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皆惊愕。
胡天伸手摸了摸包子,幸而摸空了。否则他当真要以为自己出了上都,已到了万语。
这番幻象太逼真。
且胡天依稀记得,前番归彦尚且不能讲人像投影出来。
归彦此时却也是错愕,他转头看向胡天:“阿天,识海。”
胡天闻言,不禁沉念入识海。
六芒星那一边,归彦识海之中,前番七色光带消失,现下情形便是他投影在外的幻象了。
胡天道:“归彦,撤了这番幻象。”
归彦元神神念微动,识海中影像消失不见,又变回了之前七色光带。
他俩同时睁开眼,幻象消失,日晷重新出现。
归彦道:“虽说是幻象,但念到既出,好像……”
好像神通一样好使了。
被逐者赞叹:“融合极好,你俩若是能练就归一……”
胡天蹦起来:“该出去了吧。我总觉得这儿还有晴丝神力。大哥你材料取足了没?”
被逐者点头:“出去再说吧。出去还有要事去做。”
被逐者领着他三个如前番围绕神殿时走动,绕着日晷转了几圈。便是离去了。
瞬息出得神殿,再次站立在神殿前。
被逐者看向那条路,白色天地之中,神族依旧跪在路两边,如千万年前一般无二。
被逐者叹了一口气:“不好在此处炼器,去神殿后吧。”
神殿之后,果然是块无人之地。
近处青草依依,好似银针竖起。半空无数水珠凝聚,如同秋金术来时此处正有落雨。
草地之上,又有数道沟渠。沟渠交错,汇集在正中一处。
正方水池,池中有圆形平台。圆形平台平坦,只池塘一半大。
胡天站在神殿之后,向那处看只觉四下沟渠如阵法,神念之中阵读启心术蠢蠢欲动。却又迟迟不能动弹。
胡天莫名:“这是什么地方?”
“小宇祭坛。拟天地之力,演世间之化。”被逐者说着,落步而去,走入一片白色雨点之中。
“乃是修炼阵符功法修士,喜爱之地。”
被逐者伸手,摸了摸那些悬浮在半空的白色雨滴。雨滴分毫不动。
“家姐当年便是在此处学得阵符之法。”被逐者转身,“且上那处平台吧,姐夫说过,在那处炼器最好不过。”
胡天叶桑归彦依言而行。
胡天走在草地上,被银针一般的草戳得龇牙咧嘴,抓了归彦:“变给小毛团,我给你运过去。”
归彦却是“呼咻”化作大毛团,转头,神念对胡天道:“阿天上来,我背你过去。”
胡天看看归彦的蹄子,继而毫不客气爬上了归彦的背。
归彦背着他颠颠儿跑了。
被逐者不禁道:“前番听你说,人族灵气也是了不得,如何这么点刺都经不起?”
叶桑失笑:“师弟对修行理解并不深刻。此番约莫是不知晓,只消将灵气裹住双足,就没了被戳的烦恼。”
叶桑同被逐者并肩,不由讲了胡天从前在宗门内的趣事与他听。
听闻胡天炼丹却惹来大水冲洞府,被宗主撵出去游历,被逐者大笑。
此时恰恰走到平台前。
胡天正在上下蹦,看看这万神封天到底有多厉害。
被逐者走上平台笑意不减,盯着胡天看。
胡天不禁问:“干嘛?”
被逐者抓来胡天:“我以为自己炼器已是极致的差,不想你也是。”
这找到同类的幸灾乐祸,是怎么回事儿?
不过听闻炼器,倒是提醒了胡天
前番在甬道之中,叶桑提醒胡天要准备元神法器之事。胡天差点忘记。
炼器之术,胡天在善水宗只学了皮毛,现下看看神族如何炼器,说不得能得一二启示。
胡天忙问:“你炼器那么差,等会儿如何炼界向三千?”
“这点皮毛尚且可行。”
胡天腆脸:“那我能不能看看啊。”
被逐者挑眉。
胡天解释:“我想起来师姐说的要炼元神法器了……”
被逐者点头:“看吧,神族基本功法,并无大害,我族从不藏掖。你只要对神殿所见守口如瓶即可。”
“咦?”胡天:“神殿为什么是特例?”
“盖因神殿之内所藏,多半是紧要且危险的。譬如日晷之上的裂缝。”
被逐者拿出神殿内取来的材料:“前番我同叶桑交谈,也是了解了些许人族修行的道理。”
被逐者果然不藏私,悉数讲给胡天听。
神族天生健壮,不修行者也有千年的寿元。他们没有识海,只修神魂。
及至炼器,便是将神魂之力取代人族神念,以骨骼代替器具,以血液为火种。
胡天目瞪口呆:“这是以身体做炉?”
“然。”被逐者道,“ròu_tǐ皮囊,神魂容器。为何不能用作炼丹炼器呢?”
“倒也是。”胡天点头,摊开手掌看手心纹路,一条条交错,不禁笑起来。
胡天抬头:“ròu_tǐ是容器,也是器,我前番以灵魄炼化,方再得从前相貌。”
“炼体?我姐夫确是说过,炼体同炼器也差不离。”
胡天却跑题,他当年在神狱囚台所扮角色,正是被逐者的姐夫。
想到此处,胡天不禁问:“你姐夫炼器很厉害?”
“姐夫是炼器高手,数一数二的。”被逐者夸完他姐夫,似乎不服气,“家姐是界域阵符高手,寰宇第一。”
胡天乐:“你姐夫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