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腹摸着温度适中的茶杯杯身,眼中浮现出一丝狠戾。
“若不是因为夏玉房,本宫的母后也不会年纪轻轻就郁郁而终,临死前父皇连看都不去看她一眼,只顾着陪夏玉房和苌笛去郊外踏青!”
章将军咳了一声,他也没想到华阳长公主对那个什么叫作夏玉房的女人怨念那么重。
不过......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女人,华阳长公主也不会匆匆被先帝下嫁给王将军,受了近十年的抑郁之苦。
“别忧虑那么多,现在一切有我。”章将军忽的放大了胆子,竟敢握住华阳长公主的手。
华阳长公主仿佛很享受这样的保护,反而舒服的倒头靠在章将军的肩头上,章将军身体一僵,感受着女人抓着他的大掌比划抓挠,突然放松了身子。
那种曼妙的感觉......章将军觉得自己说不出来。
“我起初,以为赵高是赵国公子,于是他在朝中跌倒时我就想着帮帮他吧,可一个月前......我才知他竟是个西贝货!”
赵国和秦国先祖曾属一脉,到底还是身体里流了些同样的血,结果赵高现在被戳穿身份是一个卑贱奴才假冒的,华阳长公主的心里别提有多窝糟了。
本想着是同脉,干掉胡亥后扶他上位也不错,但是现在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女人的发香体香在鼻尖萦绕不散,章将军的神经彻底被席卷,渐渐的迷失在华阳长公主一声声柔语中,到底还是一个守身如玉三十几年的血气男儿,又是面对自己暗恋了近十年的女子,哪能......坐怀不乱的......
其实早在他俩靠在一起的时候,颖儿就本分的退出门外,也叫走了院中的所有人。
倒是个贴心的宫女。
章将军才把自己心中的疑惑提出来:“长公主,为何我觉得,扶苏公子的死......和胡亥无关呢?”
华阳长公主神色微变,但很快就恢复了如常,却已经半躺下,双手勾住章将军的脖子让他低下来迁就自己,一双冷眼的眸子不知何时变成媚眼如丝。
身为男人的坚持让他暂时不敢对华阳长公主做出什么逾越的事,更何况......他俩现在是在一张竹藤制的榻上呀。
“若是赵高若为,我们居然还帮他夺权弑帝,是不是......做错了?”
华阳长公主已经是面色潮红,大抵章将军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衣袖滑落,露出的那一小截恍若少女嫩滑的藕臂,章将军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多少是有些心猿意马了。
抱着那具依旧如少女精致玲珑的身躯,章将军的身体仿佛一下子着了火,却听得柔柔弱弱的娇声。
“......去那边......”
章将军唤了她的闺名,“元曼,这火......可是你自己点起来的。”
章将军的臂力派上了用处,将火热的娇体抱起,走向雕花帐大床。
听见那些不堪的喘声,和哥哥的呵气声,章绣差点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她曾无数次幻想过自己未来嫂嫂的模样,期望有个嫂嫂能替她管住哥哥......可是,哥哥一向独来独往,言说自己不会对任何女人动心。
莫非......华阳长公主才是住在哥哥心里十多年的女人?
颖儿一脸难色看着章绣震惊的神情,快步走过来,不知道是任她在这里听墙角还是赶她走。
天知道她就走开了一会儿,怎的章将军的妹妹章绣竟突然来了,还听到了那么不堪的东西。
章绣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转身走开,颖儿怕她出去乱说于是跟了上去。
行至花圃,章绣停下来了脚步,转身看着满脸急色的颖儿,色严声利道:“你老是告诉我,我的哥哥怎么会......和华阳长公主搞在一起?”
颖儿说道:“你既看见了,那也就不隐瞒你了。”
说得那么义正言辞,让章绣更为恼火。
“是不是你家长公主勾引的我哥哥!我哥哥明明那么优秀......”怎么会在女人身上栽了跟头?!
颖儿差点一巴掌扇过去!
“他们是你情我愿,我家长公主才没有和章将军苟且呢。”颖儿气极。
章绣:“......”
那她刚刚在房门前听到的是什么声音。
“是你哥哥纠缠着我家长公主,长公主才会......”话说到这里,颖儿连自己都说不服了。
如果要是章将军强迫华阳长公主的,大可叫一声,侍卫宫女立马就能冲进去解救她,何必打手势让自己带着众宫人退下。
明摆着就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嘛。
而且章将军当了那条鱼,貌似还很乐意呢。
颖儿的脸色开始不自然了,道:“反正章将军和我家长公主早就已经绑在一起了,这不是我们能绝对的。”
章绣刚刚是在气头上,现在气消了,也就心情平静下来了。
颖儿说得对,那是哥哥和华阳长公主的事情,他们干涉不了更不能插嘴说什么。
指不定哥哥还嫌她烦哩。
“我来着找哥哥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去芙蓉宫看看苌笛,找长公主要个手谕。”
赵高退居二线,宫里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归华阳长公主打理,所有人只听章将军的命令。
“这个好办,我去长公主的书房帮章小姐你写一份就好了,再盖上长公主的私人印章。”颖儿笑了笑,引着她去华阳长公主的书房。
獾却的章绣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有些感叹华阳长公主的脑子有坑。
连书房那么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