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云鹤听着后面的动静,回头看去却见古蕴飞倒地不省人事,慌忙飞身上前查看他的伤势,但见鼻息中只有出没有进的气,已是药石无灵,回天乏术了。
“柳一白,你做了什么?”容云鹤瞠目怒视。
柳一白摊了摊手,讪讪道:“师兄估计是想不开,怕回到门中被师兄弟们嘲笑所以心中郁结,最后气急攻心吐血身亡了吧。”
仔细看了看地上的血迹,容云鹤眼中寒光一闪,问道:“那为何地上的血迹通体漆黑,将地上的草木都腐蚀了?显然是中了剧毒,这你又如何解释?”
“刚刚有谁接近过古蕴飞?”
见容云鹤问话,一弟子快步上前,恭谨道:“禀师尊,适才柳师兄将酒囊给了古师兄,古师兄喝过后便倒地身亡,死前还曾指着柳师兄说了一番话。”
容云鹤眉毛一挑,冷色问道:“他说了什么?”
那弟弟偷偷抬头看了一眼柳一白,见对方眼中寒光闪闪,吓的一时语噎:“他......他...”
“说,为师在这里,你怕什么。”
“是...是..。他指着柳师兄说——柳一白,你好狠。”
容云鹤眼中寒光暴涨,对柳一白喝道:“你还有什么好说?”
柳一白脸色一凝,暗道此番怕是要被做实罪名了,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古蕴飞连死都不忘栽赃他一把,真是恶毒无比。扔是不死心的问道:“没错,酒是我给他的。但也有可能是他自己服毒自尽了,你大可在他身上搜搜,看看有没有毒药之类的东西。”
“哼。”容云鹤见柳一白仍不认账,转而吩咐刚刚那名弟子:“你去看看。”
弟子领命在古蕴飞尸体上摸索了一阵,然后对着众人摇了摇头。
“诶。怎么就不让我好好回个家呢。”柳一白无奈道。“那容师叔想怎么办?”
“将柳一白绑起来,带回山门交由掌门发落。”
“不用绑,我自己会走。难道以容师叔的修为还怕我跑了不成?”柳一白冷哼一声,自顾往前走去。心底却盘算这到底要不要跑了。回到落霞门先不说其他的,光是这毒杀师兄的罪名就够让他吃一壶的了。
显然是看出柳一白心内的小九九,容云鹤转瞬飞身道他背后,点住他全身几个大穴,这才稍稍放心。不顾柳一白愤怒的眼神,吩咐道:“你们好生看管他,若被他逃走,我唯你们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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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三日过去,期间容云鹤倒是再没找过柳一白麻烦,只是自顾走着。
柳一白也是乐的清闲,越接近落霞山他心里越是激动。马上就能见到师父师娘了,阔别半年多,还真是怪想念他们的。因此反倒是一点也不担忧自己的事情。
在回落霞门的山路上,苍翠挺拔的松树依然是那么的富有生机,远看它像一把小绿伞,近看树叶就像一个个小手掌,可真好玩。松树叶子四季常青,秋天也是它最美的季节。
烩腰丁儿、火烧茨菰、炸鹿尾儿、焖鱼头、拌皮渣儿、氽肥肠儿......师娘若是知道自己要回来了,一定会做好他最爱的饭菜等着他吧。
柳一白心底激动万分,不由加快了脚步。竟超过了领头的容云鹤,一人快步往山顶走去。
一行人全部傻了眼,没见过这样犯了罪要回门受审的人这么积极的,这是赶着回去受死吗?
没容柳一白先回落雁峰看望宋一飞,容云鹤便已令弟子先行禀告掌门与诸位长老前往‘除魔殿’议事。
‘除魔殿’是落霞门最大的一个大殿,平日掌门便是与诸位长老在此商议门中大小各项事宜。
柳一白被容云鹤押着手臂,直入殿内。入目处,只见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正中央座位旁矗立两座怒目明王像,平的增添了几分肃穆之气。
柳一白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除魔殿’,寻常弟子根本没有资格入内,更何况之前没有内力的他。
好奇的打量着四处的环境之际,从内门出缓缓走出一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正是落霞门的掌门林文冲,四位长老簇拥着他入座。而后分别依次入座,宋一飞这才定定看着被容云鹤押着的柳一白,眼神中充满了关切。
林文冲端坐在上,自有一番气度。淡声问道:“容师弟所押何人?急唤我等前来议事就是因为此人?”
其他四位长老也一脸疑惑,皆看着容云鹤,想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容云鹤微微拱手,答道:“掌门师兄,众位师弟。此子乃是宋师弟最小的一名弟子,他便是在那杭州城中夺得‘武林新星’称号的柳一白。”
“哦?”林文冲疑惑道。“我落霞门弟子在众多青年高手中崭露头角,当是幸事。你这却是为何?”说完指了指押着柳一白的手臂。
“掌门师兄,若是如此,师弟怎敢为难他。可奈此子在比武中恰遇同门弟子——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子古蕴飞。比武切磋,技不如人,自当服气。这柳一白却端的是心肠歹毒,不顾同门之谊,废了他的修为。”
容云鹤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见他夺得第一,的确是为我落霞门争光不少。便想着功过相抵,绕了他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