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人也是闷了,可鉴于大少爷这会子正烦呢,萧福就不为自个叫屈了。杵在一旁苦皱着脸,萧福说道:“大少爷,要不然等着大小姐回了,咱主动负荆请罪?”
“负荆请罪,莫开玩笑了。”听了萧福的建议,萧楚杰整个人险着从石椅上蹦起来,摇着头正色看着萧福,萧楚杰说道:“就算长姐回来,这次的事也不见着能瞧出,可要是你我负荆请罪,这不是不打自招?要是叫长姐知了你我趁她不在的时候都干了什么,咱们还想要命了?”
你我?
大少爷这一句“你我”说得萧福欲哭无泪,他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得摊上如此可怕的事?心里头越想,脸上委屈的耷拉越甚,萧福幽着脸说道:“可要是不负荆请罪,叫大小姐自己察觉了,大少爷,到时咱才是真的不要命了。”
“长姐自己察了,应当不会吧。”话是这么说,不过萧楚杰这个也不敢肯定,咽吞着口水,说得几分怯怯,话后看向萧福,萧楚杰说道:“萧福,你说咱那样,能瞒过长姐的眼吗?”
“这……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如今的大小姐,可跟狐狸似的,贼精得紧,就少爷那点心思,能否瞒住大小姐的法眼,这还真难说。本来心里就几分忐忑,如今见着萧福那一副想言又不敢言的郁结样,萧楚杰心中更是没个底,只是要他主动请罪,告知长姐不在的这段日子自个是如何管克不住这两只手的。
呵呵。
要是真招了,长姐会不会剁了自个的爪子?
越想心中越是不安,一番上下涌思,萧楚杰最终看着萧福警告道:“总而言之,这事你不许与长姐说,若是叫少爷晓得你私下告密,少爷我就拽了你跟四弟换了萧欢去。”
拿他与萧欢换了,这不是要他伺候自家四少爷,虽然四少爷长得好看,可心思坏啊。
听了大少爷竟要遣了自个上萧楚瑞那处候着,萧府这厢更是欲哭无泪。当下那一张脸更是紧皱得紧,萧福只能一面应了大少爷之意,一面在心里头祈祷着,大小姐可莫要看出纰漏才好。
就这样提心吊胆过了一日,那早就在路上的大小姐可算回了府,早早练叔就在府外候着,瞧了大小姐的马车徐徐而来在府外停下,这侯了数日的练叔忙着下了石台迎了上去。
马车刚刚停稳,四少爷头一个掀了门帘跃下马车,继四少爷离了马车,三少爷这才跟了出来,随后是厢竹和萤草,最后萧楚愔才在厢竹的搀扶下出了马车。
刚回京都,叶知秋便因有事先行离了,而韩华也是随了他们离京两月,也当回家看看,故而入了京都皇城也与他们暂别,朝着府邸行去。如今回萧府的便只有萧家一行人,瞧着大小姐出了马车,练叔急急上迎几步,一眶老泪险着止不住,上下一番打量看着满是风尘明显消减不少的萧楚愔,练叔说道。
“大小姐,您瘦了。”
“路上晃悠了一圈,瘦是自然的,回家后没个几天就回来了,练叔不用操心。”
以前不管如何辛苦,几时回家,等着自己的都是一屋子漆黑以及空荡荡的四壁,何时能有人问上一句关切。练叔这一番“您瘦了”,宛如暖流直接涌入心中,叫萧楚愔的心柔了几分。
扬了笑看着练叔,萧楚愔笑道无需操心。倒也是大小姐这一番笑,让练叔擦了擦眼角渗出的泪,说道。
“回来就好,这一路奔波劳累,大小姐辛劳了,回来这几日可切莫再动心思,可得好好养上几日方才妥呢。”
忧着大小姐这一趟回来又急着劳心生意上的事,练叔干脆先一步叮咛,盼着大小姐能叫自己歇息几日。旁人心心念念的都是生意上的银子,倒是这位练叔,比起萧家的生意更加在意小姐少爷的安康,倒也是真将他们视为己出。
练叔关心她,萧楚愔心中当清,横竖这次南下的确有些疲累,也当空出几日清闲。故而练叔的话落后,萧楚愔点着头笑应说道。
“知道了,练叔,大不了我走道都拐避着书房,成了吧。”
“只要大小姐注意歇息就好,这书房啊,能拐道咱就拐道。”
“是是是。”
这厢长姐应得眼笑,那厢叫练叔忽视的两位少爷可不乐意了,明明人是一道回的,怎的在练叔的眼中就好像只瞧见长姐似的?当即楚瑞面上可露不满,抿噘了唇而后上翻着眼,楚瑞怪着声调说道:“练叔的眼是越来越往前偏了,眼里头除了长姐,倒是旁的一概都瞧不见呢。”
阴阳的语调下带了几分小小的吃味,倒是透了些许孩子脾性,当下叫萧楚愔和练叔乐的,忙着看向少爷,练叔笑道:“就算练叔这双眼再怎么直偏,眼睛再怎么老花,也不可能没瞧见两位少爷的。四少爷,您最爱的莲子桂花羹正在灶头上煨着呢,可要练叔吩咐丫鬟给四少爷盛来?还是说四少爷想要先行沐浴更衣?若是四少爷想先梳洗一番,这热水也都备妥,少爷回院就成。”
普天之下谁就了解他们,当属练叔无疑,瞧着练叔连说了那样多,萧楚愔不禁笑道:“看,练叔待你两多好,还什么都没说呢,你两心里头想着练叔这厢都备齐了。怎的,莫不成这样还想怨了练叔眼睛直偏了不成。”
有关他们的事,只有他们自个想不到,断然没有练叔事先不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