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心楼,上京城中新起的酒楼,比之双月河边的望月楼更是奢华,短短几月的时间,已经成为了京中权贵留恋之所,醉心楼后院是一座颇为精致的林园,往日里倒也有些人在这里附庸风雅,而园林之中最为隐秘的二层小楼,挂着‘天上’二字,足见主人的气势,只是外人少有能看见的。
“少爷,刘家那里已经传出了消息,二房和三房的人早早的就过去了……”说话的是一位老者,而在他不远处的桌案边,年轻人正把玩着玉器,对于老人的话却是没有回应。
“原本就指着通过刘家找上将军府,可是如今开来,这两兄弟实在是扶不起的阿斗,与李家的关系处的太僵,真要是让他们当了家,只怕还是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不过两条狗,本来就是闲棋,你怎么还真指望上了?”年轻说说着,将手中的貔貅放在桌上,玉质圆润,雕工更是精细,“你把这个送回去,顺便透点风声给他们,让他们都老实一点。”
老人结果貔貅,放在袖袋里,“思涵小姐那里……”
“你去了,她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她不是和李彩儿的关系不错么,想来问点事情不难,这女人……还是挺有滋味的。”年轻人走到了窗边,阳光正好能够照在他的脸上,正是严相之子——严番。
“小的明白了。”老人是严相身边的老人,自从严家势弱以后,便跟在严番身边,也算是提严相看着些,“公子做事,小的不该插嘴,只是这女子为名为利,已然不顾一切,昨夜能跟了公子,她日也能跟了别人,实在不是良配……”
严番冷冷的看向老人,“福伯,你管的太多了,她不过一个女子,除了身子,还能有什么?何况她所图的不过刘家的当家,我允了,至于其他的也不是她能染指的,你就不要操心了。”
“公子明白就好,老奴多嘴了。”
“福伯,父亲那里,最近身体如何?”严番建了醉心楼,便从严府搬了出来,也是被上次事情连累,严相对其加强了管制,他心中不服气,同时,也是为了方便做事。
“少爷放心,相爷身体无恙。”
“那就好,再有两三个月,等我这里把事情都做好,自然会回去,到时候再和他老人家请罪。”
“公子,容老奴再多一句嘴,太子府那里已经传了好几次话,相爷也是答应下来了,粮价已经涨的差不多了,闹得太厉害总是不好的。”
“行了,你以为我真是为了那些蝇头小利?我的事情你看着就好了,愿意告诉父亲,你就告诉他,我也不拦着,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的目的必须达到,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严番语气坚定,老人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他的心里何尝不知道这位少爷的秉性,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的个性,眼里更是没有几个人,如今看着父亲被太子府打压,自然要想着翻身,而契机便是这粮价,正到了太子府无力掌控的时候,严府的出手便是力挽狂澜。
老人去了刘家,按照严番的吩咐和刘家的几人谈了话,刘洪涛和刘洪磊的表情最是精彩,从一开始的欣喜若狂,到后面的死气沉沉,再到最后的怒不可遏,而作为严番的代表,老人始终一副淡然的样子,对于两人以及刘家众人的怒气和疑问,则是不屑关心,“不要乱了长幼……”,“刘家还是维持现状……”留下几句话,便不再理会。
一场风波,原本的浩大声势,气势汹汹,在老人的几句话后,便变得极为尴尬,二房的依仗,三房的期望如今已然成了长房一边的助力,两房的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现状也只能忍气吞声。
刘家的当家依旧是长房,而实际的权利依旧是刘思涵,“今天的事情就到这里把,二伯,两位表弟也忙了好些日子了,生意上的事情,我会让管事接手,你和他们都休息些日子吧,至于文泉和文明也不要多想了,相府那里,我自然回去打点。”话说的平和,脸上却是淡淡的笑意,落在二房和三房众人的眼中皆是嘲讽。
到了四月下旬,粮价的疯涨已然引众人的注意,太子府中虽然制定了对策,可是到了如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粮价一日一涨,派出去的人,能起到的作用更是寥寥。
“如今,南方方腊闹事,粮价又涨成这样,眼见就要到了播种的时节,误了节气,不说颗粒无收,也是要闹饥荒的。”
“却是如此,我前几日去外地进货,不少地方不是粮价高的离谱,就是根本无粮可卖,老百姓哪还有活路?”
“太子府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长时间怎么就束手无策呢?还是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
“怎么能这么说,各个州府不都有告示么,太子也是想要天下太平啊。”
“哎……”
房间里说话的几人,都是入京赶考的学子,对于粮价的上涨自然有着切身的体会。
“诸位,小女子不才,这里有几幅画,原本都是友人赠与的,今日我都拿出来,几位公子随意出价,这钱我随后就送出去,让洪记的伙计换些粮食,救济百姓,不知几位可否倾囊相助?”女子便是梁诗诗,几位书生能聚在这里,也的都是冲着她而来的。
“姑娘高义,我等岂能让姑娘小看了。”几个书生,纷纷掏出银子,有人拿了画作,有人干脆只是捐钱,梁诗诗眼中带泪,与几个书生一一致谢,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粮价上涨,她便和几个姐妹募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