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前孩子们眼中那一抹透彻的祈求目光,赫图斯不由沉默。
这种眼神,在他成长的过程中时有见到,但是却少有今日这般残酷的场景。
眼前这群孩子的生命取决于他的一念之间,只要他一声令下,就是数十条稚嫩纯净的灵魂死去。
这种感觉,令赫图斯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感觉,似乎有着悲伤,又似乎夹杂着其他的情绪。
“这个口子···不能开。”
沉默着,赫图斯喉咙有些沙哑,张了张嘴,用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着。
这个世界上,类似于这样的悲剧太多太多,仅仅是那些游散在赫拉图国内的野民部落之中,哪一个部落会缺少这样的孩子?
他当然可以任性一次,将这批孩子全部收纳,但是日后呢?这一批救了,下一批又改怎么处理?
赫图斯转身,一双黝黑色的双眸散发着一股黑洞般的吸引力,看着这批孩子。
在这些孩子身上,赫图斯清晰可以看见一股愤怒与仇恨,那些年龄太小的还好,但是那些七八岁左右的,此时已经有了仇恨的概念。此时看着赫图斯的眸子中不但有祈求,还夹杂着恐惧与仇恨。
这并不复杂,却令赫图斯叹息。
“将里面年龄大的女孩挑出来,其余的,全部处理掉吧。”
他再次看了一眼,对着自己的战士吩咐道。
听见命令,他的战士,一个正当壮年的野民勇士了然的点了点头,而后脸上升起嗤笑,手中握着刀,脚步沉稳的向前走去。
女孩可以送到王宫中充当女仆与劳役,用来服侍国王,还算有些价值。
前面,身前的壮年大汉向着自己走来,这些孩子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恐惧,疯狂的想要逃跑。
但是仅凭这些孩子,又怎么可能在好几个战士看着的情况下跑掉,除了消耗自己的体力之外,别无他用。
一地绯红染红了大地,赫图斯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战士的刀斧下死亡,心中的情况不由渐渐升腾了起来。
他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忍,还有些愧疚,但是随着时间过去,这些情绪慢慢被驱逐,只剩下贯彻内心的那份平静,与对死亡的寂静与漠然。
这种感觉很奇怪,与其说是麻木,倒不如说他天生就有这一种特质,能够漠视死亡。而在这个残酷的战场上,这个特质得到了极好的表现。
缓缓的,他走向前去,看着脚下的一具尸体。
在数分钟前,这是一个很可爱的男孩,只有三四岁大小,但是到了现在,却只能静静的躺在地上,留下一具尸体。
这具尸体会在一天之内僵化,而后数个月内就会腐化的不成样子,如果不被那些野兽吃掉的话。
看着这具尸体,赫图斯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很奇怪的感觉,并非是害怕,而是一种独特的情绪,仿佛这个男孩还活着,存在于尸体之中,没有消亡。
他伸出手,触碰着尸体,静静的体会着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持续了小半个时辰,而后越来越微弱,到最后完全消失。
“这是,人的灵魂么?”不自觉之中,他喃喃自语着,看着天空中这碧蓝的天,心中突然升起一种迷惘。
这是一种对生命意义的茫然,来的快,去得也快。
等到周围的战士将战利品打扫干净,赫图斯起身,让人在这里纵火,一把火将原来的一切焚烧个干净。
国王带着他的卫队胜利而归,带来丰富的战利品,这自然为赫图斯带来了极大的威望,令他的名字在这个国家之中彻底贯彻。
而经过了三年时间的磨合,赫图斯已经彻底掌握的国内的局势,不但训练了一只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武力,更是与国内的贵族慢慢磨合了起来,令这些人熟悉与支撑他这个国王。
有了这些基础,赫图斯开始对国内进行一些整理。
他率领卫队清缴国内的野族部落,不但将这些不安定的因素清扫掉,也得到了大批的战利品与奴隶。
赫图斯将奴隶授予为他作战的战士,并且为这些战士授予土地,让他们成为一个个土主。
这不仅收获了军队的拥护,增加了国内民众的热情,也增加可以利用的土地,和可以进行税收的税源。
同时,他将大量战士的土地集合到一处,在一个个适合开垦的地方设置一个个村庄,并且利用这些战士的身份与人脉,号召他们所在部落的野民前来定居,为他们耕作与放牧。
这个世界的农业还处于很原始的阶段,在简陋的工具与原始的耕作方法下,游牧与农业所得实际上相差不大。因此那些野族部落除了偶尔掠夺其他部落的粮食外,也属于半耕半牧的生活方式。在播种的季节将种子随意撒下,任由其成长,等到收获时收割。在这种情况下,放牧与狩猎所得的粮食,甚至还要躲过农耕。
这不仅仅是意识上的差别,也是原始条件的限制。相对于游牧与狩猎,耕种属于重体力活,在这种原始的条件下对于劳动力的消耗太大。再加上这些野民没有耕作的习惯,土地没有经过任何开垦,很难有好的收获。
外界混乱的环境同样限制了这一点。大量的野族与盗匪充斥荒原之上,你辛辛苦苦耕作一年,别人只需要稍微破坏,就足以令你一年血本无归,甚至全家饿死。这种情况下,那些野民自然不敢冒险,只有在赫拉图城市内的那些国民与贵族,才有耕作的习惯。
这种情况被赫图斯改变,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