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了楼,经过门卫室时,见高老头正坐在凳子上发楞。
“高师傅,您还没吃晚饭吧?”我殷勤地打招呼。
高老头皱起眉头,瞪了我一眼,斥责道:“娘的,你小子还没改管闲事的毛病呀,老子吃没吃饭,跟你有关系吗?”
我笑着说:“高师傅,我这不是管闲事,是关心您嘛。您要是没吃,我给您捎一份盒饭回来?”
高老头一听,顿时喜笑颜开。问道:“你小子要请我吃晚饭?”
“嘻嘻…谈不上请您吃饭,不就是给您捎一份盒饭回来嘛,小意思。”我说。
高老头笑眯了眼睛,说:“你小子挺识相嘛,既然你有这份孝心,那就给我买一份盒饭吧,记着:给我买十二元一份的。”
“好罗!”我笑着说。
坦率地说:我现在的意图就是巴结高老头,缓和我俩的关系。
我在医院食堂里给高老头买了一份十八元的盒饭,这是最高价了。
我把盒饭递给高老头,讨好地说:“您让我买十二元钱一份的,但我没听您的话,买了一份十八元钱的,请您原谅呀。”
“十八元一份的?”高老头兴奋地问。
“对。十八元一份的是红烧肉,我想:您一定喜欢吃。”我挤出一脸的笑容。
高老头满意地说:“呵呵…小子,你真够意思。以后,咱俩就是朋友了。有啥事,只管来找我。”
我心想:奶奶的,十八元钱就把你“买”到手了,真他娘的贱。
“好。其实,咱俩有缘份呀。”我说。
“对,咱俩有忘年交的缘份。”高老头迫不及待地打开饭盒,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我上了楼
文惠好奇地问:“梁哥,你捡钱了?咋这么高兴呀。”
“我刚才花十八元钱,买了一个人心。”我兴冲冲地说。
“十八元钱买一个人心,哈哈…有意思。”文惠笑着说。
我得意地说:“我这个人呀,搞关系还是有一套的。”
“梁哥,你跟谁搞了关系,让我猜猜。”文惠饶有兴趣地说。
“猜吧。”我打开饭盒,递给文惠一盒,说:“边吃边猜。”
文惠吃了一口饭,说:“是陈主任吧?”
我摇了摇头。
文惠又吃了第二口饭,说:“是漂亮的小护士吧?”
我又摇了摇头。
文惠又连吃了几口饭,说:“那就应该是高老头了。”
我重重地点点头,说:“总算猜对了。”
文惠问:“你给高老头买了一个盒饭吧?”
“对。一盒十八元钱的盒饭,让高老头乐坏了,马上就跟我称兄道弟了。”我乐嗬嗬地说。
文惠嘟起嘴,说:“梁哥,你就是会用小恩小惠拉拢人。”
“我没用小恩小惠拉拢你吧?”我问。
文惠不满地说:“梁哥,你看不上我,当然不会拉拢我了。”
我嘻嘻一笑,说:“文惠呀,你知不知道:昨天,文娴给我拉皮条了。”
“拉皮条?梁哥,你咋这么说呢,真无聊!”文惠不悦地说。
我尴尬地笑了一下,检讨道:“我说错了,应该说:文娴给我牵了一条红线。”
“谁?”文惠好奇地问。
“三梅嘛。”我撇撇嘴。
文惠惊诧地问:“你说我姐让你跟三梅谈朋友?”
我点点头,说:“对。文娴说:我和三梅很般配,是天生的一对。让我对三梅好一点。”
“啊!”文惠惊叫了一声,不满地埋怨道:“我姐真糊涂,怎么能拉郎配呢,真是多管闲事。”
我幽幽地问文惠:“你知道文娴为啥要把三梅介绍给我吗?”
文惠摇摇头,回答:“我哪儿能知道呢。”
“唉!”我长叹了一口气,埋头吃着饭,不再说话了。
“梁哥,你咋不说呀。”文惠着急地问。
我瞅了文惠一眼,说:“我不敢说。”
“咋不敢说?难道是我姐不让你说。”文惠好奇地问。
我哀哀地叹着气说:“我要是告诉了你,怕影响你和文娴的关系。”
文惠定定望着我,说:“你只管说,我不是三岁的小孩了,会明辨是非的。”
“文娴呀,担心我和你谈朋友,所以,警告我不要对你想入非非。还威胁我:假若和你谈朋友,就会让我死得很惨。”我心想:把这些话告诉文惠,让她去跟文娴“闹”。
“啊!”文惠吃了一惊,不满地说:“连我父母都管不了我的婚姻大事,我姐干嘛要插手,太过分了。”
我撇撇嘴,说:“你姐横行霸道惯了,自以为是老大,不但管你的婚姻大事,连我的婚姻大事也想包办呢。”
“梁哥,难道你害怕我姐?”文惠问。
“文娴是我的顶头上司,你说:我敢得罪她吗?再说了,她动不动就要整死我,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我口吐怨言。
文惠不屑地说:“梁哥,我总觉得你在我姐面前太懦弱了,不象个男子汉大丈夫。”
“嘻嘻…我总不能整天跟文娴顶牛吧?”我无可奈何地说。
文惠问:“梁哥,你答应我姐,跟三梅谈朋友了?”
我摇了摇头,说:“我当然不会答应。因为,我不爱三梅呀。”
文惠放心地说:“这就对了。梁哥,你别把我姐说的话,太当一回事了。她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别看她整天杀呀,打呀,那只是嘴巴上的功夫。”
“但愿如此吧。”我想:文娴是不是嘴巴上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