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清婉姑娘已是辛劳一日,萧楚愔这儿自然不能不理明事。故而楚恒那一番话刚刚落下,萧楚愔也不再续呆于婉蝶居,而是随意笑道了几句,而后起身离了婉蝶居。
自打婉蝶居离后,萧楚愔面上到也没瞧出什么,光是瞧着一片如常,未见有何不妥。可对于贴身伺候萧楚愔的厢竹来说,就算大小姐的面上瞧着再如何如常,她也能从一丝蛛丝不妥中看出几分怪处。
面色虽未露气,不过那紧抿的唇以及微饧的眸眼,足以证明此刻的大小姐心中甚是不爽。尤其是行于花草旁,大小姐有意无意从垂手可触的灌草中扯揪下几片嫩叶且无意识将它们碾揉成渣碎时,厢竹更是瞧清此刻的大小姐。
甚是不悦。
无疑了。
自家小姐心中究竟为何事不快,随行的厢竹自是知清。却也只能行于后头幽了一叹,也是一声叹气落下,厢竹随后紧了几步,上前行近萧楚愔轻声询道:“大小姐可是生了三少爷的气?”
“没有!”
厢竹此询刚落,那默懒声息的萧楚愔出声回了。话中是道无,可那话里头的调语,分明介意得紧。萧楚愔这份性子,有时却也口是心非得叫人无奈,当下厢竹仅能无奈叹摇一笑,而后宽慰说道。
“三少爷如今一心都挂在清婉姑娘身上,大小姐方才那一番追询,又的确像极了质询。莫说有些个留了心神的都能听出几分不妥,更何况是三少爷这等长了七窍玲珑心的,自是能猜出几分。那清婉姑娘无论如何,总的也是三少爷邀入府的,大小姐的质疑,三少爷这心里也会起几分怪扭。便是刚才那一番,也算情理之中,却也绝无恼怒之意。大小姐就莫要气恼了,仔细着恼坏了自个的身子。”
胞弟是自己的,原着也是所有兄弟中最粘自个的胞弟,如今却不知叫何处来的女子勾了魂。莫说整日往着姑娘家那处跑,便是如今,不过追询了几句,竟是言语中皆帮衬了那女子。
这事不管搁在谁的身上,只怕心里头都恼屈得紧。
厢竹此番规劝,也是忧了大小姐一时心里头恼气,生生将自个闷出不妥来。倒是萧楚愔,却也无需厢竹那般忧着,也是话落,人听几分,便是闷着声哽了气,半响之后才听萧楚愔长幽了一声舒吐,随后说道。
“我这心里头也没恼着,不过闷,罢了。”
“因了三少爷如今的心思都在清婉姑娘身上?”轻声随了一句。
“是啊!”无亲无故,到如今的胞弟相伴,对于这一份亲情,早已刻入萧楚愔心中。如今却突的冒出个不知打从何处现了的女子。一开始,萧楚愔心里头的确几分盼的,毕竟在这个世道下,自家胞弟那些个年纪,若是换个稍稍争气的,孩儿怕是都能上街市打酱油了。
头的时候心里头的确盼的,甚至还有几分隐隐的小激动,可当发觉这男人不仅有了媳妇忘了娘,连着长姐也可能一并排到后头,萧楚愔这心里头便说不出的梗闷。
总觉着心里头压着一块什么,怎的松不下。
这一份心思,她自个心里明白,也清晓早晚都要经历。只是人虽是清,可这心里头却不见着能跨过。
又是一声幽,到也叫厢竹听得几分揪而无奈,当是看着,厢竹劝道:“少爷们总当成家的,这是纲常之道,不若三少爷,还是其他的几位少爷,皆是如此。厢竹晓得大小姐心里头梗闷得紧,不过这事总得经的,不是?再说了,依了厢竹看来,大小姐完全无须这般闷恼,便是咱家的少爷往后都成家了,又当如何?必也将大小姐挂在心尖,断然不会有了媳妇便忘了您的。”
“断不会有了媳妇忘了姐,那个混小子便是这般不忘的?”不说还好,这一提心中又升堵了几口闷。不过这一口闷泄了后,心里头倒也爽舒了不少。
萧楚愔在梗闷什么,厢竹当清,却也明知这种事必免不得,故而只能开解。而萧楚愔,自也不是那等恋弟的主,她虽溺弟,却也绝非占狂之人。当下也是泄了闷梗的气后,萧楚愔这才惋幽说道。
“纲常天道,我怎会不识这个理,我虽不舍他们,不过这成婚生子也是人之常事,我心里头早知清。说实的,若是那清婉姑娘真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子,她与楚恒的婚事,我自是庆的,可如今……”
叶知秋那次怪语一言,直接在萧楚愔的心里头落了根,更是叫她越挂心里头越觉难安。倘若清婉真真白白,真如面上看的这般乃是善纯女子,家中多了一人管束三弟,自是幸事。
可若不是……
萧楚愔真不敢想象事后会出怎么不可挽想的后端。
自家胞弟,断是不能拿出来赌的,故而这清婉姑娘,萧楚愔说什么也得查个清透,心中方才得安。
越是难静,越是得清探一二,故而此番话落后,萧楚愔已是开口说道:“厢竹,帮我办一件事。”
“大小姐要厢竹去办什么?”
“给我想法子查查,那清婉姑娘品性到底如何。”
“品性?”大小姐这话,一时到是不明,当下人略显奇,也是这一番迷奇的疑下,萧楚愔续道:“她不是善性菩萨吗?不是入了京都便行医问世,替很多穷苦人家的百姓看病诊治,顺带着免费赠药吗?既然行了这样多的善事,总该得好好查查。你,想个法子给我弄清了,这清婉姑娘入京之后究竟干了多少善性的事,而那些受了她善待的人家,如今又是怎个情况。”
叶知秋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