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风卿看着那徐徐升空的圆盘,想到紫彦的命运,心中颇有些感慨。蓦然,她听见半空有人冷笑道,“难怪苍云门的小师叔能够全身而退,原来是和魔都的少主交情匪浅啊!”
那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先一步离开海底世界的莫流心。
缘风卿抬起头,淡淡的看了一眼站在幻羽扇上,悬浮在海面上空的莫流心,本不予理会她,却听她故意扬声又道,“缘师叔,之前只有你和魔都的少主及护法一同进入朱雀神殿,之后整个朱雀神巢都崩塌了,莫不是你得了那海中异宝,这才使幻境的世界消失在我们眼前吧?”
此时,海面平静无风,四处的海岛上人头寂寂,从海底世界中存活下来的修士也都跃上了水面,闻言都慢慢的朝九玄塔靠过来,隐有包抄之势。就连九玄塔上的五百余名弟子也都将目光整齐的看向缘风卿,眼中充满怀疑。
见莫流心故计重施,想把所有人的仇恨转移到她的身上,缘风卿也没打算跟她客气,脸上毫无怒意,抬头看着她淡笑一声问,“说起这个,莫师侄,我倒想起一件事情。之前我被你偷袭之后,不小心跌入一个池子里面,结果刚出水池就被一只庞大的火麒麟攻击,生死命悬一线。若不是那黑衣老者出手相助,此刻我也回不来了。而我们与那火麒麟恶斗之时,你却在哪里呢?我们千辛万苦与恶兽搏斗,你莫不是在朱雀神宫内搜索宝贝,拿到之后立刻出了神宫,这才导致神宫和神巢一起崩塌,令?若你没有得到那宝贝,又何必匆匆离开呢?”
莫流心没有同任何人一起离开,就连天香谷的弟子都没有与之同行,从动机上说的确可疑,经缘风卿这么一提,立刻有一半人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听到她的话,莫流心眯了眯眼睛,眸底的杀意一闪而过。
缘风卿将那丝杀意捕捉的十分清楚,却毫无惧意,莫说自己现在的修为高于对方,现在又是朗朗白日,众目睽睽,她莫流心若真敢公然对自己出手,反而可以一报当日被暗杀之仇,何乐而不为?
“缘师叔,那日可是你同魔道的人联手,一同进入朱雀神殿在先,夺取九幽之火在后,怎么现在却栽赃起我来了?我一个人孤立无援,在那朱雀神殿内几次险被夺命,哪里还有机会去寻找异宝?何况我离开的时候,朱雀神殿还是好好的,这点诸位道友皆可为我做证。可我出来之后没过多久,朱雀神宫便开始从内部塌陷,接着你便和那三个魔修先后出来了,怎么反而说是我得了异宝呢?”
莫流心倒也不傻,立刻又将焦点抛了回去,引得无数目光又回聚到缘风卿身上。
而且此时,已有不少留守的弟子向各自的门派释放了传讯物,估计用不了多久,各门各派的弟子都会赶到,缘风卿若不能将自己身上的嫌疑洗涮干净,今日只怕很难善了。
况且,莫流心故意强调她同魔道勾结,还将那黑衣老者一并划了进去。众人都见过那黑衣老者从朱雀神宫内出去,但除了她和紫彦、之狂外,无人同他打过照面,很难解释他是仙而不是魔。而且又被提及九幽之火,那可是让天下所有火属性修士趋之若鹜的极品火灵,就算缘风卿能够澄清自己并没有得到南海异宝,恐怕也有不少人会暗中觊觎九幽之火,今后的日子只怕不会太平。
想到此处,缘风卿颇有些发愁,如何解释才能洗清自己的嫌疑呢?
“莫流心,你之前就在海底偷袭我小师叔多次,后来小师叔突破结丹期时,你又故意挑拨引得各位道友同我小师叔为难,险些令她走火入魔,这些我苍云门都没有同你计较,你却怎地又要挑唆天下道友误以为小师叔拿了那异宝呢?当时进入朱雀神宫的只有小师叔和你,若这么说,你也有一半的嫌疑,你又如何证明不是你拿了异宝和那什么九幽之火的?”见莫流心当众给缘风卿制造这么一个大麻烦,清扬忍不住了,指着莫流心的鼻子呼喝起来。
清渺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却并没有阻止清扬,而是对莫流心完全无视,转身朝身后放大多倍的九玄塔上站立的数百名弟子拱手道,“各位道友,此次历险九死一生,我们能够逃脱那可怕的海底世界也算侥幸,出来多日,想必诸位的亲朋好友都十分担心,不如就此做别,来日有缘再见吧。”
他这般说一是不想让所有人都聚在这里,扩大今日之事的影响;二来也是提醒九玄塔上的修士,若不是苍云门和缘风卿出手,他们根本没办法逃脱那可怕的海底世界,做人总要知恩图报不是?
对清渺和清扬这一静一动,成功化解了不少弟子对自己的误会,缘风卿心中十分快慰,便也不答莫流心的话,收回目光看向平静无波的南海海面,权当莫流心是空气,气得她双眸喷火,几乎忍不住出手。
经清渺这么一说,九玄塔上的修士都有些犹豫不决,可转念再想,莫说缘风卿和莫流心究竟哪个得了海底异宝无法分辨,就算她们有缘被异宝认主,又有谁敢公然去抢?何况她们两人都是年轻弟子中的翘楚,还有她们身后代表的苍云门和天香谷做后盾,谁又希望与这么两大门派结仇呢?
所以,识时务者为俊杰,苍云门和天香谷的恩怨纠葛不是他们能够干涉的,还是早走为妙。
于是,沉默了一柱香的时间后,从九玄塔上的修士陆续告辞开始,海底世界里逃出来的其它修士也都伤痕累累、精疲力尽,不愿牵扯到苍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