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厨房的美酒佳肴果然味道鲜美,远超外面的名气酒楼,尤其是灵兽之类的美食,更是百里飘香,勾人馋欲。
可缘风卿担心晁光的安危,吃什么都如嚼蜡,看得月啸连连摇头道,“风卿,你也太浪费我一番心意吧?若是嫌这些美酒佳肴不合胃口,我们便出去寻间有名的酒楼,何必这般难以下咽?”
缘风卿一愣,心知他误会了自己,苦笑道,“我可没有嫌弃,只是担忧晁前辈的安危而已,哪里会有胃口?”
听了她的话,血画轻飘飘觑她一眼道,“这皇城宫殿皆是由他亲手命人打造,若是连逃生都不能实现的话,也真亏为一代帝王。”
他话语刚落,便听门外响起轻浅的脚步声,众人同时转头,便见脸色灰败的晁光缓缓踱入,抬头看着灯光下正围坐在桌旁的众人,目光掠过桌上的美酒佳肴,稍微迟疑才走了过来。
“前辈,你没事吧?”缘风卿站起身,关切的问。
晁光的心情明显不是太好,大约之前的认亲出了什么变故,但他并不愿明言,只是摇摇头表示无事。
“来,晁兄,过来坐吧,我们喝一杯。”月啸为了缓和气氛,主动向他招手,后者没有推辞,坐到桌旁后接过他倒来的美酒,朝三人敬了敬道,“这杯酒略表晁光的敬谢之情,干!”
缘风卿忍不住同月啸对视一眼,二人心中各有揣测,但并未明言,均举杯饮尽,唯有血画慢条斯理的品了一口,自顾自挟菜享用灵兽美食,不肯多言。
酒过三巡,晁光略带酒意,回头看了一眼凄清月色下的巍峨皇城,叹道,“自古帝王家最无手足情义,此前我还不信,如今真是……。”
话未说话,眼中隐现水雾,倒是听得缘风卿心中不忍,刚要开口相劝,便被血画一记冰冷的眼神打断,只能沉默不言,心中却在思忖如何找出自己的本体隐藏之处?
晁光的情绪明显十分低沉,不时说些泄气的醉话,也不知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三人对晁氏的情况不甚了解,也都不是喜欢置评他人的性格,便都沉默听着,无人言语。
直到晁光酒醉倒在桌上之后,月啸才叹了口气道,“若是我的亲弟弟将我关押了六十余年,还夺走了我的妻子儿女,我定会亲手杀了他,以泄心头之恨。”
“他和我们不同,我们只是普通人,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他身为大晁的君王和晁氏的家主,自然需要考虑的事情很多。”缘风卿刚为了晁光辩解了一句,就听血画冷声道,“越是位高权重,便越该快刀斩乱麻,这般忧柔寡断,实在枉为一代君王。”
缘风卿皱了皱眉,虽不认同血画的话,但也没有反驳。
反而月啸看出她神色变化,解释道,“血画兄所言不差,晁光这般犹豫下去,只会令大晁和晁氏经历一场翻天覆地的灭顶之灾,届时血流成河,民不聊生,更让人感慨。”
缘风卿沉默半晌,也觉得血画和月啸的话不无道理,但晁光是当局者迷,顾忌晁离这位孪生弟弟的血脉相连,迟迟不肯揭发他冒名顶替的身份,反而打草惊蛇,被晁离封闭了皇城,只等在宫内将他们这些人一网打尽。而且一旦晁离得手,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清理晁氏内部,换上自己的心腹人马,这样不仅会造成大晁和晁氏内部的血雨腥风,更会连累到大晁的许多无辜百姓,更会让其他心怀不轨的敌人趁虚而入,总之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啊!
但她与晁光的交情仅限于之前在流云阵内相处的时日,尚未达到推心置腹的朋友之谊,也不好过多干涉,只能先摒弃晁光的事情,转而问道,“如今晁离封锁了皇城,无人能够进出,我们该如何是好?”
月啸笑道,“他这个护城大阵虽然厉害,我和血画兄却并不放在眼里,目前最困惑的事情莫过于寻找你的本体。”
“不错,我如今倒对那个阵法师很有兴趣,名叫什么来着?”血画端起青铜酒盏,漫不经心的问。
“似乎是叫百花霜吧?”
百花霜?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缘风卿呆了一下,这才向二人讲述了晁光同她提起的阵法大师与二弟子百花霜谋害师姐百花怜成为谷主的事情,月啸听得十分有趣,笑道,“原来这个百花霜同晁离一样是蝇营狗苟之辈,这也难怪了。”
缘风卿对“百花”这个姓总有些怀疑,也不知究竟与苍云门弟子百花鸣究竟有没有什么关联,便没有说话。
“走吧,本君倒想会一会这个女人,看她究竟有什么本事?”轻轻放下酒杯,血画长身而起,让月啸和缘风卿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回头看了晁光一眼,缘风卿还未开口,便听走在前面的血画丢下一句,“你若担心他的安危,就让月啸在此殿外布个阵法结界便是。”
是啊,缘风卿差点忘记月啸对阵道也颇有心得,立刻转头看她,后者伸手抚了抚额,无语道,“怎么每次都是我?”
等月啸布了阵法将这座寝殿保护之后,缘风卿才跟着他一道出去,外面的宫廊上却哪里还有血画的身影,两人不由面面相觑,只能循着他的气息找了过去。
真的走在皇城之内,缘风卿二人才感觉这里真的很大,弯弯绕绕了半夜也没有寻到血画,正相对无言时,便见中宫正殿的方向明光冲霄,如同一道亮丽的烟火笔直升空,再朝地面洒落绚丽的光焰,不但照亮了天地,也使整座皇城发出轻微的震动。
意识到那里可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