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云缭绕中,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绿草楼矗立在其中,朱红绿瓦,阁楼旁有一碧玉湖。
湖水清透见底,一眼就可以看见湖底,依稀有鲤鱼在其中穿梭展尾,好不自在。
阁楼廊桥,缓缓走来一群身穿淡绿色衣裙的女子,那衣裙也不知是何物而成,行走间飘飘洒洒,犹如云朵般柔软,如风一般顺滑,自成一股风景。
女子手上都捧着碧玉而制的各式碟碗,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点心。
一桃红女子从阁楼中,出来看到这一幕,深深蹙了眉:“我说了多少次,殿下不喜云片糕,为何今日还奉上来?”
女子不过十八年华,说话的声音温温柔柔,可这浑身的气质却是凌厉的。
这一说话,其他人就打了一个冷战。
捧着云片糕的侍女瞬间脚一软,瞬间跪倒在地,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一旁另一个侍女,轻轻一笑:“锦瑟姐姐不知,这小仙是前几日化形而成,还不懂青丘规矩。”
“这云片糕与雪花糕极其相似,云片糕是王喜爱之物,雪花糕是殿下喜欢的。厨房想必是放错了,所以才将云片糕送到了殿下这里。”
锦瑟眉头这才恢复,看着答话的侍女道:“今日便罢了,若有下去,便自己去领罚吧。”
语毕便进了阁楼,后面说话的夕香也是叹了一口气,扶起软在地上的侍女道:“阿衿今日便回去吧。”
阿衿脸色苍白,只得点了点头,看着其他姐妹恭敬的进入阁楼。
锦瑟回到阁楼,示意夕香等人将吃食放在案桌上,瞧了瞧天色,身子一闪,便消失不见。
夕香也不觉得奇怪,等众人安放好吃食,他们这些在天宫排不上位的小仙,往常趁着送吃食来给殿下,若能得见殿下一眼,那已是天大的荣耀。
更何况,殿下十有八九不在阁楼,这样一来,就极少看见那位红衣艳艳的殿下了。
也只有锦瑟这种服侍在殿下身旁的,才能每日与殿下朝夕相处。
因为这个,她即便出了这青丘,那也是让人尊敬的。
夕香看着他们将食物摆放的差不多了,这才挥了挥手,一如既往退下去了。
阁楼不远处,一个苍天大树,枝繁叶茂,树荫近乎十米,一看便是在这里活了几百万。
若仔细一看,这树叶繁茂之中,有一竹屋建在这树干上。
而此时此刻,一个红衣少女正躺在竹屋不远处的树干上,红裳曳落,一双眼睛紧紧闭着。
锦瑟轻飘飘落在树干上,看着女子这般模样,恭敬的低下头:“殿下,你要的陈ケ负昧恕!
顾槿睫毛微颤,缓缓睁开眼,坐起来:“哥哥呢?”
锦瑟一愣:“王正设宴邀请圣君呢。”
顾槿轻轻一笑,一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道:“设宴?”
“……”锦瑟心头一跳,温柔的面孔一僵:“是。”
“我怎么从未听说过?”顾槿笑得更加好看了。
锦瑟默了默,一想到王对自己的叮嘱,又看着斜睨自己的殿下,左右为难。
顾槿一手轻拍树干,锦瑟只觉得眼前红衣一闪,下一秒,就看见顾槿稳稳当当落地。
锦瑟也是轻点,身形落地。
“锦瑟啊~”顾槿轻轻一笑,却生生让锦瑟打了一个寒颤。
她在这位殿下身边伺候多年,深知这位殿下的秉性,只要殿下话语微扬,那就代表着这位殿下一定在心里打着小算盘。
锦瑟心里微叹,面色不显:“锦瑟在。”
“你最近倒是越发听哥哥的话了,今日若不是我对你使用了摄魂之术,只怕你还瞒着我呢。”顾槿一身红衣,除此之外,没有别的颜色,青丝也不曾绾发,只是用两根木簪簪住。
耳垂上也是干干净净,丝毫未曾佩戴。
可即便是这样,也美的不可方物,动人心魄。
锦瑟在心里暗道难怪,这些日子一直提心吊胆害怕殿下知道王的打算,却一时不察,被殿下钻了空子,被套出了。
锦瑟只得垂头认错:“殿下恕罪,王……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殿下知道,锦瑟不敢不从。”
顾槿微微挑了挑眉:“千叮咛万嘱咐?还不让我知道?”
“难怪我总觉得你最近奇奇怪怪,厨房也是,竟开始将哥哥埋了多年的桃花酿都给拿出来了。”
“说罢,今日哥哥宴请了谁?”顾槿心中冷哼,不让她去,她偏要去。
锦瑟抿了抿唇,在顾槿威胁的目光下如实道来:“琳琅阁的墨白圣君,还有东海的水彦圣君,还有一位,王并未透露,只是说来人身份尊贵,让青丘下仙没事别往东阁凑。”
顾槿摸了摸下巴,沉吟:“身份尊贵?”
她哥哥已经是青丘的王,花墨白也是琳琅阁的阁主,至于那东海的水彦圣君,她倒是有所耳闻。
据说是千年前才得了神格,位列圣君。
如今天道制约,能拥有神格的要么心性过人,要么血统尊贵,更何况,这神格也不是人人都能拥有的。
就说在这天界,除了那位天帝之外,也就青丘两位,琳琅一位,东海一位,瑶池两位,还有便是那神出鬼没的琅琊阁一位了。
莫非,今日来的便是这琅琊阁的那位?
顾槿这么一想,心里越发好奇了。
这天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琅琊阁的黎卿尊上,那可是天下唯一的尊者,之所以为尊者,乃是这人是拥有神格第一人,据说也近乎与天同寿的地步。
连他们这些平常被人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