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若沾,可不好甩,这可是个亘古不变的道理,不过练叔如此言之切切面色诚染,显然不会为了那混小子特地说谎诓骗自己。当即垂眸略思半晌,就在萧楚愔心中一番审思自家那混蛋长弟是不是真的痛改前非不再沾赌时,打从回家便连个影子都没瞧见的人,这当口倒是姗姗来迟。
一路急行匆着进了内堂,待瞧见长姐已于内堂坐了许久,萧楚杰这才笑着揖礼说道:“长姐,您回来啦。”
一番笑揖,面显敦厚,若是只看萧楚杰的脸,恐怕谁也想不到这萧家大少爷什么都不沾,偏偏对这赌事上瘾得紧。刚才还在说这混弟的事,如今人倒是如了曹操,一提便至,当下看着这姗姗来迟的长弟,萧楚愔饧眯问道。
“上哪了?这当口才回,不晓得今儿长姐和楚恒楚瑞回来?”
“长姐和三弟四弟回来,楚杰心里自清,这不是特地出府给长姐买一物的。”
“特地出门给我买东西?买的什么?”见着长姐问了,萧楚杰急忙回头示意身后萧福上前,得了大少爷的令,萧福忙笑着往前走了几步,将一用蓝色布包妥的东西放在桌上,这才哈着笑往后退去。
当瞧见萧福手中拿了一物时,萧楚愔心里便奇了,却也没有自个动手,而是看着楚杰上前将那包裹拆开,随后露出里头用油纸扎包紧妥东西。油纸拆开,沁香瞬间四溢,当嗅着这舒沁的香味时,萧楚愔说道。
“吴记的桂花糕。”
“长姐的鼻子就是灵,正是吴记的桂花糕。”
说完笑呵呵将油纸包好的桂花糕往萧楚愔那处移,这吴记的桂花糕除了萧楚愔极喜,楚瑞也是喜好得很,出门两月自当尝不到,如今嗅着这桂花糕的味,自然犯馋。手伸了出去正要摸触,谁知这爪子还打了手。手上挨了一下,面上当是不喜,看着萧楚杰,楚瑞说道。
“大哥作甚,难不成这桂花糕四弟还碰不得。”
“这桂花糕可是我排了好久的队才给长姐买上的,你要吃,改明儿自己个买去。”一面说着一面赶着催,倒是嫌了他这伸手欲摸的爪子。
这刚吃了饭,腹中甚饱,虽然桂花糕闻着极香,不过一时半会儿萧楚愔也没了品它的心思。可如今瞧着楚瑞那一脸吃瘪的不悦样,她反倒来了食欲,取了一块放入口中,桂花的香味瞬间充斥口腔。由着口内炸开,随后顺着食道四扩,不一会儿的功夫便连肺中也充了桂花的酥香之气。
尝了一口随后点着头,萧楚愔说道。
“这吴记的桂花糕果真上品,叫人尝而留恋,怨不得楚瑞这挑剔的嘴,旁的都不喜,独独就好这一口。”
说完朝着萧楚瑞瞥了过去,边上的楚恒也坐在对侧笑看一脸吃瘪的四弟。楚瑞极好桂花,尤其是一切以桂花为主的吃食,更是他的所爱。
见之却不得尝,对于这事事力求顺心的四少爷哪忍得住。虽说叫大哥拍了手,不过这一下不轻不重的拍可不能断了萧楚瑞的心思。当即趁了大哥不留神,伸了手往着油纸那处又探了过去。
原想着大哥背对着自个正忙着讨好长姐应当不会留神自己,谁知对头的三哥却在这当口坏了心思,干干咳了一声不但搅了萧楚瑞的动作,还叫大哥瞧见了。
又是“啪”的一记落拍,忙将桂花糕往远处移了移,楚杰看着四弟说道:“就这一份,我特地给长姐买的,你要想吃明儿叫萧欢买去。”
瞧这样子明显是不打算让他解馋了,看着那挪移明显超出手可触及范围的桂花糕,萧家四少这处也不快了,挪了身肘撑桌面仰头看着大哥,楚瑞说道:“就这一份,大哥又不是不晓得四弟也好这一口,既然是特地给长姐捎的,就不晓得也给四弟买上一份。如此殷殷勤勤,无事殷献,非奸即盗。我说大哥啊……”
话至了这处声也顿了,眼珠子忽悠一转,萧楚瑞笑道:“你该不会真的干了什么会叫长姐动怒的事,所以想趁着事还没暴露前,先买东西贿赂长姐。到时就算事情败露了,可这买的贿赂长姐也碰了,就不好太罚你,是不是?”
也不知萧楚瑞纯粹是不想看他太得意,还是真察觉到什么,这出口的话直接戳到点上,叫边侧的萧楚杰整个人都僵了。顿僵了身子,面色明显异变,在意识到长弟好像不对时,萧楚愔瞥了一眼油纸上的桂花糕。
在看一眼手头还没吃完的,最后瞥瞧身侧楚杰,待一圈转后萧楚愔直接松了手叫那半块桂花糕落于油纸里,而后推了油纸移到楚瑞那处,最后抬眼看着楚杰,说道。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费了这么多心思,想干嘛。是不是又偷摸着趁练叔忙家里事没空盯着你,溜蹦到通记赌坊跟那儿的荷官联络感情了?”
声音不大,不过那每一句话压得却是重的,就冲着萧楚愔此刻这一番话,萧楚杰敢保证,只要自个的脑门往下点,今儿就别想站着离开内堂。当即身体更是僵顿,萧楚杰赔笑说道。
“长姐说什么呢,哪就上通记了,长姐离京的时候不是好一番威胁叮嘱。长姐话都说到那份上了,就算借楚杰一百个胆子,楚杰也不敢逛上赌坊啊。”
当初忧着这个混弟会叫赌瘾迷了心智,趁自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