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园春中依旧一片喧闹与繁华,前院的戏园子里,最新的戏码正在上演,如今恩科刚刚结束,众人的兴致却并未消退,此次三甲都是寒门出身,各种往日里的fēng_liú韵事不管真假,已然传的沸沸扬扬,不过其中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却是前几日刚刚与李家完婚的孙明复,一场婚礼倒是京东了半个上京,几乎所有与李家粘上关系的人物都借此送了贺礼,而李家也是来者不拒,孙明复的名字更是改过了状元郎,成为所有人议论的中心。
“你是没看见,真是郎才女貌,李家小姐温文尔雅,明复也是有福之人,可算是功成名就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意思?难不成……”
“那可是西北将军府?娶了她,自然也就有了前程,倒是比那状元也不差了,你且看着吧……”
围坐在一切的几人,都是漠然的点了点头,婚礼上的阵势他们都有所耳闻,李家如今镇守西北,家中更是英才辈出,一个寒门子弟虽然有了功名,可是要想真正的鱼跃龙门,自然也需要这样的家室才行,而三甲之中,也就孙明复有一夜之间有了底气,众人有此议论也是自然的。
只是一段时间以来,关于西北将军府的议论始终不曾断了,不只是有意还是无心,似乎上京中的事情总能联系到那所宅子里的人,正如梨园春戏台上的唱词:“纷纷扰扰,世人皆想起那处……”
唱戏的,听戏的,看戏的,只是少有人真正的能想到戏台后的屋子里……
“前面和李家小姐有过纠缠的也是他?!”
“恩,前几日李家大公子就是因为他和李家小姐的事情,与此人有了冲突,对方被打了,只是事后并没有纠缠。”
伙计打扮的人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详细的说了出来,对方点了点头,随后便将一一记录了下来……
“辛苦了,先盯着,他是吴家的人,你多让人查查。”
“好,知道了。”
将人送出了们,又交代了对方几句,他略有所思,回了房间,便急忙开始整理得到了所有消息,自从得了李怀的消息,夕劭骏便让人留意与李家有关的消息,他这里本就是上京中的热闹场所,很快便不断有消息报过来,直到今日将几日的消息汇总在一起,心中便对这位被打的吴家子弟有了计较。
“掌柜,杨姑娘让你过去。”屋子外面有人过来传话,夕劭骏应了一声,转身将写好的情况让人送到了洪记孙贵处,自己则是去了梨园春的后院,杨芸莺正在那里招呼着几个才子。
“这便是此次恩科的头名方天卓,就在昨日已经入了翰林,可谓是前途远大呀。”屋子里的几人都是此次恩科中的中的进士,其中几人已经有了外放的旨意,此次来就是送别的。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上京花。”杨芸莺笑了笑,为对方添了一杯酒,却看见方天卓的脸上神情有些古怪,“怎么?公子觉得有何不妥?”
对方摇了摇头,倒是身边的几人笑了笑,“天卓虽是恩科的状元,但是诗词之上实在比不了诗仙太白啊,呵呵。”几人虽然调笑,但是方天卓并不生气。
“想来姑娘刚才吟的又是太白诗仙的句子吧。”
“前几天和他说过上京恩科的事情,谁知道几天后他就作了这首诗,几位公子不要见笑,我也是偶然想起的。”杨芸莺笑了笑,她与李怀之间的关系,到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当初七君子的事情以后,传的沸沸扬扬,李家也没有出面解释,她自己也是不多说,在众人看来便算是默认了。
房间外,夕劭骏已经到了,有人带着他进来,方天卓看着对方,眼中却是有了泪水,“劭骏一别数年,没想到你我还有相见的机会。”
原来两人竟是多年前的好友,当初夕家还是大族,方天卓便是对方在私塾中的同窗,之后战乱,方家搬走了,夕家则是遭了灭顶之灾,两人算是断了联系,要不是前几日方天卓高中,两人怕是无缘再见了。
故友相见,心思却是不同,一个已经是状元郎,而了另一个却是做了戏园子的掌柜,虽有不同境遇,但此刻,两人的脸上却还是带着温暖的笑容,往日儿时的种种,此刻已然浮现在了心头。
又说笑了不多时间,终于也是到了分别的时候,夕劭骏早就让人备好了车马,“如今你也是状元郎了,既然到了我梨园春,不该留下墨宝?”夕劭骏看着身边的方天卓,对方却是笑了笑。
“杨姑娘那里已经有了绝好的一首,你让我如何再做,传出去要被人笑话的。”方天卓的一番话,倒是让屋子里的众人都笑了起来,杨芸莺也是无奈,没想到那远在西北的少年,倒是让上京里的状元郎为难了。
只是杨芸莺没有想到的是,被李怀为难的何止一个方天卓,梁山上的聚义厅里,几人都是眉头紧锁,少年人站在他们的面前,虽是文弱书生的打扮,却分明能让他们感受到无形的压力。
“当初几位上山之时,或是受了冤狱,或是遭人陷害,心中自然多有不甘,如今便是一个洗刷冤屈的机会,也算是给自己的一个交待,总不至于死后没法和祖上交待……”李怀看着面前的几人,这几天他便是这样分别和几个头领说话,因为洪记的关系,对于这些头领的底细,他都是清楚的,分别谈,也是为了有些针对性,这次谈话的几人便是头目中最为重要的几人,也是对华朝最后怨言的几人。
“田虎卖国,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