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桑死后,花困也不知该如何伤心。
胡天还以为她肯定受不了,不想现下要做蚁后了,也是好事。
妖蚁道:“敢问您可是小主子旧人?”
胡天想了想,他前途未卜,还是不要去给花困添麻烦了。
胡天摇头:“并不是,只是百年前听闻贵族小主子妖术了得,十分倾慕。现下出关,刚好收信,便来打听。”
妖蚁点头:“您挂怀了。”
胡天又看向自己的天梯楼传令。
那传令虽在侍神者眼里,是个了不起的客王令牌。
但不知道的,也只是当那是一块寻常的牌子罢了。
不想今日这个蚂蚁却奇怪,它站在令牌上久久不动弹。
胡天挑眉,不由自指骨芥子中抽出一张符箓来,再问蚂蚁:“您能从传令上下去了吗?”
那蚂蚁闻言抬起头,黑漆漆细长的眼睛看向胡天:“唐突了。”
蚂蚁说完,胡天忽觉眼前一花,便是进了一处屋舍。
其中花凳木椅,茶香满室。只是这屋子没有窗户。
胡天转身,一个类人形态的妖蚁拿着天梯楼的传令,看向胡天。那两只眼睛黑漆漆,吓人。
胡天皱眉:“阁下这是何意?”
那妖蚁道:“神魂故土。”
“什么鬼……鬼鬼鬼,等等!”
胡天摆手,用力想。
“神魂故土”这四个字好似在哪儿听过。反正定然和神族有关,那就是和神谕天梯楼有关联。
胡天放下手:“你是侍神者?”
那妖蚁依然是戒备。
胡天道:“王相友休死,你哪个字的?”
妖蚁听闻胡天报出“王相友休死”,终是松了一口气:“我乃‘相’字属,蚍蜉妖族渔玹。”
这次轮到胡天不说话。
虽然对方报了身份是个侍神者,但胡天现下也不敢轻易信谁了。
渔玹也发现胡天对自己的怀疑,忙拿出自己的“相”字属令牌来,递给胡天。
胡天看了一眼,那令牌与当年何仲给叶桑的一模一样。
渔玹见胡天信了自己的令牌,笑起来:“请问你是胡天道友吗?定然是了,客王令牌非同寻常,以神魂为主,持有者定当是本尊的。”
胡天依旧不言不语,身体还是蹦得紧紧的:“别那么多废话,你要干嘛?”
这确实将渔玹问住了。
渔玹低头想了片刻:“七十八年前,大难之后,天梯楼震怒。随后我便被拍了任务在此处,打探您的消息。方才见了令牌,一时激动……”
胡天听到“震怒”两个字,才是放松了一点点。他接过令牌,在花木凳上坐下:“你这么突然把我弄到这里,吓死人了。我还以为辛夷界要把我杀了。”
叶桑离世。谁知道花困会不会抽风,将自己当成罪魁祸首,要除之而后快?
或者姬无法脑子终于不好,放了什么追杀令来杀自己?
渔玹闻言,连连道歉:“对不住。我本不该有疑,在外间就将身份道明,但您的脸……”
“有点变故。变帅了也是挡不住的。”
胡天看了看四周,“这哪儿啊?”
“这是我的处所。您莫担心,只是用了点我辛夷族的界域法术。”
胡天点头,此时看了看四周,长叹一口气:“你刚才说,七十八年前?”
渔玹愕然:“是如此。您不知道?”
“生了变故,我什么都不知道。”胡天看向渔玹,“刚好,你告诉我吧。也省得我再去打听了。”
渔玹却是不知从何说起。
胡天见渔玹一脸为难,便知事情不得好。
“那我来问吧。”胡天看着手上的灵兽袋,“极谷庄酴现下如何。”
“伤愈。现下仍是极谷谷主。”
“有个叫百里永的,近况如何?”
“您说的是庄酴的大弟子?”
“哟呵。”胡天挑眉,“混得不错嘛。”
“极谷近年重拾古剑道。而以百里永为首,古新剑道兼而修之,已有融合迹象。三十年前,穆尊重入极谷,授《芒针化千剑法》。寰宇震惊。”
胡天攥起手中的灵兽袋。
渔玹以为胡天下一个就该是问穆椿了,不想胡天却问:“霞鎏山庄,近年如何?”
“霞鎏山庄?”渔玹低头想了想,“汤锋御被其子汤臻飞所杀。山庄大乱,汤臻飞倒是镇住了,现下乃是山庄庄主。”
胡天坐直:“艾玛。汤臻飞还有这个能耐!那汤汤呢?”
“汤汤?”渔玹摇头,“不知道。坊间传言,汤锋御是魔徒,当时霞鎏山庄也是一塌糊涂。他死后,汤臻飞同善水宗重修旧好,这些年日子才有起色。”
胡天点头,却也不再深究下去。
他歇了片刻,终究是问:“关于我同归彦失踪之后,善水宗如何了?”
渔玹小心翼翼:“您已经不是善水宗弟子了。”
当时有外宗外邦之人在,宋弘德终究没能将事情全然捂住,只好以“犯十禁”之罪,将胡天自善水宗除名。
宋弘德同时对各仙宗门派许诺,会将事情调查清楚。
胡天问:“只是‘犯十禁’?没有其他的?”
“都没有,只是说您偷偷养了只妖兽。其后便是被除名。”渔玹掂量这措辞,“只是,这大概是善水宗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而且当时在场的各仙宗,大概也是悔不当初的。”
“为啥?”胡天仔细打量渔玹。
这蚂蚁现下翘着嘴角,眯着眼睛,好似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