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命,还给你!我的命,还给你!……
祁涵满脑子都是舒冉在梦中声嘶力竭的声音,如果这不是梦,他一定会疯,绝对会疯。
祁涵紧咬牙关,从舒冉颈下轻轻抽出手臂,看到舒冉颤动了一下继而传来不安的嘤咛,他连忙拍抚他的背诱哄了一会才翻身下床。
到了床下,祁涵才感受到眼中有泪,因为它们随着他的起身蜿蜒爬上他的脸,他随意抹了一把脸面,穿上长裤,裸着上半身,拿起手机走出卧室。
雨夜粘稠的像墨一样化不开,祁涵停留在客厅玻璃门前站的笔直,他冷冽的眸子穿过玻璃门打向远方,眼神接触到的寒意似乎能传达给他,使他浑身上下散发出酷寒而凛严的气息。
此时的他,像只既危险又优美的豹。
“姜叔。”已是子时一点了,可是有些事他必须现在确定,才能心安。
“是,少爷。”那头接电话虽比平时慢半拍,但开口的声音十分沉稳。
“我要和您确认一件事。风雅别墅,地下室,当年到底有没有填平。”
“啊?”这次,连一向沉稳的姜猛也不能够淡然,当年是他、陈伍还有孙洪尧三人一起到警局家属院把舒冉掳走的,因为舒冉的父亲舒昌民当年受命卧底在红帮,祁超和他一起失踪后,他们得知舒昌民的身份便出此下策,却不料舒昌民卧底红帮其实也是中了蚩尤帮与警署勾结的局中局,后来栽赃不成舒昌民当场牺牲,祁超腿残,警匪一事曝光,k城两大帮派红帮和蚩尤帮一夕之间双双崩盘。
“没有。”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当年封锁地下室也是祁超直接交代给他,他又命孙宏尧去办的,“运土填平动静太大也过于繁复,当时主要是摧毁机关,换门上锁,不过足以保证不被外人发现。”
“钥匙在哪?”
“这~”十二年了,姜猛当即被祁涵问傻了,“应该早就已经丢了吧。难道你是担心,蚩尤那边有可能从舒少爷下手,向他揭发当年之事加以利用?”
“不是没这个可能。”祁涵眯起眼睛,手指敲打着双层保温玻璃,用以掩盖心中的混乱,“姜叔,麻烦您一件事。”
“少爷,您尽管吩咐。”
“明日派两人到风雅长期驻扎,支开宁叔和袁姨,把仓房重新上水泥层。”祁涵迅速做了决定,“明日你亲自过去,并且告诉驻守的人,以后若非我带小冉回去,立马把人拦下来向我禀报。”
“我明日一早就去办。”姜猛接下命令,“而且,舒少爷这边除非您把人接走,其余时间我一定会全程保护。”
“……”是啊,他今日是怎么了,因为一场莫名其妙的梦就如此杞人忧天,“有劳姜叔。”
“还有,少爷,”姜猛的声音似乎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般,提醒道,“即便是当年的红帮,知道舒少爷一事的也就那么几个,所以,蚩尤旧部估计不会有人知道此事,包括何啸天。”
“嗯,照我的吩咐去做。”祁涵疲惫的挂了电话:我要的是,万无一失。
祁涵挂断电话吁了一口气,指肚在玻璃门上重重摩挲了下,眉峰稍稍舒展过后转过身来。
而……
舒冉因削瘦而显得修长的身影,就笔直的立在通往客厅的拱形门楣下。
身上消除不久的悲伤色彩重新环绕在他的四周,新的伤痕,与旧的伤痕纵横交错,再一次掩埋了他眼中的幸福光泽,他此刻的眼眸黯淡的就像窗外的雨夜。
空气似凝固般,突然一个炸雷夹杂着闪电,照亮客厅的同时,也震的祁涵和舒冉皆颤一下。
祁涵眯着眼睛,脚步沉重而缓慢的走向舒冉,手有些抖颤的伸向他。
不过在把舒冉抱进怀中以后,他就完全镇定下来。
“小冉~”祁涵的眉眼很沉重,从今夜清醒开始,便一直如此,“……我们回房吧。”祁涵这么说着却并未有所动作。
“嗯。”舒冉乖巧的应着,却抬手抱住祁涵光裸结实的腰身,埋首在祁涵温暖的颈间。
祁涵的心迷惘的很,他很想确认刚才的话舒冉听到了多少,又听懂几分。
他刚才好像说,风雅别墅,地下室,有没有填平来着,舒冉会不会起疑?尤其是在这暴风骤雨的大半夜。
可是,他现在什么也问不出口。
他只能——吻他。
祁涵用虎口托高舒冉的下巴,黑暗让他看不清舒冉的全部表情,只能看到他眼眸中忽明忽暗的光,可是,如今他心乱如麻,无法准确推测那簇光芒中隐藏的含义。
此时,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没有亲吻与拥抱来的实在。
祁涵一手托高舒冉的细腰,一手攥住他的下巴,迫不及待的**舒冉的唇,并用舌细细描绘那唇瓣的模样,殷切的似是膜拜神灵般。
还好,小冉的唇是暖的,口腔也是热的,他的舌头仍然配合的迎接他的挑逗,并且跟随他,缠绕他。
舒冉张着唇,牙齿打开成迎合的姿态,踮起脚尖高仰着头迎合着祁涵的亲吻使祁涵吻的更加顺畅,脚下也以祁涵为主导,跟随他的脚步,缓慢而凌乱的移向卧室。
一进门,祁涵就把舒冉压倒在大床上,他的吻也随之由缠绵缱绻变得肆意猖狂,舌尖迅速与舒冉的小舌交.媾并急切的把它拉扯进自己口中深深品尝。
祁涵从来没有这么疯狂过,这个吻太浓太烈,时间也过长,舒冉一边觉得幸福,一边又难以承受,直到胸腔中传来一阵窒息感,他终于忍不住高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