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道:“你自己做了贼偷了东西,把东西好好地藏了,这一会还让妈妈查什么屋子收什么东西,装模作样!”
林嬷嬷道:“既然收你的房间,自然也要收别人的,只是若是都找不着,这些东西既然一向由你收管,如今找不见自然就是你拿的。”
玉簪道:“若果真都找不着,也是我合该倒霉,奴婢甘愿领死。”
林嬷嬷便亲自领着下面的小丫头各处去搜检,不一会搜检完毕,东西自然没有找着,但是林嬷嬷却搜出来一样东西,却是几张当票,一齐都交到宝珠手里。
宝珠道:“这是什么?”
林嬷嬷道:“是汇丰的当票,姑娘看底下。”
只见上面明明白白写着:点翠头面一套,一千两银子。其余票据上面也各写着名目价值。
宝珠抬头问道:“这是玉簪的?”
林嬷嬷的目光冷冷地盯着双喜:“这些东西是从双喜房中的箱笼中搜检出来的。”
双喜旁边站着,明明白白地听见,吓了个死,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道:“怎么可能?那些东西不是我的!”
林嬷嬷厉声道:“不是你的东西怎么偏从你房中搜出,别人的房中却没有。”
当即令人将双喜绑了起来,又怕她寻了短见,连嘴都堵得严严的,关在了柴房里。
之后林嬷嬷又亲自到二太太院子回禀了二太太。
二太太大吃一惊:“有这等事,不会是弄错了吧?”
这双喜是老太太的丫头,她一向是晓得的,如今出了差错,她倒不知道如何处置。
林嬷嬷气哼哼地道:“一点儿错都没有,二太太不知道,那双喜端地可恶,姑娘的首饰匣子几乎被她掏空了,连那套珍贵的点翠头面都搬去当了,姑娘可就那一套点翠的头面,可珍贵得很。”
那一副心痛的样子,看得二太太都不好说什么了。她定了定神道:“双喜是老太太的丫头,这事我得先请示了老太太。”
林嬷嬷接口道:“这是应该的,虽然说双喜的事情不与老太太相干,但是姑娘身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该让老太太知道。”
二太太便领着林嬷嬷去老太太的院子,老太太听说,当即大怒道:“这该死的奴才,就应该把她打死了!”
二太太见老太太这样疾言厉色,连面孔都涨红了,连忙道:“虽然她的确该死,但是咱们这样的人家从来不曾打死过人,何况她爹娘老子都在府中。处置了她倒不妨,可她爹娘老子知道了岂有不恨的?”
老太太道:“你这话糊涂,她既然偷了那么多东西送进当铺,那些钱都跑到哪里去了?一定是被她爹娘老子花了。连她爹娘老子都摆不脱这个贼名儿!依我看,不止她,连她一家子都有嫌疑,都给我绑了,发卖出去。”
等到林嬷嬷出去,二太太对着老太太道:“双喜那个丫头是老太太的人,如此处置她,只怕有些不妥。”
老太太的神情立刻严厉起来,斥责道:“你若是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什么叫是我的人?那双喜如今做了这样的事,你说她是我的人,难道她偷的东西都搬到我这里藏着了?”
二太太吓得一哆嗦,连忙道:“老太太,媳妇怎么可能有这个意思?”
老太太面目严厉道:“你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可你今日的这一番举动却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别人我有嫌疑,双喜胆大包天,你听了回报,不当即处置了,却巴巴地跑了来告诉我,还说是我的丫头,你让别人看在眼里怎么想?如今她出了事,你我撇清嫌疑还不够,你还做出这种明显有私的举动来?那些有心人看在眼里,哪有不疑惑的?我天天地教导你,不想你还是这样的粗心大意。”
二太太讪讪地道:“老太太多虑了,谁敢这样想呢?”
冯老太太冷笑道:“别人是不敢说,可是别人有什么不敢想的,这天下间有心的人多了去了。我一再告诉你,做事情要仔细要小心,多少大事都是从小事上败露的。”
二太太只得答应道:“媳妇知道了,今后一定加倍小心。”
冯老太太到:“双喜那一家子,不能留了。给我卖得远远地。”
二太太道:“虽然老太太是让丫头把三丫头的事情事无巨细地报上来,但一向没有跟她说明原因,只是借着关心的名目,她能知道什么?”
冯老太太道:“你怎么这么糊涂,我虽然只是露个口风,但是谁又是个傻子?难道她就不会想吗?她再跟她家人叙叙话,这些事情能瞒得了谁去?即便她只是有一个疑惑在心头,这就已经很可惧了。”
二太太从老太太房中出来,当即把双喜一家子都给绑了,连同双喜,用一辆车,一齐送出了府去,明面上说是发卖,至于究竟怎样,却不知道了。
可谁知道这事情刚刚过了几天,便又有风波乍起,有人跑来告诉林嬷嬷,说亲眼看见玉簪有一日晚上鬼鬼祟祟地进入双喜房间,当时并不知道为的是什么。后来双喜被人指说偷盗,她想起了那件事情,便有些疑惑,因此对玉簪留了心,后来听说玉簪家里突然发了财,哥哥还在外面买了大宅子。如此一来,岂不正和那偷盗的事情对上了。
林嬷嬷听说,当即找人去核实,无误之后便把此事告诉了宝珠,又去禀报了二太太,那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根本无法描述:“这天下间居然还有这样阴险的心肠,那玉簪自己偷了东西,又使了苦肉计洗清嫌疑,谁能疑心到她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