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难听一点,假如何长缨愿意收,只要站在城头振臂一呼,估计自己跟老徐手下的士兵都‘呼啦啦’的跑完了。
现在东西罗城的士兵,吃喝都是抗倭军供应,始终都没见过刘坤一一两的银子。
而且更重要的是抗倭军一视同仁对待阵亡,伤残士兵的政策,使得自己手下的士兵敢跟倭夷兵拼命。
“这事儿,在我这里当然不是问题,只是夏青云那里还得老弟亲自出马说合;而且就怕有刘坤一在旁边盯着,朝廷知道了这可不是一个小问题。”
总得来说,贾起胜对何长缨这个小青年的印象还算是非常不错,决定点拨一下他,免得因为这一路走得太顺,猖狂过头了。
结果走了回不了头的错路。
“呵呵,贾哥你只管放心——”
贾起胜的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冷笑连连,——我放什么心,关键是这事儿假如传出去,皇上那里会怎么想你?
果然是嘴上没毛,办事儿不牢!
“——既然北洋水师能请一个没当过一天海军的洋人当水师提督,我请一个正儿八经的洋人陆军上校当统领,任谁也没话说吧?”
望着贾起胜呆滞的眼神,何长缨微笑着继续说道:“这事儿我先征求几位哥哥的意思,要是不反对我就。”
这样也可以?
贾起胜,徐邦道,李经方三人面面相觑,感觉何长缨真是能异想天开,在这种大战在即之时,居然要请洋人来当总统领!
“安之你的意思,就是一个幌子,”李经方首先想明白这事儿,惊奇的问道,“就是莱茵哈德上校他们五人?”
贾起胜,徐邦道恍然,不知道该敬佩还是怎么着。
“并不是一个幌子,莱因哈德上校来自奥匈帝国战争部,布鲁斯中校,安格斯中校,伯特上尉和卡尔上尉,来自奥匈帝国的山地猎兵部队,我相信他们的战争素质,愿意把军队交给他们指挥。”
“那咱们干什么,”徐邦道有些不爽的说道,“交出了部队,难道咱们在一边喝茶看打仗?”
“正好,一旦围城没有物资进城,我算是闲下来了;咱四个正好凑一桌麻将。”
李经方的话听着实在,可是却是巧妙的提出了‘四个’这一个敏感的概念。
是我们仨一边蹲着看戏,你何安之一人独得9000大军吧,都是多年官场风雨的老江湖,你能忽悠过谁去?
何长缨心里不禁有些‘凉’。
按说自己对李经方算是够意思了,还有贾起胜,这两个之前看着都自身难保的人,自己热情的伸手相拉,现在一牵扯到利益,就立刻变了模样。
难道不知道山县有朋的第一军,转眼就要打过来,要你们的命么?
还争个几把的争!
“三位哥哥误解了我的意思,兵依然是你们带,仗也还是你们打,不过兵力在各战场间的调动,则由莱因哈德上校的参谋部来指挥;还有军法的制定,监管,也由洋人来完成。”
“那你呢?”
徐邦道不解的问何长缨。
“我打仗不行,就给士兵,营官,哨长们讲一讲忠君爱国的打道理。”
何长缨笑眯眯的,一脸的憨厚。
“噗呲——”
李经方听了何长缨说得‘我打仗不行’,‘讲一讲忠君爱国的道理’,嘴里面的茶水顿时就喷了。
和一些泥腿子,斗大的字不识一筐的老百姓,讲忠君爱国?
不是为了这点军饷,狗都不来当这个练军!
没听过‘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么?
不久,在夜色之中,三名抗倭军士兵坐着竹筐,被关上的清军拉上城墙,然后他们将骑着关内的驿马,连夜奔赴燕京。
夜晚九点整。
“嗖,嗖——”
几支彩色的烟花,被抗倭军特制的铜制炮筒依次打了出去,在高天绚烂盛开。
“抗倭军在放烟花,这不还没到过年么?”
“笨蛋,这是提前试炮,憋着劲儿等过年和十五呢!”
山海关主城,欢喜岭,角山,清军们纷纷走出营房,仰头观看。
“真是有钱骚得慌!等恭亲王来山海关,老夫定要重重参他奢靡!”
刘坤一的一句话,就暴露了他内心深处,隐藏极深的想法。
马店,日军第三旅团团部。
“真是一个无法理解的国度,当年曾今站在亚洲乃至世界之巅数千年,结果才两百年过去,就已经堕落成了一个蠢痴的悲剧!”
山口素臣,大久保利贞,一群日军将领看着在暗空中绽放的烟花,人人都是一脸的无语。
而上原勇作中佐,更是满脸的鄙夷。
“说实话这烟花做得确实精彩,打得这么高,花朵这么大;等到攻下了山海关,一定要捉住这些匠人,带回国内为天皇庆贺。”
大久保利贞说得一脸的傲然。
“天皇万岁!”
顿时,一群日军将佐们个个跟个神经二蛋一般的大吼起来。
关外三城东北五里冰封海岸线,继续朝着海内延伸两里处。
一艘小小的渔船,被牢牢的冰封在大海里。
渔船上面盖着木板,团团浇了大量的水来冰冻,只留下一个朝着大海的小洞口。
而且这个洞口平时也用凝结了冰层的木板堵着。
即使是白天,远望是一个微微冰层堆叠的起伏,就算是走近看去,也是一个倒霉被彻底冰封死了的弃船。
今年的渤海湾,气候是非常的寒冷,这几天又一道寒流南下,辽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