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近来越发闷闲,做事总的提不起劲,我这做长姐的心里头自然忧的。不过寻思,觉着自己好似过分苛刻,便准了他复了性子,由着他闲解烦闷。怎的?王爷,这逛窑子不犯法吧。”
逛窑子当然不犯法,只是萧楚愔这话实在诓假,偏生寒烨又没法子。故而心中只得一闷,面隐露了几分无奈,微片顿后,复才回道:“既然是萧大小姐首肯的,想来错开也是无奈。对了,得闻四公子近来身子不适,不知今儿身子可是安妥?若是身子仍是不爽快,本王府上倒有几颗上好的老参,一会差人送来。”
“王爷心里头挂记四弟,楚愔在此替四弟谢了王爷,只是这老参,便是算了。萧家虽只是一介商户,不过这买老参的银子还是有的。”
这当口四弟还怄着气呢,若是真收了寒烨的老参?正所谓拿人东西手短,吃人东西嘴软,到时她还凭什么端了气。萧楚愔虽率性随意,不过这根上的面子还是要的。
谢绝,必是不受,寒烨清知,只是若想与楚瑞说清这事,人若不见,如何解释。萧楚愔是摆明不点头,他这厢也只能叹着,心中微叹,面上神色到也没变,寒烨说道。
“这老参当也是多多益善,便是多备,也是好的,倘若此次用不上,老参也不是不可久存之物,萧大小姐正好收着往后也好取用。对了,不知四公子近来身子如何?也是见了妥当,难着今日过府,若是四公子身子尚妥,本王可否探上一探?”
话风调转,既然萧楚愔不愿点头,寒烨也只能询了。怎奈他这调转的询萧楚愔自有对策,当是抿唇一笑,萧楚愔说道:“承蒙王爷厚爱,如今还记挂着楚瑞,只是楚瑞这身子实在不妥得紧。好不容易这两日身子见了妥,依着楚愔之意,王爷还是莫去探视更为妥当。毕竟楚瑞这病,不好治,最是忌讳动了气,瞧了人,若是王爷去了,不甚又犯了病,那当如何?便是不会犯病,这要是不甚过了病气予了王爷,萧家上下可担不起这份责任。”
萧楚瑞就是因了他心里头窝火,这厢要是让寒烨出现在四少跟前,谁知得整出多少恼人的事。萧楚愔可舍不得叫自家四弟受气,故而这一份气只能转嫁到寒烨身上。
萧楚愔之意,甚明,寒烨这等心思之人如何不清。皇宫内院,何人不是炼就一副玲珑,这唇舌之上自是刁敏,只是要论口头上的辩巧,萧楚愔这一副心思可不见着会输于宫内旁人。只要她不肯,寒烨又不愿拿出王爷的架子,这萧家的四公子注定不好见。
萧楚愔是摆明了不给他面子,寒烨也是无奈,心中再顿心思已在心尖过了一圈,便是心思定后,寒烨正色说道:“身份之事,本王深知无可辩,只是本王并非有意欺瞒萧大小姐以及四公子。只是这皇家的身份,实非肆意便可宣报,当日偶识四公子,以的便是韩华假称。本也不曾想深交至此,故而也就没有解释,谁知日后越是往来越是交深,这欺局也就越锁越深。”
言语之中,倒也几分真切,话顿片刻续道:“当时这身份已定,倘若没个源头挑了破,依着四公子的傲性,必会恼怒。”
“一开始不明言,是觉着知了事情真相,楚瑞会恼怒。怎的,莫不是王爷觉着事后知了,楚瑞便不会恼了?”
“本王并非此意。”应着,寒烨说道:“只是一直在找寻合适的机会,却偏生撞上不合时宜。”
“当时那情况,的确挺不合时宜的。”
那种情况之下,由着宜州李大人挑了身份,对于他们怕是除了惊愕,更多的则是被耍的惊怒。寒烨这话,萧楚愔认可,倒也点着头连应数声。
只要不似那种客虚的应言,便意味着这一件事还有转机,敏锐捕捉到萧楚愔此时与先前不同,寒烨说道:“时机难寻,是本王之过,只是本王是真心欲与四公子结交,也是真将四公子视为知己好友。这一次的事,实非本王想见之事,叫四公子恼了,本王心中也是难安。故而特请萧大小姐应肯,能让本王与四公子见上一见。”
只有见了,才能将这一件事说清。
寒烨到底想干什么,萧楚愔可猜不全透,不过看他这样,倒是真想解了其中误会。这人嘛,有时候也莫在一件事上多较气劲,差不多也就得了。故而听了寒烨此语,在细细一番琢思,觉着有了王爷这一张盾牌,往后跟官家可就好打交道得多。
不过片许,利弊已在心头过了一片,抿唇噘嘴一番游思,萧楚愔说道:“王爷视楚瑞为知己,此乃萧家之福。只是王爷也清楚瑞那性子,那混小子最是傲性,这辈子只许自个骗欺他人,最厌的就是被人耍骗自己。他与王爷这一份知己之情,可不止王爷记在心上,便是楚瑞那儿,身为长姐的我是清的,他是真将王爷当了知己。”
话到这儿,声幽一叹,叹后萧楚愔续道:“楚瑞很少对旁人这般,所以王爷算是特别的,如今王爷这个特别之人却欺了他,还耍了整整两年。王爷,若你是楚瑞那性,你能过得了心中这一份坎。”
“是本王之过。”
“王爷可是王爷,这之过不过的,话可不能说,我也没这个意思。只是想让王爷晓得,我家四弟那儿,不是我不想让王爷见,而是四弟那脾气。是,平日里他是听我的,不过这好脾性的孩子还有撅蹄子的时候,更何况那样混的家伙。我若是不先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