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以为两人再见面顶多是相见无话,但是她怎么也不能想到,竟然会是现在这样一副难堪的局面。现在她只想离开这里,立刻,马上!她努力想挣脱端木景的钳制,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而放开她撄。
顾晓寒面对着端木景,四目相交,她仿佛被那道摄人的目光冻得连灵魂都要成冰了,然后一点点融化,碎裂成渣,融化成水,直至消失。她不过是把项链还给他,他就要这么对她吗?
“这位是,端木总裁?”说话的人正是肖鹏飞。虽然他没听清端木景说了什么,但是刚刚两人之间暗涌澎湃的情绪却都看在眼里,心里敏锐的闪过一丝确定。
端木景看都没看他一眼,他的目光仍然集中在顾晓寒的身上,仿佛周遭的人都是不存在一样。
肖鹏飞不在意的挑了挑眉,仿佛端木景的举动在他的意料之中似的。他并没有因为端木景这种无理的行为而生气,嘴边仍噙着笑意。手臂却在下一刻自然的揽在顾晓寒的肩上,微低下头俯在她的耳边,轻声说:“晓寒,你认识端木总裁?怎么都没告诉我。”这话听起来像是在抱怨,但是在旁人看来,两人之间的姿态十分亲昵,就好像一对恋人之间的悄悄话。
哎呦,好家伙!沐承浚狐狸一样的眼睛里闪着狡黠,悄悄观察着顾晓寒身边的这个“英勇的”男人:“好样儿的,竟然敢和堂堂景少叫板,真真是个人才呀!不过,这样一来,事情似乎变得更有趣了呢!哈哈哈……看来我得赶紧通告其他几只才好。”沐承浚突然发现,此刻自己的心里竟然充满了抑制不住的兴奋。不过,作为兄弟,自己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厚道呢?哎呀,不管了,反正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时刻呢!
顾晓寒转过头,用一种央求的目光看向肖鹏飞。她微微摇了摇头,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告诉他:“带我离开这里。”
肖鹏飞心中一震,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难过,这么无助的顾晓寒,眼中流露出一股涩然的意味,但只是一闪而过,快得让人不能捕捉。
“对不起,端木总裁,晓寒她并不认识您,您认错人了。”肖鹏飞不动神色中,格开了端木景。随后也不管端木景是什么反应对顾晓寒说:“晓寒,别让爸妈等得着急了,我们快点过去吧?”肖鹏飞揽着顾晓寒微微用了用力。
顾晓寒抬眼看向他,轻轻点了点头偿。
“不好意思,端木总裁,家长在等我们,失陪了。”说罢,肖鹏飞便挽着顾晓寒准备离开。
爸妈?家长?难道他们已经到了互见家长的地步?端木景的眼中霎时掀起惊涛骇浪。
“也是,我想也是认错人了,我已经有了妮妮了,还能有哪个女人入得了我的眼呢?是不是,妮妮?”两人身后扬起端木景的声音。
“哎呀,景少,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女声听起来软糯娇媚。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端木景的声音听起来张扬且快意。
“哇,快看她脖子上的那颗坠子,那样的成色,水润得能滴出水的样子,估计都能翻拍一部星球大战了。”不知是谁冒出这样一句话。
“你知道什么,那坠子可是象征端木家主母身份的家传之物呢!”又一个“知情者”仿佛在炫耀自己“博学”。
“真的呀?以前只是听说过,这次真是大开眼界呀!今天可真没白来呀”
“要是这样说,那个孙妮妮不会是要跟景少……”
人群中此起彼伏的传出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顾晓寒的身子僵了僵,原来那条项链坠子是有这样的寓意。当家主母?这样的高贵的身份,似乎并不适合她。她不过是他口中那个为别的男人生过孩子,还不幸被甩掉的蠢女人。再说,端木景不是也已经找到合适的人选了吗?而且……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到这儿,她心中狠狠的一痛,细密如黑色羽扇般的睫毛形成一道美丽的弧度,几不可见的翕动了一下。随后,她扬起头,嘴角显露出得体的笑容,又像是瞬间装配好的完美的无一丝破绽的盔甲,转过身:“恭喜你,端木总裁。”随后便转身而去,脚步坚定,不再做丝毫停留。肖鹏飞朝端木景点点头,尾随离开。
端木景愕然的看着与一个男人相携快步离去的顾晓寒,那样傲然的模样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在他的印象中,她待他始终温柔。而刚才自己看起来占上风的举动,竟然急转直下显得无比幼稚,心中陡然升起的愤怒与失落感瞬间盈满全身,让他疲惫不堪。为什么要对她说出那样残忍伤人的话?为什么要在众人面前给她难堪?
今天的奠基酒会,他并不能确定顾晓寒会不会来。自从那一次在融丰的最后一次见面,至今已经三个月了,他已经三个月没见到她了。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是多么珍惜今天可能的见面,所以才早早就来到了会场,只为不愿错过她。只有他自己清楚,当他见到顾晓寒进门的一刹那除了惊艳,竟然还有紧张。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是多么嫉妒肖鹏飞。因为那个男人可以那样看起来理所应当的站在她身边,全然做出一幅保护者的姿态。也只有他自己清楚,当他看到她受伤委屈的眼神时,是多么的心痛,仿佛一柄尖刀直中要害,瞬间鲜血淋漓。
沐承浚看着他的老友,心底微微叹了口气,他怎能不知道,端木景在伤了顾晓寒的同时,又何尝不是自伤呢?真是个别扭的男人。
端木景闭了闭眼睛,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