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窜到穆椿身后。
沈桉见胡天如此,又气又怒恨得牙痒。却因穆椿挡在前头,沈桉不敢造次,只得罢手驻足,看向穆椿:“家主,这小贼皮欠我等诸多灵石,必要好生教训!”
穆椿却是挑起眉毛,把胡天从身后扯出来,问他:“你要当我徒弟了?”
胡天此时主意已定,再无更改,便不玩闹。胡天整衣端肃,双手合抱,俯身推手作天揖:“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归彦在胡天脑袋上,随着他动作,竟向前滑去。归彦赶忙趴下,肚皮贴在胡天脑壳上,下巴磕在他前额,四肢耷拉,抱住胡天的脑袋。就是不下去。胡天低头,归彦倒是看穆椿,眨了眨眼。
穆椿伸手扶住胡天,转身对沈桉说:“这账就免了罢。”
沈桉苦了脸:“家主,咱们已经穷成光皮狗了……”
穆椿去看宋弘德。
宋弘德知情识趣,上前来:“沈伯,师叔今年的年奉还未领。另,您前番做得安然花的任务,您算是外门,奖点自然要折成灵石。”
沈桉心烦:“安然花那是替家主卖命关你……等等,有灵石拿?”
宋弘德点头:“自然,且颇丰厚。”
沈桉顿时喜笑颜开:“什么时候能取来?”
“稍后我随您去首溪峰,找管事取。”
宋弘德善水宗宗主陪同取灵石,当真给足沈桉面子。
穆椿又说:“我的年奉也同往年一样,一道支给沈桉。”
沈桉很是得意,拉了宋弘德:“走走走……哦,不对,小易箜!”
易箜站在沈桉身后已多时,此刻正贺喜胡天拜得良师。
胡天看易箜气色好了不少,且他身后晴乙也凝实了些许。
胡天问:“你是不是筑基成了?”
易箜红脸,方要讲话,被沈桉拉过去。
“家主!小易箜筑基成了!”沈桉眉飞色舞,又指着胡天说,“连那么个贼皮都收了做徒弟了,干脆多收一个。”
穆椿看易箜,却问他:“你愿意拜我做师父,还是愿意拜沈桉做师父?”
“愿拜入沈前辈门下。”易箜犹豫片刻,终是说了实话,“晴乙遇难,是沈前辈救的。后摘安然花,沈前辈也是照拂教导我良多。本有半师之宜,现下甘心投入沈前辈门下。”
沈桉:“你这傻孩子,我个老头有什么好拜!家主虽是善水宗人,但糟老头我却是外门。你拜我做师父,便进不得善水宗了!”
易箜要分辩,却又结巴起来,只好去看晴乙。
晴乙拜下:“善水宗难得,但不及师父教我等之情。”
沈桉叹气:“你们两个……”
穆椿却说:“有情有义,很好。易箜你方筑基进阶,境界不稳,我这儿还有一颗金樱子楠丹。给你。”
穆椿说着,手指一弹,一丸丹便进了易箜手中。
胡天看那药丸颇眼熟,特像他在天梯楼吃的那个。便从指骨芥子里拿出天梯楼的酒囊,塞给易箜:“水。”
穆椿挑眉。
叶桑好心上前:“易师弟,这金樱子楠丹还是尽快服下才好。”
易箜从命,吞了金樱子楠丹,拔开酒囊塞子,灌下一口,顿时脸色大变。
胡天抢先一步,上去捂住易箜的嘴:“别喷别喷,好东西,稳固境界的。别浪费了。”
易箜脸皱成一团,还是立刻点头,逼着自己吞了那口酒。
沈桉上前夺下酒囊,怒道:“小贼皮,你给他喝了什么东西!”
胡天松开易箜:“那什么什么酒来着。贼贵的,你可仔细点,别给我洒了!”
“酸浆妖酒。”沈桉闻了闻,变了脸色,眼珠一转,立刻拔了酒囊上前又给易箜灌了一口。
胡天没好气,站在一边嚷:“贼精的老头儿。反正易箜是你徒弟,我就和你算账。一口十个灵石,二十个了啊……哎呦,三十个了。”
气得沈桉还要给易箜灌,直把易箜脸憋得快紫了。
宋弘德上前拦住:“沈伯,虽是好物,但方筑基,不宜多饮。”
沈桉方才罢手,把酒囊扔给胡天。
胡天接过酒囊方要收,归彦在他脑袋上跺蹄子。
胡天抬眼:“可酸了,比醋还难喝。”
虽如此说,胡天还是倒了点,手指蘸了,伸过去。
归彦凑过来,伸舌头舔了舔,接着便是“噗噜噗噜”甩舌头。
胡天退几步到湖边,摘下归彦给它漱口。归彦直将一颗脑袋塞进湖里去。
易箜缓过来,摇摇晃晃擦了擦嘴,也跑到河边喝水去。又拿出灵兽袋来给胡天:“胡前辈,给。”
胡天接了灵兽袋:“你都筑基了,快别叫前辈了,叫得我七老八十似的。”
易箜张了张嘴:“可……”
穆椿本同宋弘德商谈,闻言转脸:“你二人师兄弟相称即可。”
沈桉拱手向穆椿深揖。
穆椿伸手扶了沈桉,又同宋弘德商议起来。
便是安排了此后诸事。穆椿执意迁入九溪峰,宋弘德挣不过,只好应允。
宋弘德又言:“纳新名册上,届时该如何写?这大长老,您万不能辞。”
“那便从简,不必赘言。”穆椿看向远处,“胡天,师,穆椿。”
如此便是万事敲定。
因着沈桉是外门之人,他自有安歇去处,便领着易箜向穆椿道别,同宋弘德去首溪峰领灵石去。
浩浩汤汤一群人离去,穆椿转头看杜克:“你住哪儿,隔壁给我开个洞府。”
杜克不搭理穆椿,背手向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