小憩中听了下面太监的汇报,满意的露出了一丝微笑。
只要你老李好好的当一条忠犬,为大清朝守江山社稷,朝廷总会记着你的功劳。
就算不久让你告老,你会让你风风光光的衣锦还乡不是?
“呼呼——”
大连湾外阴云漠漠,飓风掠过漫长的海岸线,沿线的海水被飓风旋裹着重重拍上海岸的礁石,盛开出亿万朵此起彼伏的洁白浪花。
在近午时分,辽南上空突然风云大作,大片的阴云从西伯利亚上方猛扑而来,如铺天盖地之势。
大连湾口,东洋联合舰队舰群。
在苍茫的大海中,舰队犹如一群漂浮在剧烈动荡的水面上的树叶,在风浪中踯躅前行。
旗舰桥立号。
舰首在大浪中时而高高跃起,时而猛然下坠。
伊东佑亨站在桥立号的剑桥上面,双手紧握栏杆,牢牢稳住身体,望着北部不远的大连湾。
因为没有大连湾内清军的水雷分布图,所以联合舰队望着近在咫尺的大连湾,而不敢进入躲避风浪。
“命令舰队到湾口外的大小山岛背风处躲避风浪,没有命令任何舰艇不得擅入大连湾。”
伊东佑亨大声的给身边的参谋们下命令:“这场风暴持续不了不久,等待风定,再轰击大连湾!”
大连湾三海里,老窝咀。
“报告,舰队,咱们帝国的舰队!”
在风浪中,三艘负责出海寻找联合舰队的小渔船,在这大自然的威势里,正拼命的划船靠岸,这时候眼睛一向都不很灵光的士兵奥村半二,突然指着大连湾口方向,又惊又喜的大叫起来。
顿时船上的七八名日军,包括带队的军曹水原义重,都变了脸色。
“哟西,你地眼睛大大地好;”
水原义重目光带血的瞪了奥村半二一眼,大大地赞扬了一句,然后怒声大吼:“立即掉头去湾口,告诉另外两艘船跟进!”
“小队长,这么大的浪,咱们的小渔船随时都会翻了啊?”
奥村半二听了脸色立即变得卡白。
“一切为了天皇,天皇万岁!”
水原义重听了奥村半二天真的语言,心里几乎憋成内伤,而旁边的士兵们瞅着奥村半二天,都是一脸的愤恨。
“啊?”
奥村半二天此时的脸色突然变成惨白,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大约二十分钟以后,三艘小渔船先后倾覆,二十八名日军士兵全部丧生大海。
“这风真大;可千万别下雪!”
在闯家楼高地,山地元治裹着军大衣站在刺骨的寒风之中,满脸的忧虑。
自己第二军匆忙而来辽南,至少有四分之一的士兵还是秋装,没有棉袄御寒。
而且军部发下的棉鞋质量很差,没有一点透气性,往往一天的行军或者大战,鞋子里面就会汗湿透。
“司令,让士兵们到附近山上去砍树做柴火吧;我在辽东呆过一段时间,看这天风一停,就是一场大雪。”
旁边第二军情报主任参谋,神尾光臣中佐的话,让山地元治听了心直跳。
对面清军阵地上,清军们到处都在竖立门板和石砖当掩体,看着山地元治都头疼。
假如真是一场大雪,这金州战斗可能就要后推了。
“这些可恶的清猪,如果帝国军队占领了金州城,这一切都不一样了!”
乃木希典双眼冒火的望着金州城外那些忙碌的清军,气的破口大骂。
“这些清军打得很顽强,而且兵力似乎十分充足,又占着有利地形;司令,我建议现在不宜妄动,等到军部的大量火炮运达,在帝国猛烈的炮火下,清军防线会被帝国火炮碎为齑粉!”
大寺安纯看到山地元治的神情,知道他想进行一场军事冒险,连忙开口直言劝说:“帝国的胜利现在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然而援朝军狡诈多变,万一第一师团大举失利,则会给帝国未来的战争带来很不确定的走向!”
大寺安纯的话很不中听,然而却是实情,听了他的话,山地元治咬牙切齿的在寒风中站了很久才下令道:“乃木,你部第一联队绕道去复州大道布防,西宽你部接防第一联队的阵地,一定要时刻警戒对面的清军。”
“嗨!”
乃木希典和西宽二郎同时应令。
“派出部队上山砍柴,另外对附近所有村庄进行彻底的扫荡,棉被,粮食,干柴,——取走帝国所需的一切物资!”
山地元治面露凶光,恶狠狠的说道:“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这风真大;赶紧停下来,下一场白毛大雪吧!”
何长缨领着一群参谋,站在台山高地上,一脸渴望的望着阴沉沉的天空。
“据我在辽东多年的经验,这大风不停就没有大雪,可这大风一停,就是一场大雪。”
新任的大连厅通判宋禧,被寒风吹得鼻涕横飞,浑身哆嗦,却做出一副孔明的模样:“有了这场及时雪,不冻死这帮倭夷畜生!”
旁边的将领听了都不想搭理这个家伙,这么重的云层,这么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