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北侧是陕州,其实李家所驻守的军府,原先也不过是陕州的中的一座小城而已,至于现在大夏与华朝之间的这座连绵不断的燕山山脉也只是陕州的一处景致而已,数年过去了,陕州城成了大夏最南的城池,见证的也是两国之间的兴衰成败。
此时,岳飞带着先锋营已经到了城外几里的地方,几个将领都是袁承道特意调过来的,与大夏之战便是新皇在太子时便有的念头,如今虽然借着李家之手,但是首捷他还是希望能落在自己的手中。
夜色渐深,岳飞脸色更是深沉,陕州城中的资料就在他们的手中,甚至还有城中夏朝驻军的布防和将领信息,这自然是内卫提供的,但是他清楚其中多半也是李怀手笔。
“一刻钟后,主攻北门!记住不要拖拉,入城后直取府衙……”城外蓄势待发,而城中却也是暗潮汹涌,洪记早就建立了西北商路,陕州作为夏朝南面的门户,自然也有洪记的布置,几乎就在岳飞到达城外的同时,洪记的货栈中有人正在安排人手,从南边过来的货物多半都是在这里聚散,各种布料香水还有铁器等种类繁多,而在这些东西的背后自然就是对陕州中各方的疏通和打点,维持货栈的运行,保证商路的畅通这都是常见而必须的手段,到了如今也成了洪记的布局。
城中的府衙里此时歌舞生平,大夏对于九州皆是军政统治,这也是九州几次叛乱后总结出来的经验。
“晓玥这几天都陪着将军,让我们也是好生羡慕!”
“哈哈,这也就是将军,要是一般人哪有这等好事?!”
“将军不弃,奴家自当相陪”
屋子里的是浓重的酒气,女子低眉善目,谈笑间自有几分妩媚,在她的身边则是统领陕州军政的大将闵谭闵谭,其他人也都是陕州的头脑,闵谭近五十年的年纪平时掌一方生死,自有一股威严气势,而此时醉在温柔乡,也不过是一副色中饿鬼的嘴脸,一只手探到女子衣衫后,感受女人身上的舒滑,而眼睛更是迷离在女人的笑颜中,“你们这几日都流连我这,不是有消息说华朝军府有异动么?若是他们打过来如何是好?”女子推搡着身边的闵谭,脸上却是带着妩媚的笑容。
“就李贺那个缩头乌龟,也敢叫嚣?无非是新皇登基,做个样子而已,晓玥只管放心,有我呢。”闵谭呵呵一笑又去搂抱,却被女子闪身躲了过去,众人见状都是笑出声来,一时间屋子里的几人都是嬉笑起来。
守在门口的几个兵卒听到屋子里男女嬉笑的声音,脸上都是露出艳羡的样子,直到北门的方向传来的巨响,犹如天空中传过来的阵阵的雷声。
“出什么事了!”
屋子里有人冲了出来,身上依旧带着浓烈的酒气,门口的守卫则是一脸茫然,等着闵谭摇晃着走到门口,才有人跌跌撞撞的冲过来,而城外的华朝精锐此时也已经攻到了城下,鸿顺新历的这个秋季,战火再一次在燕山以北点燃了。
“慌什么?巴律,带人守城,来人拿我战甲来!”闵谭也是久经战阵的老将,当初大夏大军横扫北方诸地,他也曾见过尸山血海,如今虽然发生的突然,但也不是最坏的情况,更何况在他的记忆里,除了面对元蒙,大夏的将士还未曾怕过谁,更何况是从南边过来的软货。
随着闵谭的命令,原本还有些慌乱的府衙中,渐渐稳定了下来,部队开始集结,战马在门口聚集,不时就有将领带着人策马离去,也有人将城外的战况及时的传送过来,而城外的华朝军队便是切身感受到了对方的变化,半个多时辰前,趁着夜色,华朝兵卒才能出其不意的将炸药送到了城下,随着巨响,坚固的城墙轰然倒下,只是等着岳飞等人冲入城中,迎头便碰上了来自夏朝的抵抗……
另一侧的府衙中闵谭一脸笑意,从城中的情况看来,与他预计相差无几,随着城中驻军的调动,突入城中的华朝军队被顺利的压制下来,“不过如此,呵呵,还真以为他们能有些能耐……”
“将军神武。”说话的女子正是晓玥,手中拿着酒杯,做到对方的腿上,隔着厚重的铠甲,一双眸子里带着妩媚,“有将军在,陕洲便无恙。”
“呵呵,玥儿放心。”闵谭呵呵一笑,接过女子的酒杯,猛的饮了下去,却见女子的脸上渐渐收敛了笑容,“将军可还记得城中洪记的孙掌柜?”
“孙掌柜?”闵谭皱眉,这才想起对方原本也是洪记带过来的女人,只是在城中的这些日子里,并没有与洪记有过再多的联系,自己也就忽略了,而此时对方竟然突兀的谈及,心中不免有些异样,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将军还不知道,我祖上就曾住在陕洲城中,不过是个商贾而已,想来将军未必有印象……”
女子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凄惨的模样,眸子看着对面的男子,直到对方大吼着想要抽身,才从头上取下发髻,猛的刺入对方的咽喉中,整个过程竟没有半分拖拉,甚至于脸上的笑容都未散去,“他叫孙成舫,是我的祖父。”
女子转身,正看见破门而入的兵卒手举着钢刀,朝着她挥砍下来,女子未躲,一颗头颅便飞到了空中……
不到片刻,闵谭遇刺的消息便在城中扩散开来,早有闵谭的儿子带着手下的精锐,杀到了洪记货栈的门口,晓玥虽死,但是城中的洪记还未杀尽,闵谭的儿子便是第一时间带着人杀了过来,只是还未等他冲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