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锦衣公子已经将声音压低了三分,却依然没逃过周围两桌吃瓜群众的敏锐八卦直觉。
一听‘柳魔’二字,纷纷围拢在锦衣公子这桌,催促他赶紧讲讲。这柳魔到底是如何如何。
见这么多人围了上来,锦衣公子略有不快,正想发作。病态男子却抢先开口道:“兄弟说的可是在杭州城中夺得新星称号的柳一白?”
锦衣公子颔首,回道:“正是。”
“有别人传的那么邪乎吗?我倒是听说这柳一白的第一可是有些水分的。要是真的跟慕修寒打起来,胜负也未可知啊。”
“我可是听说那柳一白可是跟宗师境界的高手硬拼了一记的,他实力应该会在慕修寒之上吧。”旁边一吃瓜群众插嘴道。
“哼。”病态男子不屑道:“万剑宗的传承岂是小小落霞门能比的。假以时日,慕宗主定能凌驾于四大派之上。”
众人暗暗鄙夷此人怕是已经成了慕修寒的成狗,为打破尴尬气氛,一人神秘兮兮说道:“听说,那冰神谷的美女鲁瑶依叛宗跟着慕修寒了。”
“哦?竟有此事?”锦衣公子对此似乎非常感兴趣,忙追问道:“你这消息可信吗?”
“千真万确,有人亲眼看到她跟在慕修寒身旁。”
......
“没想到,她还是没能逃过慕修寒的魔爪。”柳一白叹了口气。
没心情再吃饭,起身便往楼下走去。走到病态男子桌旁时忽然停下,破神指出。病态男子手中的茶杯连同底下的桌子瞬间被洞穿,茶水顺着洞口涓涓往下流,将他的下身打湿一片。
“小小落霞门也不是小小的你能侮辱的,管好你的嘴,小子。”柳一白淡淡的扫了病态男子一眼,慢步往前走去。
“你....”病态男子脸色铁青,拔刀就欲追柳一白而去。
锦衣公子慌忙拉住他的手强行将他按在椅子上,脸色凝重道:“兄弟,你可知他是谁?”
“我管他是谁,他竟敢如此羞辱于我。你再不放手,休怪我不认你这个兄弟。”病态男子胸口不断起伏,脸色潮红。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锦衣公子见他如此,不快道:“他就是大闹金陵、夺武林新星的‘柳魔’柳一白,你要是自认能是他的一合之敌,我决不拦你。”
说完愤愤耍开按着病态男子的手,仰头将杯中的茶水一口喝尽,却也是扭头不看他。
病态男子一呆,旋即脸色变的煞白,声音略微颤抖,问道:“兄弟你可确信刚刚那人就是柳一白?”
“哼。传闻在凝香阁中他就用这种指力一指将一位剑气出体境界的高手废了。”
望着茶杯与桌子上空洞的洞口,病态男子不由一阵后怕。刚刚那道指力要是再往后偏个几分,他身上可就要多个洞了。
“刚刚是兄弟不对,不识好歹。我以茶代酒,兄弟切莫怪罪。”病态男子陪笑道,刚想举起茶杯,却发现那杯子早已不能用了。讪笑了两声,慌忙又拿了个杯子倒好茶,这才起身向锦衣公子陪了个礼,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柳一白漫步在金陵街道上,一时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慕修寒本月十五要在洛阳举行开派大典,他心底非常想去凑个热闹顺便捣捣乱。
可是,此刻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要先找到师姐。一日没找到,他便一日不放心。
一路上并无探听到有关师姐的消息,按道理说万剑宗重开山门应该会热闹非凡,依师姐的性子倒是有可能会去洛阳。
一时也没更好的办法,也只能先去洛阳再做打算了。
柳一白嘴角勾起一抹迷人弧度,洛阳——我来了。
阔别数月不见,终于能再见到杨素仙了。柳一白心底波澜微起,恨不得一日便能赶到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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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火红的骏马奔驰在广阔的官道上,四蹄翻腾,长鬃飞扬,壮美的姿势宛若历尽艰辛穿洋过海的信鸽,宛如暴风雨中勃然奋飞的海燕。仰天长啸,那动人肺腑的马嘶响彻长空。
柳一白望着身下的骏马,泛起一抹笑意。
在金陵城最大的一个马坊中,老板不断给他介绍着一匹匹神骏的胡马。吹嘘怎么怎么了不得,怎么怎么日行几百里。
胡马大宛名,锋棱瘦骨成。竹批双耳峻,风入四蹄轻。
柳一白看着这一匹匹骏马不由感叹道。
“这位兄弟,好文采。一看你就是识货的人,这样吧,就当交个朋友。这里面你随便挑一匹,哥哥就收你五百两。”老板做了这么多年买卖,自然看出柳一白是真正的买主。双手不断搓着,试探问道。
柳一白轻嗯一声,指着缩在角落中的一匹火红的马,笑道:“就它吧。”
老板脸色倏的一凝,为难道:“我说兄弟,我劝你还是别买这匹了。我再给你便宜五十两,这马哥哥不能卖给你。”
柳一白问道:“这是为何?”
老板叹了口气,回道:“哥哥也是为了你好。这匹马跟其他的不一样,它不是胡马。是我那商队从一深山野林中捕来的野马。”
“哦?”柳一白绕有兴趣,追问道:“那却是为何不卖?是这个价格太低了吗?”
“实话跟你说吧,兄弟。这匹野马桀骜不驯,被抓回来已经快七天了,楞是不吃不喝一口。它也的确有其不凡之处,寻常马匹七日不吃不喝早已经死了。不过再这样下去,不出两日它怕也是撑不下去了。”
“好。这匹马我要了,老板你说个价钱吧。”