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阿青做事不一定都告诉我。我也相信他之所以那么做,就一定有他的道理。而且……我认为在这件事上,孙妮妮应该付出些代价,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尽管她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也应该让她知道我们的底线在哪里。她以为我端木景是什么人?既然敢犯错就该想到会承受惩罚!”
好吧,既然这样顾晓寒也不想再说什么了。其实端木景说的一点错都没有,要不是看在孙妮妮和她的关系上,他怎么能这么容孙妮妮一再碰触他底线。所以,她也不想再管了,阿青虽然出手重,多半也会有一些情面吧。就当是给她个教训吧。
挂上电话,顾晓寒回到值班室,夫仔依然睡着,阿青就坐在旁边收起刚刚试过的体温计,眼里的温柔一目了然。顾晓寒轻轻吁了口气,这样看来阿青对夫仔有多重视,就该对孙妮妮下多重的手吧?这样一想,她到底还是有些担心,尽管孙妮妮偷走夫仔的血让她非常生气,但是生气归生气,她还没想过因为这个就要孙妮妮付出什么伤筋动骨的代价。
“阿青。”顾晓寒轻轻拍了拍阿青,男子仰起头认真的看着她倒让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那个……”
她一向知道阿青有一张雌雄难辨,极美的脸,但是却没注意过那双眼睛。尽管他总是神情阴郁,冷酷,但是那双眼睛却明亮而澄清,像是一汪至纯至真的清潭。在那双眼睛里干净得没有一丝浑浊,黑白分明的眸子仿佛孩童般的淳朴。但是在最对待敌人或陌生人时,这双眸子就会象极寒之地的冰刃一样,充满戒备。顾晓寒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只要是阿青认为不对的事情,从来出手狠辣绝不留情了。因为这样干净,是非分明的眸子里觉对不能容得一粒沙子醢。
“夫人有事?”在阿青的印象里,顾晓寒一向不是游移不定的女人,也正是她的自立与坚强让端木景对她情有独钟。
“阿青,我知道你已经查出了偷走血样的人。而那个人也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夫人是想让我就这么放过她?”阿青垂下眼,眸底一闪而过的冷酷被长长的睫毛掩盖:“那岂不是太便宜她了?而且这件事已经是阿青和她时间的私人恩怨,我会用我的方式去解决。”阿青抬头看了看顾晓寒,继续说:“不过夫人放心,我会掌握分寸的。缇”
“好的,谢谢你阿青。”顾晓寒只有这样听见阿青亲口这样与她承诺,她才能放心。
“夫人不必谢我,应该是孙妮妮感谢您才对。不然我不会轻饶了她!”阿青看着熟睡的夫仔,声音并不高却冷硬至极。
“一会儿阿景会过来,你带着夫仔和他先回去,我去看个病人。”顾晓寒想着该去看看孙建飞了,这两天他的状态似乎没有之前好,有时候昏昏沉沉的就会一整天。
“我知道,夫人是去看孙建飞,孙妮妮的父亲。”阿青点点头。
“是啊,我去看看他。”顾晓寒苦笑:“谁让他也是我的父亲呢?”即使他当年做的在不对,她仍然不能放任不管他。
两人静静地坐着,忽然顾晓寒的手机响了起来,怎么是他?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信息是肖睿,正是孙建飞的主管医生。作为一名医生,顾晓寒知道,如果病人的主管医生给家属打电话无非是两种情况,一钟是病人恢复良好,近期可以考虑出院。而另一种……顾晓寒的心猛地沉了沉,一股不好的预感顿时袭上心头。她赶紧跑到门外:“肖医生,我是顾晓寒。你找我有事吗?”
“顾医生……”肖睿在电话中的语速有点慢,似乎说的有点艰难,也仿佛是在给顾晓寒一个可以缓冲的时间:“顾医生,你来一趟病房吧。”
来一趟病房吧?
尽管这话说的这么含蓄,没有实质性的信息在里面。但是在顾晓寒的心中分明就知道了这句话所表明的含义。她鼓起勇气对着电话说:“人,不行了吗?”
电话那边一片沉默,几秒钟后肖睿低低的叹了口气:“人走了。”
走了?
怎么会这样?
顾晓寒不敢相信的大张着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早在几天前,其实她就若有若无的意识到了什么,只是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让她一点防备都没有。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只能任大颗大颗的泪滴瞬间低落。她来不及和阿青说一声,用衣袖抹了一把了脸就蹬蹬蹬冲了出去。
“顾医生这是怎么了?”护士站的小护士看见顾晓寒满脸是泪的模样被吓住了。
阿青见顾晓寒许久没有回来,推开门,正好听见护士的话。夫仔还在这里,顾晓寒会去哪儿?甚至连说一句的时间都没有。难道……阿青心思转了转,再次合上了门。
顾晓寒跑到孙建飞的病房时,里面只有李妈。她环顾四周,物品器材整齐归为,完全看不到抢救过的迹象,这是怎么回事?作为内行人,顾晓寒知道象孙建飞这种情况的病人说的不好听一些,甚至没有什么抢救的意义,但是即使是这样她也不相信,肖睿连最基本的抢救流程都不走。她接到肖睿打来的电话就赶来了,他们整理房间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吧?还是,根本就不需要整理?
李妈看见顾晓寒立刻哭了起来:“大小姐,老爷没了。”
顾晓寒走进里间,病床上已经盖起来的雪白单子下面就是孙建飞了。她慢慢走过去,手指轻轻碰触整洁的被单,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