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小姐,以及家中少爷的关忧。练叔这一辈子,怕是只会增不会减。也是苦于无法劝规练叔莫要操心这些,好生静下来享享清福,故而大小姐那儿提及练叔,也是诸多轻叹。
大小姐做事,家里头从来没人能说个不字,而练叔行事,便是大小姐这儿,如今也是罕着说上一句不字。故而虽清回头大小姐瞧见这一屋子满当当的存物,心里头必是好一番无奈气叹,萤草那儿也不敢出声让家丁将这些东西原路返回。只得一面在那儿叹着大小姐回来怕是又要愁了,一面任由家丁将车上之物全部搬入竹庐中。
这些东西,皆是练叔命着送入竹庐供大小姐使用的,如今闻着萤草默叹大小姐回时怕是人都得蹙了,以及瞧见竹庐内甚是安静,未闻半响小姐闷叹之声。故而萧寿这儿也是明了此事大小姐并不在竹庐,当下人也起了几分奇,忙是开口问道。
“萤草,大小姐此时不在竹庐?”
“自是不在竹庐里,莫不然咱两的耳根子还能清净?”
“这倒也是,要是叫大小姐瞧了练叔又送来这样多的东西。练叔那儿,大小姐是不会将他老人家怎样,不过咱两这耳根子,怕是谁也别想安静了。对了,大小姐如今不在竹庐内,这是上哪了?”
“上哪?这可就难说了,大小姐现在就好着一个静字,平素出门上也仅是说上一声,倒也没细谈会去何处。如今啊,怕是正在这山内哪处幽静的地儿垂钓浅休呢。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就大小姐那脾性,断是不会吃亏的。纵是真要吃亏了,如今叶大侠随在身侧,谁人有那本事,能叫咱家大小姐吃亏?”
这竹庐里的浅幽,幽的并非萧楚愔一人,便是叶知秋,如今也是随于此处。两人话虽未曾说破,不过这里头的跟根由由,便是心内当清的人,如今也皆是清了。
倒也是因了萤草这话,萧寿那儿直接笑着说道:“咱家大小姐,我还真没见过几人能给小姐亏吃呢。如今边侧在随了个叶大侠,就更是没个亏可以落了。”
“那是自然,也不瞧瞧那是谁家的大小姐。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今儿平白的怎就来了此?莫不是闲得无事白给练叔当跑腿的?”
萧家可不缺家丁小厮,便是这跑腿的事,也轮不到萧家三少爷身侧的贴身小厮来行。故而萧寿今日竟是现于此处,萤草这心里头也是奇的,当下自的多询上一二。也是因了她这多问的询,到叫萧寿记起今日来此,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
抬了手,直接敲了自个脑门,便是连声责怨自己糊涂,竟险着忘了最为要紧的一件事,萧寿忙从衣内取出几份书信,随后交到萤草手中,说道。
“你要不说我到真忘了今日来此还有一件更为要紧的事,这些书信,都是写给大小姐的,一会儿大小姐回了,你千万得记着交给大小姐啊。”
“写予大小姐的书信?”
也是询落,信也略瞧,便是看了这信封上的落款,萤草那儿当即展了笑,说道。
“你就放心吧,一会儿大小姐回了,这信我必会亲自交给大小姐的。倒是没想着,竟是来了书信,大小姐若是看了这些,必是开心。”
练叔交给萧寿的差事,萧寿当然得照着办了。故而等着萧楚愔与叶知秋从林中返回归入竹庐时,这原本空有的竹庐,此时已是列堆着不少繁琐之物。方入内,便瞧见案桌上放放的瓷瓷罐罐,以及竹桌上搁摆的各类补品,萧楚愔那儿忍不得长声一叹,随后看着迎上人出的萤草,说道。
“萤草,练叔那儿又差人来过了?”
“回大小姐,这些正是练叔差人送来的。”
“哎,都与练叔说过多少次了,我就想安安静静的休上几日,平平淡淡的过上些许。这些个事物,就莫要再差人送来,怎的练叔就是……哎,如今练叔也是上了年岁了,他老就不能好好的休了手,享享清福吗?”
对于练叔这万事都要考虑万周的脾性,萧楚愔这儿也是无奈。倒也是因了大小姐这落下的叹,萤草那儿忍不住抿了唇,笑声说道。
“大小姐,你这可就冤枉练叔了。如今的练叔啊,可是早就依了大小姐的意,不再搭手家中事,便是好好的静下心,享福呢。”
“享福?练叔便是这样享福的?”
“是啊!这家里头旁的事,练叔早就不管不操了,如今咱萧家上下大小事务,那都是厢竹姐在处办的。要说练叔啊,如今就只办大小姐这一份差呢。”
“只办我这一份差,我倒是盼着他别来办我这份差啊。”
以前家中事多,练叔一颗心总得分成许久,如今他虽依了萧楚愔之意,好好歇下来安享清福,偏生人又坐不住,总得给自己寻事。以前萧家大小事务,他是整日整日忙得连闲坐的时都没了。如今厢竹那儿全数接了手,享福又享不惯的练叔,倒是将所有的心思都搁落到她的身上。
本来以前对她的事,练叔便是格外的上心,如今他没旁的事分神。
这上的心。
就更是叫人闷了。
当下对于练叔这一份独办的差事,萧楚愔这儿也是诸多闷郁,只是心里头虽是郁闷,可这面上的笑却也是由了真的。当下无奈一叹,随后轻摇淡笑,便是人笑唇抿,萧楚愔突然询道。
“对了,这一次这一份特行办的差,又是差使谁来办的。”
“萧寿!”
“萧寿。”因闻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