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其他军中列阵布法的图纸不同,吕征此时拿于手上的这一张图上,所绘之物甚是草潦,也是因着怎么看都瞧不明这纸上所绘之物究竟为何,李龙那儿忍不住直接爆声囔道。
“他奶奶的,这到底是啥,那毒书生画出的玩意儿看着还不如俺随便勾的两笔像个玩意儿。这画出的鬼符一样的东西,到底是啥?他奶奶的,早知道这玩意儿跟个鬼画符似的,萧军师你就不该急着烧死他,就该把那贼人留下来,好好逼问才是。不过要俺说,萧军师你干了那事也太狠了,居然能生出那种叫人活生生烧死的法子,俺这一回是真叫你给吓了。”
别人的东西,若是旁人不解释,想来要猜清也是难的。因为实在瞧不明这画上整的究竟是什么,以至于李龙那儿都埋了怨,不当这样急着烧死林泽。
烧死林泽,那是萧楚愔的意思,纵是手段如何残忍,如何叫人看后心中连惊,那都是萧楚愔的意思。当下李龙这抱怨的话刚出,生怕李龙这道出的话会连带着底下兵士,对萧楚愔的做行生出不满,尉迟那儿直接使了眼,警告他不得率先露出半分旁意,便是王路那儿也是开了口,说道。
“林泽这人心歹,受这火烧之行也是他该受的,就他对萧军师做的那些,莫说只是火刑,就算千刀万剐我都觉着便宜了那厮。火刑烧与不烧,对于那歹人来说都是他当受的,就算应如了李将军所言,暂且留他一条性命,李将军觉着凭了那林泽的歹性,会如实告知我们这图中究竟何物。”
林泽这人的猾狡,天地皆知,就算真留他一条性命又如何?这图上所绘究竟何物,也不见着能从他的口中得到确切答案。
他不过是顺口的一句嘟囔,又没说萧楚愔这事做得不对,到不知这两人是怎的,竟是一道呛着自己。对于尉迟和王路两人的话呛,李龙这儿自是闷的,倒是萧楚愔和吕征,全然无视这处三人。看着吕征手持那图已是瞧审片许,萧楚愔这儿才开了口,问道。
“吕将军可有看出门道。”
“这东西,看着像是布设图。”
“布设吗?看来吕将军同楚愔正好想到一块了。”
萧楚愔和吕征的话刚刚落下,边处三人当即也收语回神,神语皆收,随后往这儿凑了身,便是身上斜凑,李龙第一个扯嗓问道。
“布设图,这玩意儿是啥布设图?”
“就是京都军队与湘军军内各处的布设图。”
这一张图上所绘一切虽是幻抽,可再如何抽象对于吕征和萧楚愔而言,还是瞒不过他两的眼。当下将那一张纸平铺于布兵台上,吕征详细将军中一切详布一一点知出来。
究竟何处为营,何处藏兵,便是这敌军军中的粮草藏于何处,在这一张纸绘上也是彰显详宜。林泽这人行事非常谨微,也是这人行事太过谨微,反而给浩北留下最可用的线物。当下众人的视线在吕征详解剖分后,全部落胶在图绘上的一处。
那处,便是地方军中粮草所存之处,也正是众人视线齐齐落焦,下刻,萧楚愔笑了。
笑意游展,视线落于那处便不再移挪,就那样审思凝视,萧楚愔笑语说道。
“粮草,这粮草可是好东西啊,既可以立根为军本,又可以涉险伏敌军,实在是个再好不过的存在。”
粮草,对于这京都如今藏隐于某处的粮草,或许旁人此时看着萧楚愔面上的笑,不会觉察什么。可只有熟知萧楚愔的人,熟知究竟发生何事的人,在闻了萧楚愔此时所笑的这一番道,才知萧楚愔心内,究竟揣了多大的恨。
粮草。
究竟这京都军下所谓的粮草,害得她的幺弟命丧他人伏设,魂丧黄泉,最后连着尸骨也没留全。
粮草。
京都和湘军的粮草,无论如何,萧楚愔觉不能留。也正是因着心内对于这些粮草已是起了必毁之心,所以萧楚愔的视线一旦触落那儿,便再无移挪之意。
视线的移挪,驻焦,已是明彰萧楚愔之思,也是这意明显后,萧楚愔听到边侧吕征说道。
“竟是将粮草藏设此处,既然如今已是晓知对方将粮草置放于此,若是不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岂不会白费了老天送下的良机。”
良机。
从林泽身上寻到的这张图绘,的确称得上老天赠下的良机,也是因着良机难得手,断然不可弃,吕征这话落后,王路那儿才立马接口说道:“这样的良机当然不能弃,这可是京都的军中仓粮,只要这儿烧了,不管是京都军,还是湘军,都无再胜可能。”
“的确,这儿乃是敌方根命,只是烧了这儿就可大挫敌方,但是这个地方也不是那样好潜,好进的。”
这儿,可是寒祈的根命,也正是因为这儿对于京都和湘军,乃至于寒祈的整个天下都是根中要命,所以这儿的防备,自是极严。
粮草,自然得烧,不过如何才能烧了敌军粮草。
却是一件极难的事。
当下众人皆因此难蹙眉,而李龙那儿倒是拍胸力保,大有地方粮草由他定的意思。对于这两军成败的关键之事,李龙倒是信心满满,只是他的这一份信息却遭同僚弃嫌。毫不客气露了嫌,王路直接开声说道。
“那儿可是寒祈军中命根,断是重兵把守,就李将军你一人独身前去?莫说到时这粮草能不能烧了,只怕李将军你这个也别想活着回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不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