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运楼上,一场聚会已经到了尾声,“感谢诸位今天能来送行,冒某不日即将上任,日后如能再见,再把酒言欢。”说话的正是冒辟疆,董小宛的退婚,倒也成就了他的fēng_liú之名,短暂的颓废了几日,就在同窗和好友的激励下,振作了过来,还有几天就该离开邺城赶去上任了,这才在酒楼上宴请好友,一场酒宴,直到日落方休。
将众人一一送走,他熟练的很每个人话别,偶有诗作和礼品,也都让人手下,举手投足即是周到,就是有醉酒的他也让下人雇车送走,不忘嘱咐几句,让友人不甚感激,回到了包间,才稍作休息。
“公子,擦擦脸吧。”有人送上了一块热毛巾,他是冒辟疆从家中带出来的人,名叫邱三,有武艺,早年在江湖上倒也有些名声,后来招惹了仇家,受了伤,这才被冒家收留,这次冒辟疆上任,家里老人特地安排他跟着,一时办事得力,二来也是为了护他周全。
“找到她了?”冒辟疆擦了擦脸,随口一问,对面的邱三点了点头。
“公子,这里毕竟不是家里,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出面了。”邱三冷冷的说着,态度依旧恭敬,一路走来,他也摸清了这位公子的脾气,带人周到,善交朋友,只是有些时候稍显执拗,但想着对方还年轻,入官场以后,自然也会磨炼出来,况且家中也没有比他更优秀的后辈了,想来以后也是冒家着重培养的人才,而这儿女私情,自然是要尽快处理才好。
“你不要说了,这件事情必须我亲自处理,否则心魔难除。”那几日的颓废,更多的是他董小宛的怨念,对于这个女子,他也是用了心的,对于对方的才情他自然是知道,否则也不会在其身上耗费了那么多心思,照顾她的衣食起居,生病时更是常伴左右,只是怎么也想不多,对方竟然翻脸无情,公然退婚了,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的事情,这才让邱三多方打听和查找,就想着在自己离开以前,将事情弄明白。
“她现在在那里?”
“南阳河边,她开了间铺子,卖些吃食。”
冒辟疆看着邱三,短暂的惊讶以后,却是爆发出了笑声,“真是疯了,她竟然落的如此下场,真是报应啊,难道没有人愿意要她?还是她的那个姘头卷了钱跑了?”
邱三迟疑了片刻,“铺子里倒也没有外人,不过就是这几天将军府的李公子常去。”笑声戛然而止,邱三看过去,见少爷端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片刻之后,挥手示意他靠近,他便附耳上前。
两人就这样说了半天,邱三才领命而去,冒辟疆走到窗边,看着夜色中邱三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一个庶子,一个贱妇,倒也是般配,既然如此,我倒是也能安心了,呵呵”
年关将近,来邺城采办年货的人也是越发多了起来,每天街道两边的铺子都是早早的看门,越是年底,越是生意好的时候,自从回到邺城以后,李怀越发的觉得身体需要锻炼,便经常早早的出来晨练,有时候顺路到尚老那里休息,甚至不客气的在他家里噌些早饭,倒是招了不少袁姗姗的白眼,他们本来也是要去上京过年的,京里来的消息,明年尚老应该会被要求应职,看来上京里会有大的风浪,这倒也不是李怀所关心的,两家约着等着李家来人接的时候,便一起上路。
今天早上,他又早早的来到了尚老府里,屋子里两人吃着热气腾腾的早饭,袁姗姗将盛满稀饭的碗放在他的面前“不是有吃早饭的地方了么?怎么还好意思来这?”她说的自然是河边的铺子,李怀特意拿过铺子里的吃食,两人自然尝过。
李怀就当没听见,“老尚,上次和你说的生意,你还没给我答复呢。”
原来就在李怀从独龙岗回来,带回了大量钱财,虽然给了内卫一些,但剩下的还是相当可观的我,他便想着做些生意,为母亲,也为自己将来做些准备。由于前世的缘故,他自然知道做生意重要的不是本钱,而是关系,而邺城中他所知道的靠谱关系自然就是尚学承了,两人认识了这么久,无论内卫九叔,还是陆太守对于老人都是客气切尊重的,加上他透露的消息,李怀自然是要绑定这个靠山。
“你小子是想赖上老夫啊”老人呵呵一笑。
“老师才不缺你的钱,你要挣钱自己挣就是了,为什么要连累别人。”袁姗姗对于商人一向是瞧不上的,她也不明白堂堂将军之子有的是才华,却偏偏不思仕途,只想着蝇头小利。
李怀依旧不理她,只是等着老人的回答,老人这才放下碗筷,“你上次给我的册子里所说的,可不是简简单单的生意,要不是你我相识,我都不敢想天下竟然有如此胆大之人。”
袁姗姗一愣,听着老人的话,再看李怀,心里想着对方到底要做怎样的生意。
“光是前面投入就不是个小数目,老夫可没钱。况且日后真要做成了,只怕老九不会放你,朝廷也会有人说闲话的。”老人说的,李怀也曾想过,只是他觉得现在就想着应对为时过早,毕竟自己的计划书只是针对前期,就算到了那个时候,先来自己绝非现在可比,应对之法自然不同。
看了看少年自信的笑容,老人突然觉得自己确实老了,没有了年轻时的魄力,不由心中苦笑。
“好了,州府里我已经打了招呼,两天后你跟我去见见几个人。”话到这里,李怀的脸上才露出了笑容,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